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正的蘇晚"誰？"我渾身繃緊，手悄悄摸向床頭柜上的水杯。黑暗中，
"啪"的一聲，一簇火苗亮起，映出一張女人的臉。我瞬間如墜冰窟——那張臉，
和我一模一樣！"嚇到了？"女人輕笑，點燃了手中的蠟燭。燭光下，她穿著護士服，
長發披肩，連右耳垂后面的小紅痣都和我分毫不差。"看到自己的臉，有這么可怕嗎？
"我嗓子發干："你...你是蘇晚？""聰明。"她歪頭打量我，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看來林媚沒騙我，實驗體A-07真的繼承了本體的記憶。"實驗體？我腦子嗡嗡作響，
手死死攥住外婆的筆記本："你在胡說什么？""別緊張，
小醬——或者我該叫你'陳大花'？"蘇晚的笑容擴大，"你知道嗎，每次記憶植入后，
你都會下意識給自己起個新名字。上輩子是陳大花，上上輩子是...算了，不重要。
"燭光在她臉上跳動，投下詭異的陰影。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些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閃回——白色的房間、刺眼的燈光、針管、還有...疼痛。
"不...不可能..."我聲音發抖，"我有完整的記憶！
林家村、外婆、醬料坊...""都是我們植入的。"蘇晚輕描淡寫地說，
"就像往U盤里拷貝文件一樣簡單。"她突然湊近，燭光從下方照亮她的臉，
像個惡作劇的孩子，"想知道你真正的過去嗎？你只是林家村一個孤兒，
外婆撿了你當苦力而已。"我猛地搖頭："你撒謊！""那你怎么解釋'陳大花'的記憶？
"蘇晚冷笑，"還是說...你已經分不清哪些記憶是真的了？"她的話像一把刀，
精準扎進我最脆弱的地方。確實，最近我越來越難區分林小醬和陳大花的記憶，
有時甚至會在夢中看到完全陌生的場景..."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強作鎮定，
手指悄悄摸到了呼叫鈴。蘇晚眼疾手快，一把扯斷電線："別急，我還沒說完重點呢。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瓶子，里面裝著詭異的紫色液體，"知道這是什么嗎？
陸氏集團最賺錢的產品——'記憶調味劑'。只要一滴，就能讓人想起最幸福的回憶。
而它的原料..."她晃了晃瓶子，"就來自你的大腦。"我胃里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
陸沉舟知道這個嗎？他父親用活人...做實驗？"陸沉舟跟你不一樣。
"蘇晚仿佛看透我的想法，撇撇嘴，"那傻小子真以為你是失而復得的青梅竹馬呢。
"她突然表情一變，露出幾分猙獰，"可惜，他注定是我的未婚夫。"就在這時，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晚臉色一變，迅速掐滅蠟燭："今天就聊到這兒，A-07。
下次見面...就該回收你了。"黑暗中，一陣冷風掠過我的臉頰，
等我再摸到開關打開燈時，病房里已經空無一人，
只有地上躺著昏迷的保鏢證明剛才不是幻覺。我渾身發抖，腦子里一團亂麻。
蘇晚的話能信嗎？我真的只是個...實驗品？那外婆的筆記又怎么解釋？
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抓起筆記本跳下床，本能地躲進了衛生間。如果是陸沉舟回來，
不會這么嘈雜..."搜！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一個粗獷的男聲吼道。我屏住呼吸，
從門縫里看到幾個穿黑西裝的男人闖進病房，手里拿著...槍？！"病床還是溫的，
人沒走遠！""檢查衛生間！"我的心跳快得要炸開，情急之下，
目光落在衛生間的小窗戶上。窗戶不大，但我這身材...應該擠得出去！
就在第一個黑衣人推門而入的瞬間，我縱身躍上洗手臺，推開窗戶鉆了出去。夜風撲面而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在三樓，下面是個綠化帶。沒有時間猶豫了！我閉眼一跳——"咔嚓！
"右腳踝傳來一陣劇痛，我摔在灌木叢里，疼得眼淚直冒。但追兵的腳步聲已經逼近窗口，
我咬緊牙關，一瘸一拐地往停車場方向跑。停車場燈光昏暗，我躲在兩輛車間隙，
顫抖著掏出手機打給陸沉舟。接電話的卻是他的助理："蘇小姐？
陸總在開緊急會議...""告訴他！蘇晚來找我了！"我壓低聲音，
"我現在在醫院停車場，有人追殺我！"掛斷電話，我聽到遠處傳來喊聲："她往那邊跑了！
"該死！我強忍腳痛繼續逃，卻突然一陣頭暈——又是那些該死的記憶閃回！
