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我始終以為自己是厲庭琛最寵愛的金絲雀。直到懷孕那天，
我聽見他雙胞胎弟弟的對話："哥，我假扮成你玩了你金絲雀那么久，她知道了不會氣跑吧？
"霍深輕蔑地笑："怕什么，她舍不得。再說，又不是第一次換了。但人別給我玩懷孕了，
我嫌臟。"原來這五年，我連枕邊人都認不清。既然他們要演戲，那我就奉陪到底。
從溫順的金絲雀到復仇的鳳凰，我要讓他們知道——玩弄感情的代價，他們付不起。
特別是那個讓我動了真心的厲庭琛，我要讓他嘗嘗心碎的滋味。
……1我給厲庭琛當了五年的金絲雀。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五周年紀念日，
我花了整整一天準備晚餐。燭光、玫瑰、從米其林餐廳訂的他最愛的牛排，
還有我特意學的紅酒燉牛肉。我站在鏡子前，將頭發挽起又放下，
最終還是讓栗色的長發自然垂落。這條墨綠色的絲絨連衣裙是他上個月送的，
他說這個顏色襯得我膚若凝脂。我涂上淡淡的唇彩，耳垂上是他送的那對鉆石耳釘，
在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手機屏幕亮起，是他助理發來的消息："厲總會議結束，
已在返回路上。"我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五年了，每次見他，心跳還是會加速。
那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冷峻嚴厲的男人，在我面前會露出罕見的溫柔。雖然他從不說愛，
但那些細微的關懷，那些深夜工作后為我蓋上的毛毯，那些出差回來行李箱里總有的小禮物，
都讓我沉溺其中無法自拔。門鎖轉動的聲音讓我迅速檢查了一遍餐桌。蠟燭點燃，紅酒醒好，
一切都完美得像雜志上的家居照片。"庭琛，你回來了。"我迎上去，接過他的公文包。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扯松領帶，目光甚至沒有在精心布置的餐桌上停留一秒。
"我準備了晚餐，是我們五周年的......""吃過了。"他打斷我，徑直走向書房，
"有個并購案要看，別來打擾。"書房門關上的聲音像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我站在原地，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擺。這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三個月，他越來越頻繁地冷淡疏遠，
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晚。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他只是工作壓力大。
畢竟厲氏集團正在擴張期，作為掌舵人，他有太多事情要處理。燭光漸漸微弱，牛排冷了，
凝結的油脂浮在醬汁表面，像我對這段感情逐漸冷卻的熱情。我收拾了餐桌，
將幾乎沒動過的食物倒進垃圾桶。半夜，我被一陣惡心感驚醒，沖進衛生間干嘔。
這已經是本周第三次了。我望著鏡子里蒼白的臉，一個念頭閃過腦海。第二天一早，
我獨自去了醫院。當醫生告訴我"恭喜，你懷孕六周了"時，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上平坦的小腹，一種奇妙的喜悅從心底升起。也許這個孩子能改變什么？
也許庭琛會因為這個消息而高興？也許我們之間冰冷的關系會重新溫暖起來？回家的路上，
我滿腦子都是如何告訴他這個消息。要在他心情好的時候，要準備一頓他喜歡的晚餐，
許我可以把B超照片藏在甜點盤下面給他一個驚喜......我的思緒被熟悉的嗓音打斷。
公寓樓下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車窗半開，里面傳來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哥，
我假扮成你，玩了你金絲雀那么久，她知道了不會氣跑吧。""怕什么，她舍不得。
""再說，又不是第一次換了。""但人別給我玩懷孕了，我嫌臟。"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那個聲音，那個語調，那個帶著輕蔑的笑聲——是厲庭琛。不，準確地說，是兩個厲庭琛。
我躲在廊柱后，看著車里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左邊的那個扯開領帶的方式，
右邊那個轉戒指的小動作——我突然意識到，過去五年，我可能從未分清過誰是誰。
我的手指緊緊攥住包帶，B超單在包里發出輕微的響聲。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
原來我只是他們兄弟間的一場游戲。我深吸一口氣，從包里拿出粉餅補妝，
確保自己的表情無懈可擊。然后，我踩著高跟鞋，像往常一樣走向那輛車。"庭琛，
你回來了。"我對著車窗微笑，假裝沒看到車里瞬間僵硬的兩張臉，
"我正好買了新鮮的三文魚，今晚做你喜歡的檸檬香煎三文魚好嗎？"2我站在電梯里，
盯著鏡面中自己完美的妝容和得體的微笑。沒有人能看出十分鐘前，我的世界剛剛崩塌。
電梯門無聲滑開，我邁著與往常無異的步伐走向公寓大門。鑰匙插入鎖孔時，
我的手穩得不可思議。"喬喬，你回來了。"霍深——或者說，
我一直以為是厲庭琛的男人——站在客廳中央，已經換上了家居服。
他嘴角掛著那種我熟悉的、略帶疲憊的微笑。過去五年，
這個笑容總能讓我心疼地為他端上一杯溫好的牛奶。現在，我只想將滾燙的牛奶潑在他臉上。
"嗯，去買了些三文魚。"我晃了晃手中的購物袋，聲音輕快，"你忙完了？""差不多了。
