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蘇晚晚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雨夜。她提著剛買的夜宵推開家門，
想給加班到深夜的丈夫一個驚喜，卻聽見客廳里傳來低沉的抽泣聲。"浩然，
我真的撐不下去了。"那是李墨染的聲音，蘇晚晚的丈夫沈浩然的發小，
也是他們夫妻共同的朋友。蘇晚晚停下腳步，透過半掩的客廳門看去。沙發上，
李墨染蜷縮在沈浩然懷里，像只受傷的小貓。而沈浩然正輕撫著他的后背，
動作溫柔得讓蘇晚晚陌生。"沒事的，墨染，還有我在。"沈浩然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輕柔，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李墨染抬起頭，
淚眼朦朧地看著沈浩然："可是我配不上你這樣的好，你已經結婚了，
我不應該總是來打擾你們。""別說傻話。"沈浩然輕撫著李墨染的臉頰，
"你永遠不是打擾，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
這四個字如同重錘敲擊在蘇晚晚心上。她和沈浩然結婚三年，他從未這樣對她說過話，
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手中的夜宵袋子無聲滑落，發出細微的聲響。
客廳里的兩人同時轉頭，看見門口的蘇晚晚。"晚晚？"沈浩然慌忙松開懷中的李墨染，
站起身來，"你怎么回來了？"蘇晚晚彎腰撿起地上的夜宵，
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我以為你餓了，想給你買點吃的。"她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李墨染紅著眼眶站起來："晚晚姐，對不起，
我又來打擾你們了。今天工作上遇到點挫折，就想找浩然哥傾訴一下。""沒關系。
"蘇晚晚將夜宵放在茶幾上，"你們繼續聊，我去洗澡。"她轉身上樓，腳步依然穩健，
仿佛剛才看到的只是一場普通的朋友聚會。但是走進浴室關上門的那一刻，
蘇晚晚再也控制不住地蹲了下來。三年了，整整三年。她以為自己嫁給了愛情，
原來只是嫁給了一個不夠愛她的男人。想起這三年來李墨染的頻繁出現，
想起沈浩然每次提到這個名字時眼中的溫柔，想起那些她以為的巧合相遇，
蘇晚晚終于明白了什么。原來她才是那個多余的人。在這個家里，在沈浩然心里，
她永遠排在李墨染之后。熱水沖刷著她的臉龐，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水珠。蘇晚晚閉上眼睛，
下定了決心。等她洗完澡出來，樓下已經安靜下來。沈浩然獨自坐在客廳里，看見她下來，
露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墨染已經走了，謝謝你買的夜宵。
"蘇晚晚看著茶幾上原封不動的夜宵袋，淡淡地說："他沒吃嗎？""他心情不好，
沒什么胃口。"沈浩然解釋道，"公司那邊出了點問題，他壓力很大。""什么問題？
""主要是設計方案被否了，甲方那邊很難纏。"沈浩然嘆了口氣，"墨染性格敏感，
受不了這種挫折。"蘇晚晚靜靜聽著，等他說完才開口："沈浩然，
你還記得我們結婚時說過的話嗎？"沈浩然愣了一下："什么話？""你說過，
婚后我會是你最重要的人。"蘇晚晚看著他的眼睛，"可是剛才，你對李墨染說了同樣的話。
"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沈浩然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晚晚，你誤會了，
我和墨染...""我們離婚吧。"蘇晚晚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雷，讓沈浩然徹底愣住。
"你說什么？""我說，我們離婚。"蘇晚晚重復了一遍，語氣依然平靜，
"這個婚姻對我們都是束縛，不如結束了吧。"沈浩然猛地站起來："蘇晚晚，你瘋了嗎？
就因為我安慰了一下墨染，你就要和我離婚？""不是因為今天。"蘇晚晚搖搖頭，
"是因為三年來的每一天。沈浩然，你心里清楚，你愛的人從來不是我。""我愛你！
"沈浩然急切地說，"晚晚，我當然愛你，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蘇晚晚苦笑："結婚就代表愛嗎？那你為什么從不曾像對李墨染那樣對我溫柔？
為什么他一個電話你就可以放下一切去陪他？為什么在你眼里，他永遠比我重要？
"每一個問題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沈浩然心上，讓他無言以對。因為蘇晚晚說得都是事實。
