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夢醒冷汗浸透的睡衣緊貼后背,林夏猛地從黑暗中驚醒,喉嚨里溢出壓抑的嗚咽。
鼻腔里縈繞著熟悉的茉莉花香 —— 那是母親慣用的熏香味道,
混著床頭小夜燈暖黃的光暈,將她拽回十八年前的臥室。木質書桌的裂痕還在老位置,
玻璃相框里貼著她十二歲時和陸沉舟的合照。照片里扎羊角辮的女孩笑得燦爛,
身旁少年耳尖泛紅,小心翼翼地挨著她肩膀。指尖撫過玻璃,冰涼觸感讓林夏渾身一顫,
記憶如決堤洪水般涌來。“滴答”,老式座鐘指向凌晨三點。林夏踉蹌著摸到手機,
鎖屏上 “2008 年 9 月 1 日” 的字樣刺得她眼眶生疼。三個月后,
父親的建材公司會因競爭對手惡意壓價破產;半年后,
母親會因過度操勞突發心臟病離世;而她,會在高三畢業典禮上,當著全校師生的面,
將陸沉舟遞來的情書撕成碎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舌尖散開。
前世那些荒唐歲月如走馬燈般閃過:為了宋子豪送的限量款包包,
她對陸沉舟惡語相向;為了擠進所謂的 “上流圈子”,
她眼睜睜看著父親在酒局上被灌到胃出血;直到宋子豪家族轟然倒塌,
她才知道那些奢靡生活背后,全是見不得光的交易。“這次…… 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 林夏對著鏡子握緊拳頭,鏡中人眼角還帶著淚痕,卻有了前世從未有過的堅毅。
晨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時,
她已經翻出父親公司近半年的財務報表 —— 那些被她忽視的暗賬,
如今在重生的視角下清晰如晝。校門口梧桐樹沙沙作響,林夏深吸一口氣走進校園。
高二(3)班教室門口,熟悉的薄荷香混著陽光撲面而來。陸沉舟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
正低頭整理課桌上的試卷,腕間纏著的紅繩還是她十三歲那年隨手編的。
“早……” 林夏的聲音發顫,指尖幾乎要碰到他肩膀時,陸沉舟突然側身躲開。
少年黑眸里結著冰,掃過她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借過。”心口傳來鈍痛,
林夏想起前世此刻,自己正挽著宋子豪的胳膊嘲笑陸沉舟寒酸。喉間泛起苦澀,
她強撐著笑意將一盒草莓牛奶放在他桌上:“聽說你每天都不吃早餐。”陸沉舟動作頓住,
目光落在牛奶盒上印著的卡通草莓,又迅速移開。
他推回牛奶的動作帶著刻意的冷淡:“不用。” 轉身時,
林夏瞥見他校服袖口露出的疤痕 —— 那是前世為了救她,被宋子豪的跟班劃傷的。
“叮鈴鈴 ——” 早讀鈴聲突兀響起,林夏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
窗外忽然傳來引擎轟鳴聲,一輛黑色跑車停在教學樓下,宋子豪戴著墨鏡倚在車門上,
沖著她吹了聲口哨。前世的自己,此刻怕是早就紅著臉沖過去了吧?“林夏,宋少找你!
” 前排女生擠眉弄眼地推她。林夏攥緊鋼筆,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我在復習。
”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教室里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她 —— 那個整天圍著宋子豪轉的虛榮女孩,居然拒絕了?
宋子豪挑眉走上前,伸手要勾她下巴:“寶貝今天怎么……” 話音未落,
林夏猛地拍開他的手,力道大得讓鋼筆在試卷上劃出長長的墨痕:“別碰我。
”教室里死寂一片。宋子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底閃過危險的光:“林夏,
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壓低聲音,帶著威脅的意味:“別忘了你爸公司的事,
我爸動動手指就能 ——”“我爸的公司不需要你們施舍。” 林夏霍然起身,
后背撞得椅子發出刺耳聲響。她直視著宋子豪,眼里的恨意讓對方不由得后退半步。
直到宋子豪摔門而去,她才發現掌心全是血,指甲刺破皮膚的疼痛,
遠不及記憶里父親跪在宋家人面前借錢的畫面來得錐心。放學鈴聲響起時,
林夏磨磨蹭蹭收拾書包。她故意放慢動作,等教室里只剩陸沉舟一人。少年正在整理錯題本,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她送的那支鋼筆 —— 盡管筆尖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他卻還在用。
“陸沉舟。” 林夏的聲音輕得像怕驚飛蝴蝶,“周末…… 要不要一起去圖書館?