"他走近，伸手想接過袋子，我假裝沒看見，徑直走向廚房。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羯?。
這個名字像一把尖刀，一次次刺入我的心臟。厲庭琛的雙胞胎弟弟，厲氏集團的二公子，
傳說中風流成性的霍深。而我，做了他五年的玩物。我將三文魚放進冰箱，背對著他深呼吸。
不能慌，不能亂。我需要時間思考，需要證據，需要計劃。"你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霍深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背后，雙手撐在料理臺上，
將我困在他與冰箱之間。熟悉的古龍水氣息包圍著我。曾經，這個姿勢會讓我心跳加速。
現在，我只感到一陣惡心。"可能是有點累吧。"我低頭，讓長發遮住我的表情，
從他臂彎下鉆出，"我去換件衣服。"臥室門關上的瞬間，我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
手指深深陷入地毯，我咬住嘴唇，不讓一絲啜泣泄露。五年。我翻出手機，
搜索"厲庭琛 雙胞胎"。屏幕上立刻跳出無數財經新聞，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左邊是厲庭琛，厲氏集團現任CEO，眼神冷峻；右邊是霍深，厲氏投資負責人，
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我的手指顫抖著放大照片。領帶結的打法，袖扣的款式，
手表的位置——這些細節在我腦海中與記憶中的"厲庭琛"重疊。有時嚴謹，
有時散漫；有時冷漠，有時輕佻。我以為那是他的多面性，原來只是兩個不同的人。
浴室傳來水聲，霍深去洗澡了。我迅速抹掉眼淚，打開電腦，
調出過去幾年我偷拍的"厲庭琛"照片。一張張比對，一點點分辨。這張，領帶結松散，
是霍深；那張，袖扣一絲不茍，是真厲庭??；這張，手表戴在右手，是霍深；那張，
左手無名指有鋼筆印，是真厲庭琛...我的胃部絞痛。他們交換得如此頻繁，如此隨意。
而我，像個愚蠢的提線木偶，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水聲停了。我合上電腦，
從衣柜深處拿出一個筆記本。翻開第一頁，是我五年前初遇"厲庭琛"時記下的日記。
那時我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一個不嫌棄我出身、愿意照顧我的男人。多么可笑。
我在新的一頁寫下今天的日期，然后重重地寫下兩個名字：厲庭琛?；羯?。"喬喬？
"霍深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要回公司一趟。""好。"我迅速收起筆記本，
換上溫柔的表情打開門，"晚上回來吃飯嗎？"他搖頭，湊近想吻我，
我假裝彎腰撿東西躲開。"不用等我了，早點休息。"門關上的瞬間，我的表情冷了下來。
我走到窗前，看著那輛黑色邁巴赫駛離。然后立刻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許久未聯系的號碼。
"林偵探，是我，宋喬文。我需要你調查兩個人。"林偵探是我大學同學的表哥，
曾經幫我查過騷擾我的前上司。電話那頭，他聽完我的要求后明顯遲疑了。"厲氏兄弟？
宋小姐，這很危險。""雙倍酬金。"我盯著窗外的城市燈火，
"我只需要兩樣東西：他們交換身份的時間規律，和厲氏集團的所有內部信息。"掛斷電話，
我打開衣柜，看著里面清一色的名牌連衣裙——全是"他們"送的。我扯下一條墨綠色的，
正是今天我穿的那條，用剪刀從中間狠狠劃開。然后我愣住了。剪刀懸在半空，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事實：如果霍深能假扮厲庭琛這么久，
那么真正的厲庭琛知道我的存在嗎？他默許這一切嗎？這個念頭讓我幾乎窒息。我滑坐在地，
剪刀從手中掉落。也許，我恨錯了人。也許，
真正的厲庭琛根本不知道有我這個"金絲雀"存在。我需要見見他，真正的他。第二天一早，
我換上最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戴上鴨舌帽和口罩，打車來到厲氏集團總部。
大廈高聳入云，玻璃幕墻反射著刺眼的陽光。我在對面的咖啡廳坐下，點了一杯美式。
九點整，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駛來。車門打開，一雙锃亮的牛津鞋踏在地上。我屏住呼吸。
這個男人走路時背脊挺直，步伐穩健，右手無名指上有一道淡淡的鋼筆印——是真厲庭琛。
我翻出手機，悄悄拍下他的側影。就在這時，他突然轉頭，銳利的目光直射向我所在的窗口。
我慌忙低頭，心臟狂跳。等他進入大廈，我才敢再次抬頭。"宋喬文？
"一個男聲從身后傳來，我渾身一僵，緩緩轉身。"真的是你。"說話的男人西裝革履，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帶著驚訝，"我還以為認錯人了。"我愣了兩秒才認出他來。
"程...程學長？"程昱，我的大學學長，法學院的風云人物，
現在看起來更加成熟穩重了。他拉開我對面的椅子坐下，目光探究地掃過我的偽裝。
"你這是...在體驗特工生活？"我勉強笑了笑："只是不想被認出來。"他點點頭，
沒有追問。"畢業后就沒見過你了，聽說你去了國外？"我握緊咖啡杯。
這是"他們"為我編造的謊言，用來解釋為什么我從不在公共場合與"厲庭琛"一同出現。
"嗯，剛回來不久。"我轉移話題，"學長在這里工作？""厲氏集團首席律師。
"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我盯著名片，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
