小區里的老太太們私下議論紛紛，都說劉嬸這是丟了魂。直到那個下雨的傍晚，謎底才揭曉。

周明德從老年大學回來，看見劉玉珍蹲在單元門口的灌木叢邊，手里捧著半根火腿腸，

嘴里發出"嘖嘖"的聲響。"劉老師？"周明德撐著傘走過去，"找什么呢？

"劉玉珍抬起頭，雨水順著她的劉海往下滴："大橘不見了。"她的聲音有點啞，

"都三天沒見著影了。"周明德這才知道，劉玉珍一直在喂養一只橘貓。那貓胖得像個球，

整個幸福里的人都認識它，管它叫"大橘"。"會不會去別的小區了？

"周明德把傘往她那邊傾了傾。劉玉珍搖搖頭，從口袋里掏出張照片。照片上，

她抱著只橘貓坐在櫻花樹下，貓脖子上系著條藍色的小領結。"上周帶它去寵物醫院體檢，

"她指著照片，"醫生說它懷孕了。"手指在"懷孕"兩個字上摩挲了一下，

"我怕它在外面生..."雨越下越大。周明德看著劉玉珍被淋濕的肩膀，

突然說："我幫你找。"兩人打著手電筒，把小區翻了個底朝天。

車棚底下、垃圾桶旁邊、小賣部的紙箱堆里...劉玉珍邊走邊喊"大橘"，

聲音在雨夜里顯得特別孤單。走到小區最角落的那棵老槐樹下時，

周明德的手電筒照到了一個紙箱。箱子里墊著條舊圍巾，

正是劉玉珍之前織的那條藍格子圍巾。"這不是你的..."周明德話沒說完，

就聽見一聲微弱的"喵"。劉玉珍撲過去，掀開圍巾——大橘正蜷在箱子里，

身邊擠著四只剛出生的小奶貓。橘貓虛弱地叫了一聲，蹭了蹭劉玉珍的手。"你這個小壞蛋！

"劉玉珍的聲音帶著哭腔，"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她小心翼翼地檢查貓咪的情況，

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嬰兒。周明德蹲在旁邊舉著傘，雨水順著傘骨流下來，

在地上匯成一個小水洼。他注意到那條圍巾上沾著幾根橘色的貓毛，

還有幾個細小的牙印——顯然是被大橘叼來當產房的。"得趕緊帶它們去看醫生，

"劉玉珍脫下外套包住紙箱，"這么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