我數學有好多題不會。”鋼筆在紙上劃出凌亂線條。陸沉舟沉默良久,終于抬起頭,
目光掃過她泛紅的眼眶:“我周末要打工。” 說完,他利落地合上本子,
書包帶子擦過她手背時,林夏清楚聽到他刻意壓低的嘆息。暮色漸濃,
林夏站在公交站臺等車。手機突然震動,是母親發來的消息:“寶貝,今晚有客戶來談生意,
你爸可能要晚些回家。” 她盯著屏幕,指甲幾乎要戳碎玻璃 —— 前世就是這場酒局,
父親被宋子豪的父親灌到胃穿孔。“不能讓悲劇重演。” 林夏咬咬牙,
轉身攔下一輛出租車。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
她翻出通訊錄里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號碼 —— 陸沉舟母親的電話。
前世她從未正眼瞧過這位在菜市場賣菜的阿姨,此刻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按下通話鍵。“喂?
” 電話那頭傳來疲憊的女聲。林夏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阿姨,
我是林夏。我想請您幫個忙……”2 暗流洶涌出租車在海鮮酒樓前停下時,
霓虹燈牌的紅光將林夏的影子拉得很長。她攥著手機,
屏幕上陸沉舟母親回復的 “我馬上到” 讓她稍稍安心。推開包廂門的瞬間,
刺鼻的酒氣裹挾著哄笑撲面而來,父親通紅的臉上堆滿討好的笑,
正端著酒杯要往宋子豪父親嘴邊湊。“爸!” 林夏的喊聲讓整個包廂驟然安靜。
宋父瞇起眼睛打量她,宋子豪則斜靠在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林夏快步上前,
一把奪過父親手中的酒杯,酒水潑在昂貴的地毯上,暈開深色痕跡。“這是干什么?
沒規矩的丫頭!” 父親又急又怒,抬手要打卻在半空停住 —— 他看見女兒眼眶通紅,
攥著自己袖口的手指都在發抖。“宋叔叔,” 林夏轉身面對宋父,聲音帶著刻意的鎮定,
“我爸胃不好,醫生說再喝酒就該住院了。” 她余光瞥見門口閃過熟悉的身影,
陸沉舟的母親提著一籃新鮮蔬菜站在那里,圍裙上還沾著水珠。宋父臉色陰沉下來,
酒杯重重砸在茶幾上:“小林啊,你這女兒可真不懂事。
我們談生意……”“談生意也該在酒桌上談?” 陸沉舟母親突然開口,
聲音不高卻帶著菜市場砍價時的潑辣,“宋老板,
您兒子上周在我攤前賒的帝王蟹錢還沒結呢。” 她將菜籃重重放在桌上,
螃蟹鉗子還在亂揮,“要不今天就用這酒錢抵了?”包廂里氣氛瞬間凝固。
宋子豪臉色鐵青地站起來,宋父咳嗽兩聲打破尷尬:“既然小林身體不適,
那這生意改日再談。” 臨走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夏一眼,那眼神讓她后背發涼。
父親直到上了出租車還在生氣:“你發什么瘋!得罪了宋家,
公司……”“公司根本就不需要他們!” 林夏突然爆發,眼淚奪眶而出,“爸,
你以為宋子豪他們真的會幫我們?他們就是想吞掉公司!
