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三,你怎么也在這里?”
白家良進了蘇七家的院門后,看到葛三斤也在,他下意識的打了聲招呼。
“蘇知青說有點事請我過來幫忙,我收工后就過來了,你也是蘇知青請來的?”
葛三斤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最后還好奇的反問了白家良一句。
“沒錯,今天是圩日,我剛從集市收攤回來在家門口就被她堵住了,說有事請我幫忙,我自行車和工具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過來了,也不知道這蘇知青有什么事情竟需要我們兩個一起來幫忙?”
白家良夸張的說道。
其實是他自己猴急過來的。
蘇七可是他們三合村最漂亮的女人,加上死了男人,是村里那些光棍們最大的念想,難得蘇七親自上門請他過來幫忙,他自作多情的覺得只要自己勤快點,說不定她能改嫁給自己,于是連東西都沒放下就趕來了。
就在兩人好奇蘇七叫他們兩個光棍來干什么的時候,蘇七家的院門被抱著孩子的蘇七從外面推開走了進來。
兩人剛想迎上去,結果發現蘇七的身后還跟著三個光著膀子的黝黑男人,兩人頓時停住了腳步。
在這種早春寒的天氣還光著膀子的,只有他們三合村的放牛三人組,李光,李明和李亮三兄弟。
這三兄弟也跟他們倆一樣是村里的光棍。
其中一個死了老婆,一個老婆跑了,還有一個沒娶過。
他們三兄弟在生產隊時期就是專門放牛,分田到戶之后,牛雖然都被分到戶了。
但是他們三兄弟也學葛三斤,讓村民們把牛給他們三兄弟幫忙放,每年給十塊錢和十斤稻谷。
他們三合村有一處一望無際的草地,因為每年都被洪水淹好幾次,種不了任何農作物,于是就專門用來放牛。
他們三兄弟每天中午十一點就在小學附近用牛角吹響號角,十點半放學回到家的小孩們聽到號角聲響起,就把家里的牛趕到學校附近,讓他們三兄弟去放牛。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他們就把吃飽的牛趕回學校附近,放了學的孩子們就去把自家的牛牽回家。
大人們可以安心的去干活,不用擔心沒人放牛。
如果需要用牛的時候,他們用了之后就趕到放牛的地方給他們放牧就可以了。
“蘇知青,你把俺們幾個老光棍叫到你家到底有啥事?”
“路上的時候問你,你一直支支吾吾的,現在到你家了,你可以說了吧?”
跟在蘇七身后的李家老三李亮跟著蘇七來到家后,發現蘇七不僅叫了他們三兄弟,還叫了村里的另外兩個光棍葛三斤和白家良,他忍不住嗡聲問道。
其他四個光棍也都用好奇的目光看著眼前身材豐滿,懷里還抱著孩子的蘇七,等待著她發話。
“其實,我今天叫幾位大哥來,主要是想……”
話剛說到一半,蘇七的臉就紅得跟個紅蘋果一樣了,再也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這種事情,她真開不了口繼續往下說。
蘇七那紅著臉欲言又止的樣子,急得站在院子里的五個光棍抓頭撓癢,真想開口替她說算了。
“蘇知青,到底啥事,你倒是說啊?”
猴急的葛老三實在忍不住對蘇七催促道。
“你們自己進屋,讓毛苔跟你們說吧!”
蘇七實在無法開口跟這些男人們說賣給他們原味底褲的事情,讓他們自己進屋找毛苔,讓毛苔跟他們講。
幾個大男人聽了蘇七的話面面相覷,更加好奇蘇七到底找他們來干什么。
蘇七不再理會他們,直接把毛苔住的廚房門打開,讓幾個老光棍進去。
看到蘇七的舉動,五個老光棍好奇的走進了蘇七家的廚房。
很快五人就來到了毛苔的面前。
因為蘇七家去年出了那樣的事情,三合村的人對毛苔并不陌生。
“毛苔同志,蘇知青找我們幾個來到底什么事情?”
毛苔的父親還沒出事前,毛苔可是附近幾個生產隊年輕一代的扛把子,而且為人大方,在附近幾個生產隊里算是小有名氣,因此他們對毛苔都還算客氣。
“幾位老哥,蘇知青家的情況你們也了解,已經揭不開鍋了!”
毛苔一副日子實在是太艱難的表情對幾個老光棍說道。
他這話一出,幾個老光棍還以為是蘇七想找他們借錢呢,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毛苔兄弟,蘇知青家的情況我們了解,她家確實困難,可我們也不寬裕啊!”
“我家的豬還沒喂呢,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回去喂豬了!”
白家良讀書比較多,面子也比較厚,趕緊找借口要開溜。
蘇家這種情況就是個無底洞,根本填不滿,借錢的話肯定是有借無回,趕緊開溜才是王道。
“毛苔兄弟,我家里的雞也還沒喂,天快黑了,我也得先回去喂雞了!”
看到白家良要走,葛老三也趕緊找借口要開溜。
只有李家三兄弟站在原地沒動。
站在門口的蘇七聽到屋里的談話,她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算了。
“白老哥,葛老哥,你們等一下!”
“蘇知青今天把你們都叫過來不是找你們借錢的!”
“你們也知道馬上就要春耕了,她只是想賣點東西給你們,換點錢買些種子和化肥進行春耕而已!”
“你們買不買,等看了貨之后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毛苔看到白家良和葛三斤兩人要離開,他趕緊叫住兩人。
這兩個可是最大的潛在客戶,可不能讓他們走了。
白家良和葛老三聽到毛苔不是要找他們借錢,兩人停下了腳步。
“賣東西給我們?”
兩人被毛苔的話勾起了好奇心。
整個三合村的人都知道,蘇七家里出事之后只剩下剛生了孩子沒多久的蘇七,不僅斷了收入,而且她還愛心泛濫的收留了全身癱瘓的毛苔,根本沒法正常出去干活掙錢。
就連當初給她男人一家子辦喪事的錢都是砸鍋賣鐵,加上東拼西湊才夠安葬一家子人,最后借了一大筆高利貸賠給了其他死者的家屬,她家還有啥值錢的東西賣給他們?
“你們看向右邊墻壁,那里掛著一條底褲!”
“那是一條她貼身穿了兩年,已經有了她體香味的底褲,我稱之為原味底褲!”
“這就是她今天要賣給你們的東西!”
“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太難為情了,她開不了這個口,于是委托我跟你們談這筆買賣!”
隨著毛苔的話音落下,五個老光棍不由自主的轉頭看向了他們右邊墻壁上掛的那條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