程昱在厲氏工作，他一定了解厲家兄弟的真實情況。"學長，"我壓低聲音，
"你認識霍深嗎？"程昱的表情瞬間變得警惕。"為什么問這個？""只是好奇。
"我假裝隨意，"聽說他和厲總長得很像。""雙胞胎當然像。"程昱推了推眼鏡，
"不過性格天差地別。厲總是工作狂，霍二少是..."他頓了頓，"花花公子。
"我咬住下唇："他們關系好嗎？""宋喬文。"程昱突然嚴肅起來，"你到底在調查什么？
"我正猶豫要不要坦白，手機突然響起。是霍深——來電顯示依然是"厲庭琛"。
"我接個電話。"我走到角落，"喂？""去哪了？"霍深的聲音帶著不悅，
"家政說你一早就出門了。""出來買點東西。"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馬上就回去了。"掛斷電話，我發現程昱已經站在我身后，目光復雜。"那是霍深的聲音。
"他一針見血，"你就是他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我的臉刷地白了。
程昱嘆了口氣："公司里早有傳聞，說霍深假扮他哥在外面養了個情人。"他看著我，
"我沒想到是你。""他哥哥...知道嗎？"我聲音顫抖。
程昱搖頭："厲總對私生活極其嚴謹，從不過問弟弟的荒唐事。"他猶豫了一下，"喬文，
離開吧?；羯畈皇橇寂?。""我知道。"我抬頭，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但有些事情，
我需要先弄清楚。"程昱還想說什么，我的手機又響了。林偵探發來消息："有眉目了，
下午三點，老地方見。"我收起手機："學長，我得走了。""喬文。"程昱叫住我，
"如果你需要幫助...關于霍深，或者厲庭琛的任何信息，可以找我。"他意味深長地說，
"但要小心。厲家不是好惹的。"我點點頭，轉身離開咖啡廳。陽光刺眼，
我卻感到一陣寒意。五年來，我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處境——一只被囚禁在黃金籠子里的鳥，
連主人是誰都搞錯了。但現在，這只金絲雀要啄破牢籠了。下午三點，
我在一家偏僻的茶館見到了林偵探。他遞給我一個厚厚的文件袋。
"厲庭琛和霍深確實是雙胞胎，但性格迥異。"林偵探壓低聲音，"厲庭琛自律嚴謹，
霍深風流成性。三年前，霍深因為玩得過火差點鬧出丑聞，被老爺子發配到海外分公司。
""那為什么...""半年前他回來了。"林偵探翻出一張照片，"有趣的是，
回來后他收斂了很多?，F在看來，是因為有了你這個替身。"我翻看照片，
是霍深在夜店摟著不同女人的畫面，時間都在"厲庭琛"說加班或出差的日子。
"他們交換身份的規律呢？""沒有固定規律。"林偵探搖頭，
"但有一點很明確——每次厲庭琛出國或去外地開會，霍深就會假扮他。而真正的厲庭琛，
似乎對此毫不知情。"我攥緊照片："厲氏集團內部呢？""正在查。"林偵探猶豫了一下，
"不過有個傳聞，厲老爺子身體不好，準備分家產。據說遺囑規定，
兩兄弟必須結婚生子才能繼承家業。"我猛地抬頭："什么？
""所以霍深最近被催婚催得緊。"林偵探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但他顯然沒打算安定下來。
"我的思緒飛轉。所以霍深假扮厲庭琛養著我，是為了應付家里的催婚，
同時又不影響他繼續風流？"還有一件事。"林偵探遞給我最后一張照片，
"厲庭琛下周要參加一個商業論壇，這是時間和地點。"照片上的男人西裝革履，
眼神銳利如鷹。真正的厲庭琛。"謝謝。"我將照片和資料收進包里，"繼續查，
特別是厲氏集團的財務狀況。"離開茶館，我站在路邊等車，
腦海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初步計劃。如果霍深想玩游戲，那我就陪他玩個大的。
他不是想繼承家業嗎？不是需要結婚生子嗎？很好。我會讓他親眼看著，
真正的厲庭琛得到這一切。包括我。3我把所有"厲庭琛"送的衣服都塞進了垃圾袋。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我站在全身鏡前，審視著鏡中的自己。
五年圈養生活讓我皮膚蒼白，眼神空洞，像一只被拔了羽毛的鳥。手機震動，
是霍深發來的消息："今晚不回去。"我冷笑。他連借口都懶得找了。我打開衣柜，
里面只剩下幾件大學時代的T恤和牛仔褲。穿上它們，
我仿佛找回了一點曾經的自己——那個拿全額獎學金、在辯論賽上侃侃而談的宋喬文。
打車來到市中心最高端的商場，我徑直走向從未敢進入的品牌店。"我想換個風格。
"我對導購說，"要能讓人一眼記住的那種。"兩小時后，我站在鏡子前，幾乎認不出自己。
酒紅色的真絲襯衫勾勒出纖細腰線，黑色高腰西裝褲拉長腿部線條，
尖頭高跟鞋讓我高出五公分。導購幫我盤起長發，露出修長的脖頸。
"您很適合這種干練風格。"導購遞給我一副金絲眼鏡，"搭這個試試？"眼鏡戴上，
鏡中人瞬間多了幾分知性和鋒芒。我嘴角微揚——這才是我想要的效果。走出商場時，
我手里多了十幾個購物袋。不是"他們"送的禮物，是我自己花錢買的戰袍。回到家，
我把新衣服一件件掛好，然后打開電腦，搜索"厲庭琛 商業演講"。
屏幕上立刻跳出數十個視頻。我點開最近的一個，全神貫注地觀看。視頻里的男人西裝革履，
站在演講臺上侃侃而談。他的聲音低沉有力，眼神銳利如鷹。
這才是真正的厲庭琛——與那個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霍深截然不同。
我記下他提到的每一個商業術語，每一個行業趨勢。然后打開財經網站，一個個查閱含義。
電話突然響起，是林偵探。"宋小姐，我查到更多信息。"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厲家兄弟確實因為繼承問題明爭暗斗。他們父親立下遺囑，