白色實驗室...我被綁在椅子上...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拿著針管靠近..."抓住她！
"一聲厲喝將我拉回現實，但已經晚了——三個黑衣人呈扇形圍了上來。我背靠一輛車，
無路可逃。"把筆記本交出來。"為首的黑衣人伸出手，"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
"我抱緊外婆的筆記，突然注意到他們手腕上都有個奇怪的紋身：一個倒置的醬缸。
這個圖案...我肯定在哪里見過！"你們是誰？"我拖延時間，"為什么要殺我？
""死人不需要知道這么多。"黑衣人舉起槍。千鈞一發之際，我猛地打開外婆的筆記本，
從夾層里掏出一小包粉末——那是我一直隨身攜帶的秘制醬料干粉！想都沒想，
我一把將粉末揚向他們的臉！"啊！！！"黑衣人們發出凄厲的慘叫，捂著臉倒在地上打滾，
皮膚接觸粉末的地方竟然冒出了白煙！我驚呆了。這...這什么情況？
我的醬料會腐蝕皮膚？但現在不是思考的時候！我趁機繞過他們，繼續逃跑。剛跑出幾步，
一輛黑色奔馳急剎在我面前，車門猛地彈開——"上車！"是陸沉舟！我幾乎是摔進車里的。
陸沉舟一腳油門，車子咆哮著沖出停車場。后視鏡里，幾個黑衣人掙扎著爬起來，
卻已經追不上了。"你沒事吧？"陸沉舟一手握方向盤，一手緊緊抓住我的手，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我搖搖頭，突然想起蘇晚的話，
下意識抽回手："你...你知道記憶調味劑嗎？"陸沉舟身體明顯一僵："誰告訴你的？
"這個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我的心沉到谷底："所以...你真的在用活人做實驗？
""不是我！"陸沉舟猛地轉向，車子拐進一條小巷停下。他轉向我，
眼睛里燃燒著我從未見過的怒火，"那是我父親的項目，十年前就被我廢除了！
""那蘇晚呢？"我聲音發抖，"她說...我只是個實驗體，
代號A-07..."陸沉舟的表情瞬間變得可怕："你見到她了？什么時候？在哪里？
""就在剛才！在醫院！"我語無倫次地把經過講了一遍，包括那些詭異的記憶閃回。
陸沉舟聽完，一拳砸在方向盤上："該死！我早該想到她會去找你！""她到底是誰？
"我抓住他的手臂，"為什么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陸沉舟深吸一口氣："她是我父親'制造'的第一個成功實驗體。用林小醬的DNA，
融合了某種...特殊物質。"他痛苦地閉了閉眼，"我接手公司后，
以為所有實驗體都被銷毀了，
沒想到..."我渾身發冷："所以...我真的只是個克隆人？一個替代品？""不！
"陸沉舟突然捧住我的臉，強迫我看著他的眼睛，"我不管什么實驗體不實驗體，
我認的是你——林小醬的靈魂！你的笑容，你的倔強，
你做的烤冷面..."他的聲音哽了一下，"這些做不了假。"我鼻子一酸，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陸沉舟輕輕把我摟進懷里，
下巴抵在我發頂："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真相。""那...那陳大花的記憶呢？
"我悶在他懷里問，"如果我是林小醬，為什么會有另一個人的記憶？
"陸沉舟身體一僵："什么記憶？
、城管...陸沉舟眉頭緊鎖："這不可能...除非..."他猛地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劉叔，立刻去老宅密室，檢查那個紫色保險箱...對，現在！"掛斷電話，
他神情凝重："我懷疑有人在繼續我父親的實驗，而且...可能利用了你的記憶樣本。
"我還想追問，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后，
蘇晚甜得發膩的聲音傳來："玩得開心嗎，A-07？剛才忘了告訴你，
你親愛的外婆...可不是普通老太太哦。"她輕笑一聲，"她是我們最大的叛徒，
把'那個東西'藏在了林家村。現在，游戲正式開始了。"電話突然斷線。
我抬頭看向陸沉舟，發現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怎么了？"我問。
陸沉舟緩緩舉起手機，屏幕上是劉叔剛發來的照片——老宅密室被洗劫一空，
紫色保險箱大敞著，里面空空如也。"最壞的情況發生了。"他聲音沙啞，
"我父親的研究資料...全部被盜。"第2章 林家村的秘密"所以，
我們現在是要...逃命？"我坐在陸沉舟的私人飛機上——沒錯，私人飛機！
——捧著一杯熱可可，腦子還在努力消化過去幾小時的信息量。
陸沉舟正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地敲打，聞言抬頭瞥了我一眼："是調查。