” 她顫抖著摸出藏在口袋里的 U 盤 —— 那是前世破產后,
她在宋子豪書房偷聽到的錄音。父親接過 U 盤時,手比她抖得還厲害。
車窗外的路燈依次劃過,照亮他鬢角新添的白發。林夏靠在父親肩頭,
想起前世他在醫院病床上插著管子,還在念叨 “對不起公司,對不起家人”,
喉嚨像被鋼絲勒住般發緊。第二天上學,林夏剛進教室就感覺氣氛不對。
同學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見她進來立刻散開。
她的課桌上用紅筆寫著 “拜金女”“裝清高”,課本被撕得七零八落。“是宋子豪干的。
” 身后傳來低沉的聲音。陸沉舟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彎腰撿起散落的書頁,
“昨晚你走后,他在酒吧發了瘋似的砸東西。” 他遞來整理好的課本,指節擦過她手背時,
林夏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謝謝。” 她低聲說,
目光落在他校服袖口的補丁上 —— 那是他母親連夜縫的,針腳細密整齊。陸沉舟沒說話,
轉身回到座位,卻在路過宋子豪的跟班時,被故意撞了一下。“窮鬼還學人英雄救美?
” 跟班陰陽怪氣地說。陸沉舟穩住身形,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林夏突然沖上去,
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往跟班臉上潑:“嘴巴放干凈點!”教室里頓時亂作一團。
宋子豪慢條斯理地鼓掌走進來,鏡片后的眼睛閃著陰鷙的光:“林夏,你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 他逼近她,呼吸噴在她耳邊,“不過你以為,憑你就能斗得過我?”林夏猛地推開他,
撞翻了旁邊的課桌。她直視著宋子豪,一字一頓地說:“宋子豪,我勸你適可而止。
” 她從書包里掏出錄音筆,“你爸和張老板勾結的證據,我這里可都有。
”宋子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班主任匆匆走進來:“都鬧什么!
馬上月考了還不安生……” 她目光掃過狼藉的教室,最后落在林夏身上,“林夏,
你來辦公室一趟。”辦公室里,班主任推了推眼鏡:“聽說你最近和宋子豪鬧得不愉快?
” 她語氣里帶著警告,“有些事別太較真,對你沒好處。”林夏攥緊口袋里的錄音筆,
突然想起前世這個老師收了宋家的好處,在她被校園暴力時視而不見。“老師,
” 她直視著對方的眼睛,“如果學生被欺負,學校都不管,那要老師還有什么用?
”放學時,陸沉舟在校門口等她。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斜斜地映在她腳邊。
“一起走吧。” 他說,聲音輕得像怕驚飛什么,“我知道有條小路,能避開宋子豪的人。
”兩人沿著小巷往前走,路過菜市場時,陸沉舟母親從攤位上抬起頭,
笑著塞給林夏一把青菜:“丫頭,多虧你提醒我討債,不然那筆錢就打水漂了。
” 她朝兒子擠擠眼,“小沉,記得送人家回家啊。”陸沉舟耳尖泛紅,快步往前走。
林夏抱著青菜跟在后面,聞著菜葉上清新的露水味,突然很想落淚。前世的她,
把這些溫暖都推得遠遠的,直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快到家門口時,陸沉舟突然停下。
他從書包里掏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兩個熱氣騰騰的肉包:“我媽早上多做的。” 他別開臉,
“看你最近都沒好好吃飯。”林夏接過肉包,溫度透過油紙傳到掌心。
她看著陸沉舟轉身離開的背影,大聲喊道:“陸沉舟!謝謝你!” 少年的腳步頓了頓,
卻沒回頭,只揮了揮手,消失在暮色里。當晚,林夏翻來覆去睡不著。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是宋子豪發來的消息:“林夏,你會后悔的。” 她刪掉消息,打開相冊,
看著和陸沉舟的合照發呆。窗外月光如水,照在她枕邊的草莓牛奶盒上,
那是早上陸沉舟偷偷放回她抽屜的。黑暗中,林夏露出淺淺的笑。這一次,
她一定要守住所有重要的人,哪怕前方荊棘遍布,她也絕不退縮。
3 危機四伏月考的鈴聲刺破清晨的寂靜,林夏握著鋼筆的手心沁出薄汗。
試卷上的數學題似曾相識,前世她在這道幾何壓軸題上栽了跟頭,
如今卻能行云流水地寫下解題步驟。正當她全神貫注時,前排的女生突然舉手:“老師,
林夏抄襲!”整個考場瞬間沸騰。林夏猛地抬頭,看見女生舉起的草稿紙上,
赫然是和她一模一樣的解題過程。班主任快步走來,目光掃過兩張試卷,
臉色陰沉下來:“林夏,跟我去辦公室。”“不是我!” 林夏攥著草稿紙,指節泛白,
“這是有人陷害!” 她下意識看向陸沉舟的方向,少年已經站起身,
黑眸里翻涌著壓抑的怒火。辦公室里,教導主任敲著桌子:“證據確鑿,按照校規要記大過。
” 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意味深長,“聽說你最近和宋子豪鬧得不愉快?