兩兄弟必須在三十歲前結婚生子，才能平分家產。"我握緊手機："霍深多大？
""下個月就三十了。"我輕笑出聲。
難怪他最近頻繁假扮厲庭琛來找我——他需要向家族證明自己有個穩定的"伴侶"，
但又不想真的結婚。"厲庭琛呢？""三十一歲，同樣未婚。"林偵探頓了頓，
"不過據說老爺子對他比較寬容，因為他一直專注事業。"我掛斷電話，走到窗前。
夕陽將城市染成金色，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一個計劃在我腦海中逐漸成形。
如果霍深需要一個妻子來繼承家產，那么我就讓他眼睜睜看著，
真正的厲庭琛得到我——和他夢寐以求的繼承權。手機再次響起，
這次是霍深——來電顯示依然是"厲庭琛"。我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喬喬，在做什么？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在看書。"我語氣如常，"你喝酒了？""應酬。"他頓了頓，
"想你了。"我幾乎能聽到電話那頭女人的笑聲。惡心感涌上喉頭，
但我強迫自己軟下聲音："我也想你...庭琛。""我明晚回去。
"他的聲音突然興奮起來，"穿那條墨綠色的裙子等我。""好。"我乖巧應答，
然后狀似無意地問，"對了，今天公司來了個新客戶，提到你弟弟霍深，說他很厲害。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他提霍深干什么？"霍深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就是閑聊。
"我假裝無辜，"他說霍深在投資方面很有眼光，跟你風格完全不同...我有點好奇，
你們兄弟倆真的差那么多嗎？""少打聽他的事。"霍深語氣生硬，"他不值得你關注。
"我嘴角勾起——魚兒上鉤了。"好吧。"我委屈地說，
"只是覺得他聽起來很有趣...不像你，總是工作工作。""喬文。
"霍深的聲音突然危險起來，"記住你是誰的人。"掛斷電話，我忍不住笑出聲。
霍深顯然沒料到，他假扮的"厲庭琛"會吃自己本尊的醋。第二天晚上，
我故意穿了新買的酒紅色襯衫，而不是他指定的墨綠裙子?；羯钸M門時，
目光立刻鎖定了我的變化。"怎么穿成這樣？"他皺眉。"新風格，不喜歡嗎？
"我轉了個圈，故意讓襯衫下擺飛揚。他走近，一把扣住我的腰："裙子呢？
""想嘗試不一樣的。"我直視他的眼睛，"像霍深的女伴們那樣時髦。
"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別提他。""為什么？"我假裝不解，"他是你弟弟啊。
"霍深突然將我推到墻上，呼吸粗重："你對他感興趣？""只是好奇。
"我抬手撫過他的臉，"畢竟你們是雙胞胎...但性格應該很不同吧？""閉嘴。
"他低頭想吻我，我側臉避開。"我今天不舒服。"我推開他，"可能是著涼了。
"霍深的表情陰晴不定，最終松開手："早點休息。"看著他悻悻離去的背影，
我知道第一步成功了——他開始在意我的注意力是否在他身上。接下來一周，
我繼續若有若無地提起霍深。每次"厲庭琛"回來，
我都會"不經意"地透露一些霍深的傳聞。
業家...""咖啡廳的服務生說霍深對女伴特別溫柔..."霍深的反應一次比一次激烈。
昨晚，他甚至摔了杯子："我說了別在我面前提他！"我假裝被嚇到，
眼眶含淚："我只是...覺得他聽起來很浪漫。
你從來不帶我參加那些場合..."霍深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然后突然抱住我："你想參加拍賣會？下周有一個，我帶你去。"我靠在他肩上，
藏起得逞的笑容。與此同時，我瘋狂學習商業知識。每天"厲庭琛"出門后，我就泡在書房，
研讀他書架上的金融著作，上網學習財報分析，甚至報名了線上商業課程。
林偵探發來的資料顯示，厲庭琛下周將出席亞太商業論壇。這是我接近他的最佳機會。
論壇前一天，我精心準備了戰袍——一套藏青色西裝套裙，內搭白色真絲襯衫，
干練而不失柔美。我把頭發挽成低髻，戴上金絲眼鏡，活脫脫一個職場精英。"去哪？
"霍深早上出門前看到我的打扮，明顯一怔。"圖書館。"我推了推眼鏡，"想查些資料。
"他皺眉："什么資料需要穿成這樣？""最近對金融衍生品感興趣。"我隨口編了個理由，
"想多學習。"霍深的表情變得古怪："你什么時候對這些感興趣了？""人總會變的。
"我直視他的眼睛，"不是嗎？"他盯著我看了幾秒，最終只是簡單說了句"別太晚回來"，
就匆匆離去。我長舒一口氣。霍深已經開始察覺我的變化，但自負如他，
絕不會想到我已經知道真相，更不會猜到我的計劃。一小時后，
我站在亞太商業論壇的會場外，手心冒汗。根據林偵探的情報，厲庭琛將在十分鐘后到達。
我調整呼吸，檢查著裝。今天的我必須完美無缺——不是那個被圈養的金絲雀，
而是能與厲庭琛平等對話的女性。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車門打開，
锃亮的牛津鞋踏在地上。我抬頭，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見到了真正的厲庭琛。
他比視頻中更加攝人心魄。剪裁完美的西裝勾勒出寬肩窄腰，下頜線條如刀削般鋒利，
眼神冷峻而深邃。他走路時背脊挺直，渾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我深吸一口氣，
假裝匆忙趕路，在入口處"不小心"撞上了他。"對不起！"我踉蹌一下，
手中的文件袋掉落，紙張散了一地。厲庭琛皺眉，但還是彎腰幫我撿起幾張。"謝謝。
"我接過文件，故意讓他看到最上面那張——一份關于厲氏集團最新并購案的分析報告，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我的批注。他的目光在紙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抬眼看我："你是？
