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嶼白從小一起長大,是公認的青梅竹馬。他總搶我早餐里的草莓,
卻每天往我課桌塞新草莓牛奶。下雨天在圖書館角落,他背起扭傷腳的我:“抓緊,
摔了別哭。”我數(shù)著他心跳如鼓點,他襯衫下肌膚燙得驚人。校運會上女生們圍著他送水,
我攥著礦泉水瓶轉(zhuǎn)身要走。他突然撥開人群喊:“林婉晴,我的水呢?
”KTV真心話大冒險,我被迫給“最好的異性朋友”打電話表白。電話接通瞬間,
角落里的他手機響了。他按下免提,整個包廂聽見我聲音顫抖:“江嶼白...我喜歡你。
”雪花飄落時,他在我手心放了一顆草莓糖:“其實我藏了一句話。
”“你數(shù)錯心跳了——那天在圖書館,它跳得比鼓點快一百倍。”---1九月的大學校園,
像一塊剛被投入清水的泡騰片,喧囂、沸騰,充滿了新鮮出爐的自由和蠢蠢欲動的荷爾蒙。
巨大的迎新橫幅在梧桐大道上招展,拖著行李箱的新生和家長匯成彩色的人流,
空氣里彌漫著青草、汗水和某種對未知未來的興奮氣息。林婉晴好不容易從人堆里擠出來,
抱著剛領到的一摞厚重教材,額角沁著細汗。她剛找到一處樹蔭下的長椅坐下,
還沒來得及喘勻氣,旁邊就伸過來一只骨節(jié)分明、戴著黑色運動腕表的手,
極其自然地抽走了最上面那本《高等數(shù)學(上)》。“嘖,這厚度,夠當板磚防身了。
” 熟悉的、帶著點慵懶戲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林婉晴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
沒好氣地伸手去搶:“江嶼白!還我!”江嶼白仗著身高優(yōu)勢,輕松地把書舉高。
他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和工裝褲,軍訓曬成的小麥色皮膚襯得他眉眼更加深邃英挺,
嘴角噙著那抹從小到大都沒變過的、欠揍又好看的笑。“急什么?幫你檢查下有沒有印錯頁。
” 他邊說邊翻開扉頁,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大名,字跡張揚得快要飛出紙頁。簽完,
才把書丟回林婉晴懷里,順勢在她旁邊坐下,長腿一伸,占據(jù)了長椅大半空間。
他身上那股清爽的薄荷沐浴露味混著陽光的氣息瞬間包裹過來。林婉晴抱著書,
指尖不經(jīng)意劃過他結實的小臂,那微熱的觸感讓她像被燙到般飛快縮回手,耳根悄悄發(fā)熱。
“強盜!” 她小聲控訴,低頭翻開書頁,視線卻控制不住地瞟向他。他正仰頭喝水,
喉結隨著吞咽上下滾動,下頜線干凈利落。“幫你簽個名,省得丟了。
”他嘴角噙著慣有的、帶著點痞氣的笑,身體微微前傾,手直接搭在林婉晴這邊的椅背上。
“從小到大你就知道欺負我。”女孩的嘴微微撅著,假裝在抱怨。“看什么呢?
”江嶼白忽然轉(zhuǎn)過頭,精準地捕捉到林晚來不及收回的視線。他挑眉,眼神促狹,
帶著點戲謔的探究。林婉晴的心猛地一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慌亂地垂下眼睫,
盯著扉頁上“江嶼白”三個張揚的字體:“看、看你臉上有灰!”“是嗎?
”江嶼白抬手隨意抹了把臉,指尖蹭過下頜,動作散漫又好看。他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
帶著點惡作劇般的笑意,“那現(xiàn)在呢?還有嗎?”溫熱的呼吸拂過林晚額前的碎發(fā),癢癢的。
她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連忙往旁邊躲了躲,強作鎮(zhèn)定:“沒了沒了!離我遠點,熱死了!
