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沖擊讓她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娘！”蹇南慌忙上前想扶。“別碰我！

”蹇夫人猛地推開他，淚如雨下，“我蹇家世代清流，

怎會出了你這等……這等不知廉恥的逆子！來人！請家法！”她厲聲嘶喊，

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痛苦。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府中上下。蹇南年幼的妹妹被丫鬟抱著跑來，

見到母親哭得撕心裂肺，兄長跪在地上臉色慘白，也嚇得哇哇大哭起來。一時間，

廳堂內哭聲、斥責聲、勸解聲亂作一團。小女兒稚嫩的哭聲和丫鬟婆子們的苦苦哀求，

才勉強將處于崩潰邊緣的蹇夫人勸住。家法終究沒有請出，但母子之間，

已悄然裂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第七章：池畔箴言**轉眼又至六月。

風舉如約歸來，熟稔地落在蹇南書房的窗欞上。窗內，蹇南正伏案抄寫經文，

燭火映著他明顯清減了許多的側影，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在做什么？”風舉好奇地問，

目光落在那工整的字跡上。“抄經。”蹇南沒有抬頭，聲音有些低沉。“為何抄經？

”風舉追問。蹇南停下筆，抬眼看向他：“母親病了，心中郁結難消。抄些經文供奉，

祈望佛祖垂憐，能減輕她的苦痛，讓她早日寬心。”風舉聞言，眉頭微皺，

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困惑：“那是假的。人間億萬生靈，

每日向各路神佛祈求的愿望浩如煙海，數不勝數。神仙縱有神通，

又怎能一一聆聽、一一回應？”他語氣平淡地陳述著這個在神靈看來再尋常不過的事實，

“凡人常以為心誠則靈，殊不知，不過是巧合罷了。”蹇南放下筆，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風舉，神仙與人，究竟有何不同？”風舉坐在窗沿，晃蕩著雙腿，

仿佛在思考一個有趣的問題：“并無太大不同。我們亦需長大，亦會老去（只是極其緩慢），

亦會消亡。一樣要經歷婚喪嫁娶，生離死別。無非……力量比你們凡人強些，活得久些罷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哦，還有，我們大多生于天地靈氣匯聚之處。”蹇南的心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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