這三年來，每當李墨染需要他的時候，他確實會毫不猶豫地放下手頭的事情去幫忙。
他告訴自己那是友情，是對發小的關照，但內心深處，他知道那不僅僅是友情。"晚晚，
聽我解釋...""不用解釋了。"蘇晚晚轉身向樓上走去，"我已經決定了，
明天我們去辦離婚手續。""不行！"沈浩然沖上去拉住她的手腕，"蘇晚晚，
我不同意離婚！"蘇晚晚回頭看他，眼中沒有憤怒，只有深深的疲憊："沈浩然，放手吧。
我們都累了。"她輕輕掙脫他的手，頭也不回地上了樓。沈浩然站在樓梯下，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慌亂。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李墨染的電話。
"墨染，晚晚要和我離婚。"2第二天一早，蘇晚晚就收拾好了行李。她動作很輕，
盡量不發出聲響，但還是驚醒了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的沈浩然。"晚晚，你要去哪里？
"沈浩然揉著發紅的雙眼，聲音嘶啞。"回我媽那里住幾天。"蘇晚晚拖著行李箱，
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離婚協議書我已經打印好了，放在茶幾上，你看完覺得沒問題就簽字。
"沈浩然急忙走到茶幾前，拿起那份協議書。
財產分割、房產歸屬、債務承擔...每一條都寫得清清楚楚，公平得讓人心疼。
蘇晚晚沒有要他的錢，沒有要這套房子，甚至連她自己投入裝修的二十萬都沒有要回來。
"蘇晚晚！"沈浩然將協議書狠狠甩在地上，"你想都別想！我死也不會簽這個字！
"蘇晚晚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為什么？因為不舍得我，
還是因為不舍得這個完美妻子的身份？""當然是因為不舍得你！"沈浩然幾乎是吼出來的，
"晚晚，我們之間有什么問題可以慢慢解決，為什么要走到離婚這一步？""解決？
"蘇晚晚笑了，笑得沈浩然心慌，"沈浩然，你告訴我，你要怎么解決？
你要怎么讓自己愛我勝過愛李墨染？"沈浩然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蘇晚晚看著他的表情，心中的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看吧，連你自己都做不到。
"她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沈浐然，我們結束吧。""不許走！"沈浩然沖過去擋在門前，
"蘇晚晚，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商量？
"蘇晚晚冷笑，"那你跟我商量過嗎？你每次丟下我去陪李墨染的時候，商量過嗎？
你在我生病發燒的時候因為他一個電話就離開，商量過嗎？
你在我們結婚紀念日那天因為他心情不好就取消慶祝計劃，商量過嗎？
"每一個質問都讓沈浩然的臉色更加蒼白。蘇晚晚繼續說："沈浩然，這三年來，
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過妻子？在你心里，我充其量就是一個合格的室友，一個體貼的保姆，
一個免費的廚師。但我不是你的妻子，從來都不是。
""不是這樣的..."沈浩然聲音顫抖，"晚晚，你對我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重要嗎？"蘇晚晚搖搖頭，"沈浩然，你知道我最心寒的是什么嗎？不是你偏心李墨染，
而是你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在你看來，我應該理解你，應該包容你，
應該接受你把最好的溫柔都給別人。"她推開擋在門前的沈浩然："但是沈浩然，我也是人，
我也會累，我也會心痛。我已經忍了三年，不想再忍了。"門打開，春日的陽光灑進來，
照在蘇晚晚蒼白的臉上。"晚晚，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沈浩然的聲音幾乎是哀求，
"我發誓，我會改的，我會把你放在第一位。"蘇晚晚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他一眼："沈浩然，如果一個人需要發誓才能愛你，那這份愛還有什么意義？
"她拖著行李箱走出門，留下沈浩然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玄關里。陽光照在他臉上，
他卻感覺渾身冰冷。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李墨染打來的。"浩然哥，
晚晚姐真的要和你離婚嗎？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昨天沒有去找你...""不是你的錯。