”江嶼白看著她窘迫的樣子,低低地笑出聲,胸腔微微震動,這才坐直了身體,不再逗她。
林婉晴悄悄松了口氣,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書頁上他剛剛簽下的名字,
那墨跡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2林婉晴抱著幾本厚重的參考書,腳步輕快地穿過長長的走廊,
目的地是位于舊樓頂層那個鮮少人問津的小閱覽室。那里安靜,
靠窗的位置能望見操場邊幾棵高大的梧桐樹,是林晚最喜歡的地方。剛走到樓梯拐角,
頭頂原本明晃晃的日光燈管突然“滋啦”閃爍了幾下,毫無預兆地熄滅了。緊接著,
窗外傳來沉悶的雷聲,轟隆隆滾過天際。鉛灰色的烏云瞬間吞噬了陽光,
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在走廊的玻璃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不過幾秒鐘,
天地間就掛起了一道密集的雨簾。“糟了!”林晚心里咯噔一下。她沒帶傘,更麻煩的是,
通往頂層舊閱覽室的那段露天鐵質(zhì)樓梯,在這樣的大雨里,絕對是個挑戰(zhàn)。猶豫只在片刻。
那本她急需查閱的絕版資料就在上面,下周的小組報告就指著它了。林晚咬咬牙,
把懷里的書抱得更緊了些,低著頭,沖進了連接新舊教學樓的露天連廊。雨點被風裹挾著,
斜斜地打在身上,帶著初秋的涼意。
她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那截被雨水沖刷得濕滑反光的鐵樓梯。
冰冷的雨水順著她的發(fā)梢流進脖子里,激得她縮了縮脖子。眼看就要踏上最后一級臺階,
腳下猛地一滑!濕透的帆布鞋底在金屬上幾乎毫無摩擦力。“啊!”短促的驚呼卡在喉嚨里。
林晚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后倒去。慌亂中,她下意識地用手臂撐了一下旁邊的欄桿,
避免了后腦著地的慘劇,但右腳腳踝卻傳來一陣鉆心的銳痛,
像是被無形的鐵鉗狠狠擰了一下,痛得她瞬間倒吸一口冷氣,眼前發(fā)黑。
她狼狽地跌坐在濕漉漉的樓梯平臺上,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澆在身上,懷里的書散落一地。
腳踝的疼痛一陣陣襲來,讓她動彈不得,只能徒勞地抱著受傷的腳,
雨水和生理性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心里一片冰涼和無助。這地方太偏僻了,誰會來?
就在絕望感開始蔓延時,樓梯下方傳來急促而熟悉的腳步聲,踏碎了雨水的噼啪聲。
“林婉晴?!”江嶼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他顯然也淋了雨,
額前的黑發(fā)濕漉漉地貼在飽滿的額頭上,幾縷發(fā)絲還往下滴著水。白色的襯衫幾乎濕透,
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男孩勁瘦而隱含力量的肩背線條。
他臉上慣有的那點漫不經(jīng)心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焦急和擔憂。
他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平臺上的林婉晴,以及她那只明顯不敢著地的腳踝。
他幾步就跨了上來,蹲在她面前,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地掃過她蒼白的臉和紅腫的腳踝。
“我問你室友才知道你來這里了!電話也不帶!你怎么回事?摔哪兒了?
”他的聲音繃得緊緊的,帶著雨水的涼氣。
“腳…腳扭了…”林婉晴的聲音帶著哭腔和疼痛的顫抖,雨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
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江嶼白二話沒說,動作快得驚人。他迅速脫下自己那件濕透的外套,
不由分說地罩在林婉晴頭上,寬大的外套瞬間隔絕了冰冷的雨點,
只留下他衣服上熟悉的、混合著洗衣液和陽光的味道,以及少年滾燙的體溫。“拿著!
”他把散落在地的書胡亂撿起塞進林婉晴懷里,然后在她面前背過身,穩(wěn)穩(wěn)地蹲下,
脊背寬闊,在濕透的白襯衫下透出清晰的肩胛骨輪廓。“上來!”林婉晴愣住了,
看著他被雨水勾勒出的、微微起伏的背脊線條,心臟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起來,
幾乎要蓋過腳踝的疼痛。“快點兒!難道你打算睡在這里了?
”江嶼白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微微側(cè)過頭催促。林婉晴咬住下唇,忍著痛,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動作很輕,帶著點猶豫和羞怯,
像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瓷器。江嶼白的手穩(wěn)穩(wěn)地托住她的腿彎,稍一用力,
就將她整個人背了起來。他的背脊并不算特別寬闊,卻異常穩(wěn)定有力。
隔著兩層濕透的薄薄衣料,林婉晴清晰地感受到他背部肌肉瞬間的緊繃,
以及那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驚人的熱度,幾乎燙到了她的胸口。她僵了一下,
下意識地想挪開一點距離。“別亂動!”江嶼白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恚统炼檀伲?/p>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抓緊點!摔了可別哭鼻子!”林婉晴立刻不敢動了,
環(huán)在他脖子上的手臂稍稍收緊了些,臉頰幾乎貼著他濕漉漉的頸側(cè)。
他的短發(fā)茬刺著她的皮膚,有點癢。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
卻奇異地不覺得冷了。他背著她,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地走下濕滑的鐵樓梯。他的步伐很沉,
踏在金屬臺階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混合著嘩嘩的雨聲。林婉晴的臉頰緊貼著他頸后的皮膚,
那里的溫度高得嚇人。她甚至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里傳來的心跳聲。
砰——咚——砰——咚——一聲聲,沉重而急促,像是密集的鼓點,又像是失控的馬達,
一下下撞擊著她的耳膜,震得她心頭發(fā)慌。這聲音太響了……響得蓋過了滂沱的雨聲,
響得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背著她走這么點路,需要跳得這么快嗎?