""宋喬文。"我推了推眼鏡，"金融分析師。"這是我第一次對他撒謊，
也是我第一次用這個新身份。心跳如擂鼓，但我保持微笑。厲庭琛微微頷首："厲庭琛。
""我知道。"我假裝恍然大悟，"久仰大名。貴公司在上個季度的資本運作非常精彩。
"他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你關注厲氏？""當然。
"我從容地抽出一張名片遞給他——昨天剛印好的，頭銜是"獨立金融分析師"。
"貴集團在東南亞的布局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厲庭琛接過名片，掃了一眼："獨立分析師？
""是的。"我微笑，"我喜歡保持客觀視角。"他盯著我看了幾秒，
突然問："你對區塊鏈在跨境支付中的應用怎么看？"這是測試。我早有準備。"短期炒作，
長期變革。"我流暢應答，
"目前的技術瓶頸在于...但厲氏投資的Quorum鏈很有潛力解決這個問題。
"厲庭琛的目光變了，多了一絲興趣。他正要開口，一個助理匆匆跑來："厲總，
開幕式馬上開始。"他點點頭，對我道："論壇結束后有個小型討論會，
如果你有興趣...""榮幸之至。"我微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悄悄松了口氣。
第一步成功了。接下來，我要讓真正的厲庭琛記住我，而讓霍深看著這一切發生。
游戲才剛剛開始。4厲氏集團周年慶的邀請函躺在我的梳妝臺上，
燙金字體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帶我去吧。"昨晚我這樣對霍深說，手指在他胸口畫圈，
"我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他皺眉："那種場合不適合你。""為什么？"我佯裝委屈，
"我可以在角落安靜地待著，不會打擾你。"霍深的表情閃過一絲慌亂。
我太了解他了——他害怕在公開場合同時扮演兩個人會穿幫。"好吧。"最終他妥協了，
"但你必須全程跟著我，不要亂說話。"我乖巧點頭，心里卻在冷笑。他根本不知道，
這張邀請函我已經通過林偵探多弄了一份。今晚，我要讓真正的厲庭琛記住我。
我站在全身鏡前，最后一次檢查著裝。不同于往常的柔美風格，
我選了一條剪裁利落的黑色露背禮服，后背交叉的細帶勾勒出蝴蝶骨，既性感又不失優雅。
頭發挽起，露出修長的脖頸，
耳垂上一對鉆石耳釘熠熠生輝——這是"他們"送我的禮物中唯一保留的一件，
我要用它來提醒自己復仇的目的。"完美。"我對鏡中的自己低語。手機震動，
是林偵探發來的消息："厲庭琛已到會場，霍深還在路上。"我勾起嘴角。很好，
我有足夠的時間先接觸真正的厲庭琛。厲氏大廈燈火通明，水晶吊燈將大堂照得如同白晝。
我遞上邀請函，安保人員恭敬地放行。電梯直達頂層宴會廳，門一開，
觥籌交錯的景象映入眼簾。商界精英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香檳杯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深吸一口氣，挺直背脊走了進去。沒有人特別注意我——這正是我想要的。
我取了一杯香檳，假裝欣賞墻上的藝術品，實則用余光搜尋著厲庭琛的身影。
他站在落地窗前，正在與幾位外國商人交談。深藍色西裝襯得他肩線寬闊，
側臉在燈光下如雕塑般棱角分明。與霍深不同，他的每個動作都透著內斂的力量感。
我等待他獨處的時機。十分鐘后，外國商人離開，厲庭琛獨自走向餐臺。我調整呼吸，
向他走去。"厲總。"他轉身，目光落在我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你是？""宋喬文。
"我微笑，"亞太商業論壇上我們聊過區塊鏈。"他的眼神閃了一下，
似乎想起了什么："獨立分析師。""您記性真好。"我遞上一張名片，
"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他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宋小姐對厲氏很感興趣？
""對優秀的企業都感興趣。"我輕抿一口香檳，
"特別是像厲氏這樣在傳統行業勇于創新的集團。""比如？
""比如貴公司正在推進的智慧物流項目。"我直視他的眼睛，"將AI與供應鏈結合，
很有前瞻性。"厲庭琛的眉毛幾不可察地挑了一下："這個項目還沒對外公布。
""但跡象很明顯。"我微笑，"貴公司過去半年收購了兩家機器人公司，
招聘了大量AI人才，
再加上您上個月在新加坡的演講中提到'物流業的范式轉移'...不難推測。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問："你學什么專業的？""金融與信息工程雙學位。
""有意思的組合。"他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欣賞，"下周我們有個小型討論會，
關于數字經濟與實體經濟的融合。如果你有興趣...""榮幸之至。"我正要繼續，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喬喬？你怎么在這？"我轉身，霍深站在幾步之外，
臉色難看。他穿著與厲庭琛幾乎一樣的西裝，但領帶歪斜，
眼神飄忽——與眼前這個挺拔如松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
"我..."我假裝慌亂地看了厲庭琛一眼，"厲總邀請我來的。"霍深的表情瞬間扭曲。