去林家村找你外婆留下的線索。""哦..."我低頭啜了一口可可，
甜膩的味道讓我稍微鎮定了一些，"那個...你公司怎么辦？
劉叔說今天不是有個超級重要的并購談判嗎？"陸沉舟合上電腦，揉了揉太陽穴："推遲了。
""為了我？"我眨眨眼，"陸總，你這算不算'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話一出口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張破嘴，一緊張就亂用成語！陸沉舟卻意外地沒生氣，
反而嘴角微微上揚："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你說了什么嗎？""啊？""你說，
'這個哥哥長得真好看，我要嫁給他！'"他模仿著小女孩的腔調，配上那張冰山臉，
滑稽得我差點把可可噴出來。"不可能！"我漲紅了臉，"我小時候才沒那么花癡！
""你有。"陸沉舟眼神突然變得柔軟，"那時候你六歲，扎著兩個小辮子，
臉上全是醬料..."他的描述太具體，我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畫面——陽光透過醬坊的窗戶，
照在一個板著臉的小男孩身上..."等等！"我猛地坐直，"我想起來了！
你第一次來醬坊，嫌棄地不肯碰醬缸，說'臟'！"陸沉舟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記得！
"記憶的閘門一下子打開，更多片段涌出來——我教他捏飯團，
他嫌棄米飯粘手；我帶他偷吃剛釀好的醬，結果兩人都拉肚子；下雨天，
我們在倉庫里玩捉迷藏..."我都記得..."我喃喃道，"可是為什么后來會變成蘇晚？
"陸沉舟的表情又陰沉下來："下飛機前，我給你看樣東西。"三小時后，
飛機降落在距離林家村最近的城市。坐上車，陸沉舟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泛黃的信封。
"這是在你外婆的筆記夾層里找到的。"我顫抖著接過信封，
上面是外婆熟悉的字跡——「小醬親啟」。拆開信封，里面是一張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
外婆和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站在一起，兩人手里都拿著一個醬料瓶。
那女人...怎么有點眼熟？「小醬，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他們已經找到你了。別怕，
外婆留了后路。記住，你不僅是林小醬，還是林家醬料第37代傳人。
你母親林月是陸氏集團的生物學家，
她發現陸遠山（陸沉舟父親）在用我們的祖傳醬料做人體實驗，試圖提取控制記憶的物質。
你母親因此被害，我把你藏在林家村，對外宣稱你已死亡...」信紙在我手中簌簌作響，
眼淚模糊了視線。原來...原來這才是真相！「陸遠山不知道，真正的秘方不在筆記里，
而在你血液中。林家女子的血液與特殊醬料結合，會產生抵抗記憶控制的物質。
這才是他想抓你的真正原因...」"我的...血？"我驚恐地看向陸沉舟。
他面色凝重："父親一直癡迷于記憶控制技術，
想開發出讓人們忘記痛苦、只保留快樂記憶的藥物。
但他走火入魔了...""所以蘇晚說的記憶調味劑...""是半成品。
"陸沉舟厭惡地皺眉，"有嚴重副作用，會讓人記憶混亂、精神分裂。
我接手公司后立刻叫停了項目。"我深吸一口氣，
繼續讀信：「林家村后山的山洞里藏著你母親的研究資料，能證明陸遠山的罪行。找到它，
小醬。記住，你血液中的抗體需要特定醬料激活，配方在...」信的后半截被撕掉了！
"怎么會這樣？"我翻來覆去檢查信封，"缺了一頁！
"陸沉舟皺眉："可能是你外婆故意分開藏的。別擔心，到了林家村應該還有線索。
"車子駛入山區，道路越來越窄，兩旁的景色逐漸變得熟悉——那棵歪脖子柳樹，
那個已經干涸的小水塘...我的心臟砰砰直跳，仿佛能聽見童年自己的笑聲在林間回蕩。
"前面不能開車了。"司機說道，"得步行進村。"林家村比記憶中破敗許多，
大部分房屋都已倒塌，只剩下幾間搖搖欲墜的土房。村口的醬坊也只剩殘垣斷壁，
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它——那是我和陸沉舟初遇的地方。"我們先去后山。
"陸沉舟看了看天色，"天黑前找到山洞。"我點點頭，正要邁步，突然一陣眩暈襲來。
眼前閃過陌生又熟悉的畫面——一個雨夜，我被外婆推上馬車，
身后是沖天的火光和慘叫聲..."小醬？"陸沉舟扶住搖搖欲墜的我。
"我沒事..."我勉強站穩，"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陸沉舟緊緊握住我的手："跟緊我。"我們沿著雜草叢生的小路向后山進發。