快得……像她此刻胸腔里那只快要蹦出來的小鹿。她甚至不敢呼吸太重,
怕驚擾了這隱秘而喧囂的鼓點。臉頰下少年頸側(cè)的肌膚滾燙,雨水也無法冷卻。
這熱度順著相貼的皮膚一路蔓延,燒得她整張臉都滾燙起來。
她把臉更深地埋進他那件罩在頭頂?shù)摹儆谒耐馓桌铮?/p>
鼻端充斥著他身上干凈又獨特的氣息,混合著雨水的清冽。江嶼白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
他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背脊卻挺得更直了些,托著她腿彎的手臂肌肉也繃得更緊,
像一張拉滿的弓。兩人之間彌漫開一種無聲的、粘稠的沉默,只有雨聲、腳步聲,
和他胸腔里那無法掩飾的、擂鼓般的心跳,在逼仄的、被雨水隔絕的小小空間里,震耳欲聾。
林婉晴的心跳也徹底亂了章法,咚咚咚地應和著背上那強有力的節(jié)奏,快得讓她喘不過氣。
3大一的秋季運動會很快就到了,操場上彩旗招展,人聲鼎沸,
空氣里混合著塑膠跑道被陽光炙烤后的氣味、青草的氣息和蓬勃的荷爾蒙。
江嶼白剛跑完1500米決賽,毫無懸念地第一個沖過終點線。
汗水浸透了他紅色的運動背心,緊貼在賁張的肌肉上,勾勒出漂亮的線條。他微微喘著氣,
彎腰撐著膝蓋,額前的黑發(fā)被汗水打濕,幾縷桀驁地貼在飽滿的額角。
陽光落在他汗?jié)竦钠つw上,折射出亮眼的光澤,整個散發(fā)著強烈的、極具侵略性的吸引力。
幾乎在他沖過終點線的瞬間,早就守候在跑道邊的女生們就呼啦一下圍了上去,
像一群歡快的、色彩斑斕的小鳥。“江嶼白!太帥了!”“喝水喝水!”“辛苦了嶼白!
”鶯聲燕語,熱情洋溢。各種包裝精美的運動飲料、礦泉水瓶爭先恐后地遞到他面前。
一個穿著粉色啦啦隊服、長相明艷的女生——公認的校花蘇欣,動作最快,笑容也最甜美,
幾乎把一瓶冰鎮(zhèn)的進口功能飲料塞到了江嶼白鼻子底下,聲音清脆又帶著點嬌嗔:“嶼白,
給你的!補充點電解質(zhì)!”林婉晴站在不遠處的看臺邊緣,
手里緊緊攥著一瓶最普通的、剛從自動販賣機里買來的冰礦泉水。瓶身上的水珠凝結、滑落,
冰得她掌心發(fā)麻。她看著被女生們熱情包圍的江嶼白,看著他似乎對蘇欣笑了笑,
接過了那瓶看起來很高級的飲料。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了一下,悶悶地疼,
還有點酸溜溜的東西直往上冒。她早就該習慣的。從小到大,
江嶼白身邊從來不缺示好的目光。可每一次親眼看到,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還是會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勒得她喘不過氣。她算什么?
一個從小一起長大、連水都送得如此廉價如此不合時宜的“好朋友”罷了。
林婉晴猛地轉(zhuǎn)過身,不想再看。手里的礦泉水瓶被她捏得咯吱作響。她低著頭,
只想快點離開這片讓她心口發(fā)堵的地方。周圍的喧囂、加油聲、廣播里激昂的音樂,
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她腳步匆匆,幾乎是落荒而逃,
朝著操場角落那排安靜無人的體育器材室走去。推開沉重的鐵門,里面光線昏暗,
彌漫著橡膠、鐵銹和灰塵混合的味道。一排排高大的體操墊靠墻堆疊著,形成天然的屏障。
她走到最里面,靠著冰冷的墻壁滑坐下來,把臉埋進膝蓋里。外面的喧鬧被厚重的墻壁隔絕,
變得遙遠而模糊。只有她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點委屈和莫名的煩躁。
砰、砰、砰……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4器材室沉重的鐵門再次被推開,發(fā)出“吱呀”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打破了這里的死寂。
一道高大的身影逆著門口透進來的光線走了進來,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投射在布滿灰塵的地面上。林婉晴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識地抬起頭。是江嶼白。
他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額發(fā)被汗水濡濕,有幾縷凌亂地貼在額角。
他手里還攥著蘇欣那瓶沒打開的進口飲料,目光銳利,
在昏暗的光線中精準地鎖定了縮在角落里的女孩。他一步步走近,
紅色的運動背心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醒目,帶著剛運動完的熱氣和壓迫感。
他停在林婉晴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復雜,有探究,有不解,
似乎還壓抑著一絲……慍怒?“跑什么?”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沉沉的壓迫感,
在空曠的器材室里回蕩,清晰地敲在林晚的耳膜上。林婉晴的心跳瞬間飆到了嗓子眼。
她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手指緊張地摳著冰涼的水泥地面,喉嚨發(fā)緊:“沒…沒跑什么。
里面…里面涼快。”聲音細弱蚊蠅,毫無說服力。“涼快?”江嶼白嗤笑一聲,
往前逼近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幾乎將林婉晴完全籠罩,他身上運動后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帶著強烈的存在感。“林婉晴,你當我瞎?