他看看我，又看看真正的厲庭琛，一時語塞。"你們認識？"厲庭琛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霍深張了張嘴，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她是我朋友，走錯地方了。
"我掙扎了一下："厲總，我們剛才聊的...""放手。"厲庭琛突然開口，
聲音不大但不容置疑，"這位女士是我的客人。"霍深僵住了，手指不自覺地松開。
我迅速退到厲庭琛身側，心跳如鼓。"抱歉，霍副總。"我故意用這個生疏的稱呼，
"我不知道您和厲總是...""雙胞胎。"厲庭琛替我解圍，目光卻鎖定在霍深臉上，
"你嚇到宋小姐了。"霍深的臉色由紅轉白，最終擠出一個笑容："誤會。宋小姐很面熟，
我認錯人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我注意到他的拳頭緊握，指節發白。"抱歉。
"厲庭琛轉向我，"我弟弟有時過于熱情。""沒關系。"我微笑，"雙胞胎真有趣，
你們長得真像。""只是外表。"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下周的討論會，
我讓助理發邀請函給你。""謝謝。"我舉杯輕碰他的，"期待再次交流。
"接下來的半小時，我刻意與幾位商界人士攀談，展示我的專業素養。偶爾抬頭，
總能撞上厲庭琛投來的目光，或者霍深陰沉的凝視。"宋小姐對東南亞市場怎么看？
"一位銀發商人問我。"潛力巨大但風險并存。"我侃侃而談，"以越南為例，
勞動力成本優勢明顯，但基礎設施..."我流暢地分析著，
余光卻瞥見霍深正在角落打電話，表情猙獰。他在說什么？給誰打？一股不安涌上心頭。
"精彩的分析。"銀發商人贊嘆，"厲總說得沒錯，你確實眼光獨到。
"我一怔："厲總提到過我？""剛才閑聊時，他說你是他見過最有洞見的年輕分析師之一。
"胸口突然一陣溫熱。這是五年來，第一次有人純粹因為我的能力而贊賞我。"宋小姐。
"一個陌生的男聲插入，我轉身，看到一位戴金絲眼鏡的西裝男子，"程昱，厲氏法務部。
能借一步說話嗎？"程昱。我立刻想起咖啡廳的偶遇。他在這里做什么？"當然。
"我隨他走到露臺。夜風微涼，程昱確認四周無人后，表情嚴肅起來："你在玩火。
""什么意思？""霍深剛打電話調查你的背景。"他壓低聲音，"他起了疑心。
"我握緊香檳杯："那又如何？""你不了解厲家。"程昱的眼鏡片反射著月光，
"霍深表面玩世不恭，實則心狠手辣。三年前有個記者調查他，后來...""后來怎樣？
""失蹤了三個月，再出現時精神失常，說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山。"程昱盯著我，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咽了口唾沫："謝謝提醒，但我能照顧好自己。
""為什么接近厲庭??？"他突然問，"報復霍深？"我心頭一跳："你管得太多了。
""我可以幫你。"他遞來一張名片，背面寫著一串數字，"私人號碼，有危險隨時打給我。
"我接過名片，沒有回答。"還有，"他轉身前最后說道，"小心厲庭琛。
他比霍深更危險——因為你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程昱離開后，我獨自站在露臺上，
思緒萬千。復仇計劃比我想象的更危險，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回到宴會廳，
發現厲庭琛正在致辭。他站在聚光燈下，言辭犀利地分析著行業趨勢，
舉手投足間盡顯領袖風范。臺下眾人仰視著他，包括站在角落、表情陰郁的霍深。這一刻，
我清晰地看到了兩兄弟的天壤之別。宴會接近尾聲，我準備離開。剛走到電梯口，
一只手突然將我拉進消防通道。霍深將我按在墻上，呼吸粗重："你他媽在干什么？
""參加宴會啊。"我佯裝無辜，"你弟弟邀請我的。""少裝蒜！"他咬牙切齒，
"你什么時候認識他的？為什么調查厲氏？""亞太商業論壇上。"我直視他的眼睛，
"至于調查，這是我的工作。怎么，厲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霍深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離他遠點。""為什么？"我挑釁地問，
"怕他發現你假扮他養了個情婦？"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你...知道了？""知道什么？
"我假裝困惑，"我只是隨口一說。還是說...真有這事？"霍深松開我，
后退一步："別玩火，喬喬。你想要什么？錢？房子？我都可以給你。""我想要尊重。
"我整理著被他弄亂的禮服，"而不是被當成一個可以隨意交換的玩物。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我頭也不回地走進去。門關上前，我看到霍深站在原地，
臉色陰晴不定。回到家，我脫下高跟鞋，癱坐在沙發上。
今晚成功了——我引起了厲庭琛的注意，也成功激怒了霍深。但程昱的警告讓我不安。
霍深會采取什么行動？厲庭琛真的如表面那般正直嗎？手機震動，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討論會時間地點已發至郵箱?！獏柾ヨ≈?我微笑起來。
游戲才剛剛開始，而我已經拿到了入場券。5商業論壇的邀請函躺在我的郵箱里，
燙金的LOGO在屏幕上閃閃發光。我盯著它看了很久。復仇計劃進行得很順利。
但昨晚的夢里，我竟然夢見了厲庭琛——不是霍深假扮的那個，而是真正的厲庭琛。
他站在陽光下對我微笑，那笑容干凈得讓我心痛。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宋小姐？
我是厲總的助理。"一個女聲傳來，"厲總想問您是否需要派車接您參加論壇？""不用了，