”林夏渾身發冷。前世宋子豪就用這種手段讓她身敗名裂,如今歷史竟再次重演。
就在她百口莫辯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陸沉舟抱著一摞草稿紙闖了進來:“老師,
我有證據。”他將草稿紙攤開在桌上,
密密麻麻的解題思路和時間戳清晰可見 —— 早在考試前三天,
他就和林夏在圖書館討論過這道題。“這些草稿紙我一直留著,” 陸沉舟直視著教導主任,
“林夏不可能抄襲。”教導主任的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向班主任。
后者咳嗽兩聲:“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 她警告地看了林夏一眼,“下次注意點。
”走出辦公室,林夏雙腿發軟,險些跌倒。陸沉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薄荷香混著少年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沒事了。” 他輕聲說,
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傳遞過來。林夏抬起頭,看見他額角沁出的薄汗,突然紅了眼眶。
前世她被冤枉時,陸沉舟也曾站出來為她說話,卻被宋子豪的人打得住院。“謝謝你。
” 她聲音發顫,“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陸沉舟別開臉,耳尖泛紅:“先回教室吧。
” 轉身時,林夏瞥見他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繃帶 —— 那是她昨天塞給他的,
叮囑他受傷了要及時處理。午休時,林夏在天臺找到了宋子豪。少年倚著欄桿抽煙,
煙霧模糊了他眼底的陰鷙:“挺有能耐啊,還找來陸沉舟當救兵。” 他碾滅煙頭,逼近她,
“不過你以為,這就能阻止我?”“宋子豪,你到底想怎樣?” 林夏握緊拳頭,
指甲掐進掌心,“我已經警告過你,別把事情做絕。”宋子豪突然笑了,
笑聲里帶著瘋狂:“做絕?林夏,你以為我為什么這么恨你?” 他猛地扯開衣領,
心口猙獰的疤痕觸目驚心,“還記得三年前那場火災嗎?是我沖進火海救了你,可你呢?
轉身就投入陸沉舟的懷抱!”林夏如遭雷擊。前世她一直以為是陸沉舟救了她,
從未想過真相竟是如此。記憶突然變得模糊,火場里那個模糊的身影,
確實比陸沉舟高大許多。“現在你回來了,又想搶走一切?” 宋子豪的聲音帶著哭腔,
“林夏,我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他掏出手機,
屏幕上是一段視頻 —— 林夏父親和陸沉舟母親在酒樓爭吵的畫面。
“如果這段視頻流出去,” 宋子豪湊近她耳邊,“你猜你爸的公司還能撐多久?