"沈浐然打斷他的話，聲音沙啞得可怕，"墨染，是我錯了。""浩然哥...""我愛她。
"沈浩然忽然說，"我愛蘇晚晚，可我現在才意識到。"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李墨染才輕聲說："那你去追她回來啊。""她不會回來了。"沈浩然苦笑，"墨染，
我失去她了。"掛斷電話，沈浩然走到茶幾前，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
看著蘇晚晚娟秀的字跡，他的心如同被人狠狠撕裂。三年來，
他以為自己給了蘇晚晚足夠的愛，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但是現在他才明白，
他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她。他愛的是她的溫柔體貼，愛的是她的默默付出，
愛的是她給他帶來的安全感和舒適感。但他從來沒有愛過她這個人，
沒有真正在意過她的感受。而李墨染...沈浩然閉上眼睛，不敢深想。
他對李墨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友誼的界限，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認，
甚至欺騙自己說那只是兄弟情深。但是蘇晚晚看穿了一切。
她用三年的時間看著自己的丈夫愛著別人，然后默默承受，默默忍耐，
直到再也承受不了為止。沈浩然拿起手機，撥通了蘇晚晚的電話。"對不起，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他一遍遍地撥打，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復。蘇晚晚拉黑了他。
沈浩然癱坐在沙發上，看著滿屋子蘇晚晚留下的痕跡。客廳里的綠植是她養的，
茶幾上的杯墊是她買的，墻上的裝飾畫是她挑的，
就連沙發上的抱枕都有她喜歡的薰衣草香味。這個家處處都有她的影子，
但她卻永遠不會回來了。3蘇母看到拖著行李箱回家的女兒時，什么都沒問，
只是默默地幫她收拾出了原來的房間。"餓不餓？媽給你做點吃的。"蘇晚晚搖搖頭："媽，
我不餓，想睡一會兒。""去吧，好好休息。"蘇母輕撫著女兒的頭發，"什么事都別想，
睡醒了再說。"蘇晚晚點點頭，走進房間關上了門。這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墻上還貼著高中時期的獎狀，書桌上擺著她收集的各種小飾品。
一切都和三年前她出嫁時一模一樣，仿佛時光從未流逝。
但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對愛情滿懷憧憬的小女孩了。手機靜靜地放在枕邊，屏幕黑著。
她知道沈浩然一定打過電話，但她不想接，也不想看他發的任何消息。
有些話說出口就覆水難收，有些傷害造成了就無法愈合。她太累了，累得不想再解釋，
不想再爭取，只想徹底放下。門外傳來敲門聲。"晚晚，有個叫李墨染的來找你。
"蘇母的聲音透著顯而易見的不悅。蘇晚晚愣了一下，沒想到李墨染會追到這里來。
她走出房間，看見客廳里站著的李墨染。沒有了昨晚楚楚可憐的模樣，
此時的李墨染看起來有些緊張和局促。"晚晚姐，不好意思打擾了。"李墨染看到她，
立刻站起來，"我想和你談談。"蘇母在旁邊冷冷地說："我女兒剛離婚，
沒心情和任何人談話。""媽，沒關系。"蘇晚晚阻止了蘇母，看向李墨染，"你想談什么？
""關于你和浩然哥的事。"李墨染咬了咬唇，"晚晚姐，都是我的錯，
我不應該總是麻煩浩然哥，更不應該在你們夫妻之間制造誤會。
"蘇晚晚平靜地看著他："你覺得是誤會嗎？"李墨染一愣："什么？
""你覺得我對你和沈浩然關系的理解是誤會嗎？"蘇晚晚重復了一遍，聲音依然平靜。
李墨染的臉瞬間紅了："晚晚姐，我和浩然哥真的什么都沒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就像兄弟一樣...""李墨染。"蘇晚晚打斷了他的話，"你有沒有愛過沈浩然？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李墨染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蘇晚晚繼續問："你有沒有希望過沈浩然選擇你而不是我？
有沒有在深夜里幻想過如果當初勇敢一點，現在嫁給他的人會是你？
"每一個問題都像利劍一樣刺向李墨染的心臟，讓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我...""不用回答了。"蘇晚晚站起來，"李墨染，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她走到窗邊，背對著李墨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離婚嗎？不是因為你愛沈浩然，