謝謝。"我迅速調整狀態，"我會準時到場。"掛斷電話，我走到衣柜前。
今天的選擇很關鍵——既要專業，又不能太刻板。我最終選了一套深灰色西裝裙，
內搭淺藍色襯衫，干練中帶著一絲柔和。鏡子里的女人眼神堅定，嘴角微揚。
這不再是被圈養的金絲雀，而是一個準備展翅的鳳凰。論壇在金融中心的頂層舉行。
電梯門一開，我就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厲庭琛。他今天穿了藏青色三件套，
襯得身形更加挺拔。"宋小姐。"他注意到我，微微頷首。"厲總。"我走過去，
"感謝邀請。""期待你的見解。"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你看起來很專業。
"簡單的一句稱贊，卻讓我耳根發熱。這不是霍深那種輕浮的恭維，
而是對等專業人士的認可。會場很快坐滿。
我注意到前排有幾個熟悉的面孔——財經雜志上的常客，還有厲父，那位傳說中的商業巨頭。
"今天我們要討論的是..."主持人開場白后，厲庭琛作為第一位嘉賓上臺。他侃侃而談，
分析全球經濟趨勢，數據信手拈來，觀點犀利獨到。臺下不時響起掌聲。我全神貫注地聽著，
記下他提到的每個要點。"下面進入互動環節。"主持人宣布，"有請各位嘉賓上臺。
"厲庭琛的目光掃過會場，
突然落在我身上："我想邀請宋喬文女士分享一下她對亞太市場的看法。
"全場目光瞬間聚焦到我身上。這是計劃之外的環節，但我早有準備。我穩步走上臺，
接過話筒。"感謝厲總。"我環視全場，
"亞太市場正處于一個關鍵轉折點..."我的聲音很穩，分析層層遞進。講到關鍵處，
我引用了幾組厲庭琛剛才提到的數據，并提出了不同的解讀角度。會場鴉雀無聲。
我看到厲庭琛的眉毛微微挑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因此，我認為..."我總結道，
"未來三年，誰能把握住東南亞的數字經濟轉型，誰就能在亞太市場占據先機。"掌聲雷動。
我余光瞥見厲父正對身旁的助理耳語，助理迅速記下什么。"精彩的分析。"回到座位時，
厲庭琛低聲道，"特別是關于印尼支付市場的觀點。""只是拋磚引玉。"我微笑，
"您的數據給了我很大啟發。"論壇結束后，幾位商界人士圍上來交換名片。我禮貌應對，
眼角卻留意著厲庭琛的動向。他被一群投資人圍著，脫不開身。我正準備離開，
一位白發老者卻攔住了我。"宋小姐，我是厲振華。"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我兒子的觀點很少被人反駁得這么漂亮。"厲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是不同角度的解讀。"我謙虛道。"有興趣來厲氏工作嗎？"他直截了當，
"我們需要你這樣有見地的人才。"這出乎我的預料。我下意識尋找厲庭琛的身影，
發現他正看著我們這邊，表情復雜。"榮幸之至。"我謹慎回應。"下周一找HR總監。
"厲父遞給我一張名片，"就說是我特批的。"他離開后，我站在原地，手心冒汗。
計劃比預想的進展更快——我已經拿到了進入厲氏的通行證。"看來你引起了老爺子的注意。
"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身，厲庭琛站在那里，表情難以捉摸。"我沒想到會這樣。
"我實話實說。"他欣賞有才華的人。"厲庭琛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你真的只是獨立分析師？"我的心跳加速。他在懷疑我。"現在是了。"我迎上他的目光，
"之前在一家投行工作，因為不愿隨波逐流...所以選擇了單干。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周一見。"這句"周一見"讓我愣在原地。他同意我進入厲氏？
走出大樓，陽光刺眼。我剛要打車，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面前。車窗降下，是霍深。"上車。
"他命令道。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車內彌漫著淡淡的古龍水味，
和"厲庭琛"身上的一模一樣。"論壇精彩嗎？"霍深啟動車子，語氣嘲諷。"很有收獲。
"我平靜地回答。他突然轉向我："為什么接近我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直視前方，"我只是受邀參加商業活動。""少裝蒜！"他猛拍方向盤，
"你到底想要什么？""尊重。"我轉頭看他，"專業認可。這些你給不了的東西。
"霍深的表情扭曲了一瞬，突然笑了："你愛上他了？"這個問題像刀子一樣扎進我心里。
我沒有回答。"有趣。"霍深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你知道嗎？我好像有點嫉妒了。
"我嗤笑一聲："別開玩笑了。""認真的。"他停下車，轉向我，"我突然意識到，
這五年來，我可能真的喜歡上你了。"我盯著他，想找出謊言的痕跡。
但霍深的眼神出奇地認真。"停車。"我冷冷地說。"喬喬...""我說停車！
"霍深靠邊停車。我迅速下車，頭也不回地走向地鐵站。身后傳來他喊我名字的聲音，
我沒有回頭。回到家，我癱在沙發上，思緒萬千?；羯畹脑捠钦媸羌?？如果是真的，
那我的復仇計劃就更有殺傷力了。但為什么我一點也不開心？周一早晨，
我穿著最職業的套裝來到厲氏集團。HR總監親自接待了我。"厲老特別交代，
安排您到戰略發展部。"她遞給我工牌，"直接向厲總匯報。"我接過工牌，
上面寫著"高級分析師 宋喬文"。這比我預想的職位高了兩級。電梯直達36樓。門一開，
我迎面撞上了程昱。"宋小姐？"他推了推眼鏡，"你在這里做什么？""新員工報到。
"我晃了晃工牌。程昱的表情瞬間凝重："你瘋了嗎？這是龍潭虎穴！""謝謝關心。