”他的目光掃過她緊緊攥在手里的那瓶廉價礦泉水,瓶身已經(jīng)被她捏得微微變形。然后,
視線又落回她因為窘迫而泛紅的臉上,眼神陡然變得深暗,像藏了洶涌的暗流。
他忽然俯下身,一手撐在林晚身后的墻壁上,另一只手準確無誤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那手腕冰涼,還在微微發(fā)顫。肌膚相貼的瞬間,
林婉晴像被燙到一樣猛地一抖,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江嶼白的掌心滾燙,
帶著薄繭,緊緊箍著她的手腕,熱度源源不斷地傳來,幾乎要將她融化。他低下頭,
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額發(fā),帶著少年運動后特有的汗味和他本身干凈的氣息。昏暗的光線下,
他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我的水呢?”他盯著她躲閃的眼睛,
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危險的磁性,一字一句地問,“林婉晴,你不是來給我送水的嗎?
”林晚被他困在墻壁和他的身體之間,鼻端全是他身上強烈的氣息,手腕被他的掌心熨燙著,
整個人都僵住了。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臉上,燒得她頭腦發(fā)昏。“我…我……”她張了張嘴,
卻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酸澀和委屈再次涌上心頭,她猛地抬起頭,
對上他深邃得不見底的眼睛,豁出去般脫口而出:“那么多人都給你送水了!
又不差我這一瓶!”話一出口,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濃濃醋意和委屈。
江嶼白定定地看著她,那雙總是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笑意的眼睛,此刻深得像幽潭,
里面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他握著林婉晴手腕的力道微微松了些,
指腹卻無意識地在她腕骨內(nèi)側(cè)那片細膩的皮膚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動作像電流,
瞬間竄遍林婉晴全身。“呵…”江嶼白忽然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在胸腔里震動。
他眼底的沉郁似乎散開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光亮,帶著點戲謔,
又帶著點……心滿意足?他低下頭,湊得更近,溫熱的氣息幾乎噴在林婉晴敏感的耳廓上,
聲音低沉得如同耳語,帶著一種近乎惡劣的、卻又蘇到骨子里的調(diào)侃:“原來我們的婉婉,
”他叫著她的小名,尾音微微拖長,像帶著小鉤子,“也會吃醋啊?
”轟——林婉晴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臉頰的溫度飆升,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猛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像只受驚的兔子,只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距離和那燙人的話語。
“誰、誰吃醋了!”她結結巴巴地反駁,聲音卻虛得厲害,毫無底氣。她慌亂地低下頭,
試圖從他和墻壁之間的空隙鉆出去。江嶼白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他看著她羞窘得快要冒煙的樣子,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底的笑意也越發(fā)明亮。
那是一種獵人終于看到獵物落入網(wǎng)中的、帶著強烈占有欲的愉悅光芒。他微微側(cè)身,
讓開了一點空間,在林晚以為能逃脫的瞬間,長臂卻極其自然地一伸,
目標精準——不是攔她,而是極其自然地、無比順手地,
將她手里那瓶被她攥得冰涼的礦泉水,輕輕巧巧地抽走了!“這瓶,”他擰開瓶蓋,
仰頭灌了一大口,喉結上下滾動,幾滴晶瑩的水珠順著他利落的下頜線滑落。他晃了晃瓶子,
發(fā)出清脆的水聲,目光灼灼地看著呆住的林婉晴,笑容燦爛又帶著點囂張的痞氣,“歸我了。
”林婉晴看著他仰頭喝水時流暢的下頜線條,看著他喉結的滾動,看著他唇邊沾染的水光,
還有那句霸道又理所當然的“歸我了”,大腦徹底宕機。器材室里灰塵的味道,橡膠的味道,
似乎都被他身上強烈的、帶著汗水和陽光的氣息覆蓋了。她站在那里,像個傻瓜。
手腕上被他握過的地方,依舊殘留著滾燙的觸感,而心口那只小鹿,已經(jīng)快要撞死了。
5期末考試結束的當晚,壓抑了許久的青春躁動終于找到了宣泄口。
班長豪氣地包下了市中心一家KTV最大的包廂,美其名曰“暑假解放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