而是因為沈浩然也愛你。"李墨染的身體顫了一下："不可能，浩然哥愛的是你。""是嗎？
"蘇晚晚回頭看他，笑容苦澀，"如果他愛的是我，為什么每次你哭泣的時候他會比我心疼？
為什么你的一個電話比我的一句話更重要？為什么我生病的時候他在陪你看電影？
"每一句話都讓李墨染的臉色更加難看。蘇晚晚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李墨染，
你們相愛三年了，卻讓我一個人承受三年的冷漠。現在我選擇退出，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我沒有！"李墨染突然激動起來，"晚晚姐，我真的沒有故意破壞你們的婚姻！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那些想法！""但你還是有了。"蘇晚晚淡淡地說，
"李墨染，愛情這種事情從來不講應該不應該。你愛沈浩然，沈浩然愛你，這沒有錯。
錯的是我嫁給了一個不夠愛我的男人。"李墨染眼中涌出淚水："晚晚姐，
我真的很抱歉...""你不用道歉。"蘇晚晚搖搖頭，"李墨染，其實我應該感謝你。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可能要用更長的時間才能認清現實。"她頓了頓，
繼續說："沈浩然是個好人，他會是個好丈夫，只是不會是我的好丈夫。他的好都給了你，
而我只能得到剩下的那一點點。""晚晚姐...""回去吧。"蘇晚晚轉身向房間走去，
"沈浩然現在很痛苦，去安慰安慰他。這次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她走進房間，
輕輕關上了門。客廳里，李墨染站在原地，眼淚無聲地滑落。
蘇母冷冷地看著他："現在滿意了？"李墨染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阿姨，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蘇母冷笑，"那什么是故意的？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這三年來，每次我女兒提到你，眼中都有掩飾不住的傷心。
她從來不在我面前哭，但我知道她過得并不快樂。"李墨染低下頭，
聲音顫抖："對不起...""道歉有用的話，我女兒的三年青春能回來嗎？
"蘇母厲聲說道，"滾吧，以后別再出現在我女兒面前！"李墨染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蘇母在客廳里坐了很久，然后起身走到女兒的房間門口。房間里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蘇母靠在門上，心疼得無法呼吸。她的女兒，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孩子，從來不輕易流淚。
可是現在，她卻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哭得如此傷心。4沈浩然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
蘇晚晚都沒有回來。他給她發了無數條信息，打了無數個電話，全部石沉大海。夜幕降臨時，
他終于忍不住開車去了蘇母家。但蘇母根本不讓他進門。"沈浩然，我女兒不想見你，
你走吧。"蘇母隔著防盜門說。"阿姨，求您了，讓我和晚晚見一面，我有話要跟她說。
"沈浩然的聲音透著深深的疲憊。"有什么話三年前不說，現在說還有什么用？
"蘇母語氣冷淡，"沈浩然，我女兒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你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阿姨...""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讓她安安靜靜地過幾天。
"蘇母的聲音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她已經為你哭夠了。"防盜門重重關上，
留下沈浩然一個人站在門外。他在車里坐了很久，看著蘇晚晚房間的燈光，
心中涌起巨大的絕望。手機鈴聲響起，是李墨染打來的。"浩然哥，我去見過晚晚姐了。
"沈浩然精神一振："她怎么說？""她...她要跟你離婚的決心很堅決。
"李墨染的聲音有些哽咽，"浩然哥，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沒有回國，
如果我沒有總是找你幫忙...""不是你的錯。"沈浩然疲憊地說，"墨染，