"我繞過他，"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晚七點，咖啡廳見。"他壓低聲音，
"有重要事情告訴你。"我沒答應也沒拒絕，徑直走向厲庭琛的辦公室。秘書通報后，
我獲準進入。厲庭琛的辦公室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他站在窗前，背對著我。
"厲總，我來報到。"他轉過身，示意我坐下："為什么接受這份工作？"直擊靈魂的問題。
我早有準備。"兩個原因。"我直視他的眼睛，"第一，厲氏是行業標桿，
對任何專業人士都是難得的機會。
第二..."我停頓了一下："我想了解真正的厲庭琛是什么樣的人。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你對我好奇？""非常。"我微笑，
"論壇上那位見解獨到的商業領袖，和傳聞中冷酷無情的厲總，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都是。"他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工作就是工作，我不喜歡把個人情緒帶進來。
""聽起來很孤獨。"我脫口而出。厲庭琛突然抬頭，銳利的目光直射向我。
我以為自己越界了，他卻說："今晚有個商務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好的。"我點頭，
心里卻掀起波瀾。這是機會還是陷阱？一整天，我都在熟悉工作。
同事們對我這個"空降兵"既好奇又疏遠。下午茶時間，我獨自在休息室看資料。
"聽說你是厲老特批的？"一個女同事試探地問。"我在論壇上的分析得到了他的認可。
"我輕描淡寫地回答。"厲害。"她壓低聲音，"不過小心點，
厲家兄弟..."她話沒說完，看到什么人立刻噤聲離開。我轉身，霍深站在門口。
"適應得如何？"他走進來，隨手關上門。"很好。"我繼續看文件，"有事？
""晚宴我也參加。"他靠在桌邊，"我哥沒告訴你？"我心頭一緊。兩兄弟同時在場，
我的處境會變得很微妙。"現在知道了。"我合上文件，"如果沒別的事，我要回去工作了。
"霍深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喬喬，我是認真的。這五年...""放開。"我冷冷地說。
門突然開了。厲庭琛站在門口，目光落在霍深抓著我的手上。"打擾了？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羯盍⒖趟砷_手："只是歡迎新同事。""宋小姐今晚跟我出席晚宴。
"厲庭琛面無表情，"你去找市場部的李總監，他有事找你。"霍深離開后，
辦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厲庭琛。氣氛有些尷尬。"我弟弟跟你很熟？"他突然問。"不算熟。
"我低頭整理文件，"可能他性格自來熟。"厲庭琛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只是點點頭離開了。
下班后，我在女衛生間補妝，準備參加晚宴。突然，隔間里傳來兩個女同事的對話。
"...聽說霍副總又在打聽新來的宋小姐。""他追女人從不手軟。
不過這次好像踢到鐵板了。""可不是，聽說宋小姐是厲總親自招進來的，
關系不一般..."我悄悄離開衛生間，心緒復雜。在同事眼中，
我已經和厲家兄弟糾纏不清了。晚宴上，我站在厲庭琛身邊，得體地應對各路賓客。
霍深在不遠處，時不時投來目光。"宋小姐對新能源行業怎么看？"一位投資人問我。
我流暢作答，余光卻注意到厲庭琛正在看我。那種眼神...不是上司對下屬的，
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欣賞。晚宴結束后，厲庭琛親自送我回家。
車內沉默得能聽見呼吸聲。"到了。"他在我公寓樓下停車。"謝謝。"我解開安全帶，
猶豫了一下，"厲總...""嗯？""為什么選我進厲氏？"我鼓起勇氣問，
"真的只是因為我的分析嗎？"路燈的光透過車窗，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陰影。
他沉默了很久。"因為你敢直視我的眼睛。"最終他說，"大多數人都不敢。
"這個回答讓我心跳加速。我道別下車，看著他的車遠去，胸口涌動著復雜的情緒?；氐郊遥?/p>
我收到程昱的短信："咖啡廳，現在。事關你的安全。"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咖啡廳角落里，程昱面色凝重地遞給我一個文件袋。"這是什么？""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開文件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年幼的厲庭琛和霍深站在一個美麗女人兩側，
但那女人的臉被墨水涂黑了。"這是...""厲家兄弟的母親。"程昱壓低聲音，
"二十年前自殺身亡。從那以后，厲庭琛就變了。"我翻到下一頁，是一頁日記復印件，
字跡娟秀："今天琛兒又做噩夢了。他說看見弟弟把我推下樓。我告訴他那只是夢，
但他不相信。醫生說這是創傷后應激反應..."我猛地抬頭："什么意思？
""厲母死因存疑。"程昱的聲音幾不可聞，"當時只有十歲的厲庭琛堅稱目睹了謀殺，
但沒人相信他。"我的手指微微發抖。所以這就是厲庭琛冷漠外表下的秘密？
"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因為你在玩火。"程昱直視我的眼睛，
"厲家兄弟之間的仇恨比你想象的深得多。而你，正站在火線上。"我合上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