”林夏感覺血液都凝固了。她抓住宋子豪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離開陸沉舟,
回到我身邊。” 宋子豪盯著她的眼睛,“否則,我就讓你們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放學的鈴聲響起時,林夏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室。陸沉舟在老地方等她,看見她蒼白的臉色,
立刻迎上來:“怎么了?是不是宋子豪又找你麻煩?”林夏后退半步,躲開他的觸碰。
宋子豪的話在耳邊回響,她看著陸沉舟關切的眼神,喉嚨像被堵住般發不出聲音。
前世她的優柔寡斷害了所有人,這一世,她不能再重蹈覆轍。“以后別等我了。
” 她別開臉,強迫自己說出違心的話,“我們…… 還是保持距離吧。”陸沉舟僵在原地,
黑眸里的光一寸寸熄滅。他沉默良久,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可怕:“好。” 轉身離開時,
他走得很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獸追趕。林夏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淚水奪眶而出。
手機在這時震動,是父親發來的消息:“寶貝,公司賬戶被凍結了,宋家……”她攥緊手機,
指甲幾乎要刺破屏幕。宋子豪的報復比她想象得更快更狠,而她,已經退無可退。
4 困局破局深夜的林家書房,臺燈將林夏的影子拉得歪斜。
她盯著電腦屏幕上父親公司的財務數據,指尖在鍵盤上機械地敲擊著。宋子豪出手狠辣,
不僅凍結了公司賬戶,還唆使合作方紛紛毀約。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
是母親發來的消息:“你爸在醫院打點滴,別擔心。”淚水毫無征兆地砸在鍵盤上,
林夏慌忙擦掉,卻發現屏幕早已模糊一片。前世的絕望感如潮水般涌來,
她猛地起身拉開抽屜,
翻出那個藏在最底層的鐵皮盒 —— 里面躺著陸沉舟送她的第一支鋼筆,
筆帽上刻著的 “LX” 字樣已經斑駁。“叩叩 ——” 窗外突然傳來輕響。林夏轉頭,
看見陸沉舟攀在窗沿,校服沾滿墻灰,懷里還抱著個破舊的紙箱。“接著。” 他低聲說,
將紙箱從窗口遞進來。紙箱里裝滿了文件和賬本,
最上面壓著一張紙條:“宋氏集團偷稅漏稅證據,或許有用。” 林夏手指顫抖著翻開賬本,
每一頁都標注著詳細的時間和金額,墨跡未干。“你怎么……” 她抬頭,
卻見陸沉舟別開臉,耳尖泛紅:“路過宋子豪家,看見書房亮著燈。” 他頓了頓,
聲音放輕,“那天在天臺,你趕我走,是因為宋子豪威脅你,對嗎?”林夏喉嚨發緊,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陸沉舟翻窗進來,猶豫片刻,伸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我說過,
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面對。” 他的掌心帶著薄繭,卻溫暖得不可思議。第二天清晨,
林夏帶著證據直奔稅務局。當她走出大門時,
手機接連震動 —— 宋氏集團被查的消息已經傳遍全城。宋子豪的電話瘋狂打來,
她按下接聽鍵,只聽見對方沙啞的咆哮:“林夏,你瘋了!”“是你先瘋的。
” 林夏掛斷電話,轉身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陸沉舟不知何時等在門口,
手里拎著她最愛的草莓牛奶:“去醫院看看伯父吧,我借了朋友的車。”醫院走廊里,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林夏推開病房門,卻看見宋子豪跪在父親病床前,
額頭已經磕出血:“林叔,我爸已經被抓了,求您救救我們家……” 他轉頭看見林夏,
眼底閃過瘋狂,“都是你!是你毀了一切!”陸沉舟上前一步擋在林夏身前,
聲音冷得像冰:“宋子豪,你該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他從口袋里掏出錄音筆,
里面是宋子豪指使跟班陷害林夏的對話。宋子豪臉色瞬間慘白,
踉蹌著后退兩步:“不可能…… 你怎么會有這個?” 他突然沖向窗口,
卻被趕來的警察攔住。被押走時,他回頭看了林夏一眼,眼神里滿是不甘與絕望:“林夏,
我恨你!”病房重歸平靜。父親握住林夏的手,聲音虛弱卻堅定:“丫頭,爸爸對不起你,