是我自己的問題。""可是我也有責任。"李墨染哭著說，"浩然哥，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那些想法，我知道你是有婦之夫...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愛你，
從小就愛你，這么多年來從來沒有變過。"沈浩然握著手機的手顫抖起來。
李墨染繼續說："我原本想埋藏這份感情一輩子的，我以為自己可以看著你幸福就足夠了。
但是浩然哥，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愛別人而無動于衷。
""墨染...""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我破壞了你們的婚姻。但是浩然哥，我不后悔。
"李墨染的聲音透著決絕，"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回到你身邊，
哪怕只能做你的朋友。"沈浩然閉上眼睛，心中五味雜陳。"晚晚說，你也愛我。
"李墨染輕聲問，"浩然哥，這是真的嗎？"沈浩然沉默了很久，
久到李墨染以為他不會回答。"是的。"他最終說，"我愛你，墨染。但我也愛晚晚。
""你不愛她。"李墨染斷然說道，"浩然哥，晚晚姐今天跟我說得很清楚，
你對她的感情不是愛情，只是習慣和依賴。""不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李墨染打斷他，"浩然哥，如果你真的愛她，你會舍得讓她痛苦三年嗎？如果你真的愛她，
你會在她最需要你的時候選擇陪我嗎？"沈浩然說不出話來。因為李墨染說得都是對的。
這三年來，他確實把蘇晚晚的愛當成了理所當然。他習慣了她的溫柔體貼，
習慣了她的默默付出，習慣了她永遠等在那里不離不棄。他以為那是愛情，其實只是占有欲。
而對李墨染，他是真的心疼，真的在意，真的愿意為了他放下一切。那才是愛情。"浩然哥，
既然晚晚姐已經決定離開，我們為什么不珍惜這個機會呢？"李墨染小心翼翼地試探，
"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沈浩然看著蘇晚晚房間的燈光，
心中涌起巨大的痛苦。是的，他愛李墨染勝過愛蘇晚晚。但是失去蘇晚晚，
他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那種痛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因為愧疚，因為后悔，
因為意識到自己傷害了一個那么好的女人。"墨染，給我一些時間。"沈浩然疲憊地說，
"我需要想想。"掛斷電話，沈浩然又在車里坐了很久。蘇晚晚房間的燈終于熄滅了，
他才開車離開。回到空蕩蕩的家，沈浩然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
他出現在蘇晚晚工作的設計公司門口。"蘇小姐請假了。"前臺小姐客氣地說，
"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留言，等她回來我轉達給她。"沈浩然失望地離開，
又去了蘇晚晚常去的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她。最后，他只好回到蘇母家樓下，
在車里默默等待。從早上等到晚上，蘇晚晚都沒有出現。第二天，第三天，
第四天...沈浩然每天都會來，每天都會等，但蘇晚晚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不知道的是，蘇晚晚其實每天都在家，只是不敢下樓，甚至不敢拉開窗簾看一眼。
她怕自己的決心會動搖，怕自己會心軟，怕自己會再次陷入那個沒有結果的愛情里。
5一周后，沈浩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蘇晚晚起訴離婚了。他拿著傳票，手止不住地顫抖。
她是真的要跟他離婚，真的要徹底結束這段婚姻。沈浩然立刻給蘇晚晚打電話，
意料之中地聽到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他又給蘇母打電話。"阿姨，
求您讓我見見晚晚，就見一次好嗎？""沈浩然，我勸你不要做無用功了。"蘇母冷冷地說，
"晚晚已經決定起訴離婚，這件事沒有回旋的余地。""可是我不同意離婚！
法院那邊我會請律師...""隨你。"蘇母打斷他的話，"沈浩然，我女兒已經傷心夠了，
你不要再折磨她了。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痛快地簽字離婚。""我沒有良心！
"沈浩然近乎崩潰地喊道，"阿姨，我就是沒有良心！我現在知道錯了，我想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