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的皮膚已經呈現(xiàn)出可怕的紫紅色，腫脹起來。我嘗試活動了一下腳踝，

劇痛讓我忍不住悶哼一聲，骨頭像裂開一樣疼！我死死咬著牙，強撐著站起來，單腳蹦跳著，

幾乎是狼狽地逃離這幢玻璃幕墻在夜色中反射著冰冷光暈的大樓。腳踝傷得比想象的嚴重。

腳踝腫得像個發(fā)面饅頭，皮膚透出不祥的深紫色，骨頭隱隱作痛。醫(yī)生皺著眉頭看片子，

確診韌帶重度拉傷，至少一個月不能用力。他沒問傷是怎么來的，我也說不出口。

開給我的藥膏帶著濃烈的薄荷辛辣味，涂在腫脹的皮膚上，那冰冷的刺痛卻像是另一種警告，

不斷提醒我電梯里那雙枯手帶來的凍結靈魂的觸感。我向公司申請了在家辦公。

那棟大樓的旋轉門，此刻在我心里比地獄之門的鐵閘還要沉重冰冷。

請假消息剛發(fā)過去沒多久，手機突兀地振動起來。屏幕亮著，一串陌生的座機號碼。

公司前臺的？我盯著那串在幽暗房間里兀自發(fā)光的數(shù)字，猶豫著。最終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把手機放到耳邊，卻沒有立刻出聲。聽筒里一片死寂。不是信號不良的那種滋啦雜音，

是純粹的、沒有任何聲音傳遞的空洞寂靜。過了幾秒鐘，

一種極其微弱的、如同老舊電線漏電般的滋滋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了過來。

“……晚……”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裹挾在那滋滋的電流噪音中，像不小心逸出來的半口氣。

聲音極其微弱、飄忽，像隔著幾層厚重的毛玻璃傳來，又帶著一種……熟悉感？

是我自己的聲音？“……晚……晚……” 那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像被風吹散，

又執(zhí)著地試圖聚攏。是恐懼導致的幻聽？是電磁干擾？還是一些……別的東西？

“……快……來……” 那聲音驟然清晰了一瞬！不再是碎片，

帶著一種急促的、不容置疑的、仿佛在壓抑什么極度痛苦的命令語氣！我猛地按下了掛斷鍵！

手機被狠狠摔在床上！屏幕滅了。房間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后背已經全濕透了，粘膩的冷汗貼在睡衣上，冰涼一片。是幻聽？

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