以前總覺得賺錢才是最重要的,忽略了你的感受。” 他看向陸沉舟,露出欣慰的笑,
“小沉是個好孩子。”夕陽西下時,林夏和陸沉舟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道兩旁的梧桐樹灑下斑駁光影,落在他們交疊的影子上。
“其實那場火災……” 林夏鼓起勇氣開口,卻被陸沉舟打斷。“我知道。” 他停下腳步,
認真地看著她,“宋子豪救過你,但我也不后悔。” 他從口袋里掏出個紅繩手鏈,
上面串著顆小小的草莓晶,“這是我打工三個月買的,本來打算高中畢業送給你。
”林夏眼眶發熱,任由他將手鏈戴在自己腕間。紅繩貼著皮膚,溫暖又安心。
陸沉舟突然靠近,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以后換我保護你,好嗎?”晚風輕拂,
帶著初夏的氣息。林夏靠在他肩頭,看著天邊絢麗的晚霞,
終于露出了重生以來最輕松的笑容。這一次,她不僅守住了家人,也抓住了遲來的幸福。
5 暗潮再涌清晨的陽光透過教室窗戶,在課桌上灑下金色光斑。
林夏轉著手中陸沉舟送的草莓晶手鏈,看著少年低頭解題時專注的側臉,嘴角不自覺上揚。
自從宋子豪入獄后,生活似乎真的步入了正軌,父親的公司在新合伙人的幫助下逐漸回暖,
母親也開始學起了插花,每天都笑意盈盈。“別看了,再看題目都要燒起來了。
” 陸沉舟突然抬頭,耳尖泛紅,卻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林夏正要反駁,
教室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林夏同學在嗎?” 甜膩的女聲響起,
一個畫著精致妝容的年輕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手里捧著一大束紅玫瑰,“我是宋子墨,
宋子豪的妹妹。” 她將玫瑰放在林夏桌上,指甲上的鉆石戒指閃著冷光,“我哥想見你。
”林夏渾身緊繃,陸沉舟已經站起身,不動聲色地擋在她身前:“宋小姐,
法院禁止宋子豪和受害者接觸。”宋子墨咯咯笑起來,
眼神卻冰冷如刀:“陸同學對法律很了解嘛?不過這次不是我哥的意思,
是我父親臨終前的遺愿。” 她從包里掏出一封信,“宋氏集團徹底破產了,
我爸在遺囑里說,有些真相,必須要親口告訴林夏。”放學的路上,林夏捏著那封信,
紙張被汗水浸得發皺。陸沉舟一直沉默地陪著她,直到走到河邊,
才輕聲開口:“如果你不想去,我陪你把信燒了。”“可是我想知道真相。” 林夏抬起頭,
目光堅定,“無論是什么,我都要面對。” 她拆開信封,信紙泛黃,字跡潦草:“林夏,
對不起,當年那場火災是我策劃的......”夜色籠罩的監獄探訪室里,
宋子豪隔著玻璃,眼神空洞地盯著林夏:“我爸嫉妒你爸的才華,所以找人縱火,
想毀掉他的工廠。” 他突然笑起來,笑聲凄厲,“結果我沖進去救人,反而成了英雄。
我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你的心,
可你眼里從來都只有陸沉舟......”林夏只覺得渾身發冷,
那些被塵封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火場里嗆人的濃煙,
還有那個把她推出窗外的力道 ——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陰謀。
“子墨不會放過你的。” 宋子豪突然湊近玻璃,聲音帶著警告,“她比我更瘋狂,
她覺得是你害了宋家......”話音未落,探訪室的燈突然熄滅。
黑暗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夏感覺有人從背后勒住她的脖子,
熟悉的香水味鉆入鼻腔 —— 是宋子墨!“去死吧!” 宋子墨尖銳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
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閃。千鈞一發之際,陸沉舟撞開房門沖進來,和宋子墨扭打在一起。
玻璃碎裂聲中,林夏看見陸沉舟手臂被劃出一道血痕,染紅了白色校服。“陸沉舟!
” 林夏尖叫著撲過去,卻被趕來的獄警攔住。等燈光重新亮起時,宋子墨已經被制服,
陸沉舟捂著傷口,卻還強撐著對她笑:“別怕,我沒事。”醫院的消毒水味讓林夏想起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