陸沉舟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確認我的情況。他的手掌溫暖干燥，給了我莫名的安全感。
"沉舟哥哥..."我脫口而出小時候的稱呼，自己都愣了一下。陸沉舟腳步一頓，
回頭看我，眼神復雜："十年沒聽你這么叫我了。"我耳根發熱，正想說什么，
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樹叢動了一下！"有人！"我壓低聲音。陸沉舟立刻把我護在身后，
警惕地看向四周。樹叢又動了動，鉆出來的卻是一只野兔。"呼...虛驚一場。
"我松了口氣。陸沉舟卻沒有放松："不，你的直覺是對的。"他指了指地上，
"有人走過的痕跡，還很新。"果然，草叢中有幾處被踩踏的痕跡，
還有幾個煙頭——是最近留下的！"蘇晚的人？"我緊張地問。"很可能。
"陸沉舟眼神銳利，"我們得加快速度。"山路越來越陡，我的右腳踝還在隱隱作痛，
但咬牙堅持著。夕陽西下，給山林鍍上一層血色，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莫名瘆人。
"就是那里。"陸沉舟指向前方一塊突出的山巖，"山洞應該在巖石后面。"走近后，
我們發現山巖上刻著一個模糊的醬缸圖案，和我見過的紋身一模一樣！
只是這個醬缸是正著的，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以血啟之」。"什么意思？"我困惑地問。
陸沉舟沉思片刻："可能需要你的血。"我咬破手指，將血滴在醬缸圖案上。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巖石發出低沉的轟鳴，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這...這不科學！"我目瞪口呆。
陸沉舟卻似乎并不驚訝："林家醬料從來不只是調味品。古籍記載，它最初是用來治病的。
"洞口涼颼颼的風撲面而來，帶著一股陳年的醬香味。陸沉舟打開手機照明，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去。山洞比想象中寬敞，四壁刻滿了奇怪的符號，中央擺著一張石桌，
上面放著一個金屬盒子。"是母親的資料箱！"我一眼認出來，小時候見過母親用它裝文件。
陸沉舟謹慎地檢查了盒子周圍，確認沒有陷阱后才打開。里面是一疊發黃的紙張，
最上面是一張照片——我母親和另一個女人的合影，兩人手里都拿著試管。
"這是..."陸沉舟突然倒吸一口冷氣，"我母親！"我仔細一看，
照片上的女人果然是年輕時的陸夫人！背景是陸氏集團的實驗室，
墻上還掛著"記憶工程"的牌子。"她們...認識？"陸沉舟快速翻閱文件，
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只是認識...她們一起研究醬料中的記憶物質，
但我父親...扭曲了研究方向。"文件中有大量實驗記錄，
顯示陸遠山在未經倫理審查的情況下，直接在人身上測試提取物，導致多名受試者精神崩潰！
"天啊..."我捂住嘴，"這簡直是...""謀殺。"陸沉舟聲音冰冷，
"我母親發現了真相，所以...""所以她'睡著叫不醒'了？
"我突然明白小時候那個畫面意味著什么。陸沉舟點點頭，繼續翻找。在盒子最底層，
我們發現了一小瓶紫色結晶和一張紙條：「抗體激活劑，與血液混合后口服。配方已毀，
此為最后一份。——林月」"這就是信里說的激活劑！"我激動地拿起小瓶子，
"可是怎么用？劑量是多少？"陸沉舟正要回答，洞口突然傳來腳步聲！
我們迅速關掉手機燈光，屏息躲在石桌后。"...確定他們進來了？"一個男聲問。
"廢話，巖石都移開了。"另一個聲音回答，"老板說一定要拿到那瓶紫色結晶。
"我和陸沉舟對視一眼，心提到嗓子眼。他們怎么知道結晶的事？"分頭找。
"腳步聲分散開來。陸沉舟湊到我耳邊，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廓："我引開他們，
你拿著結晶和資料，從那邊的小路出去。
"他指了指洞穴深處一條幾乎被蜘蛛網覆蓋的狹窄通道。"不行！太危險了！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臂。"聽話。"他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我瞬間呆住，"山洞外會合。"沒等我反應，陸沉舟已經沖了出去，
故意弄出聲響！"在那邊！追！"腳步聲遠去后，我含著眼淚抓起資料和結晶瓶，
鉆進那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又黑又窄，我幾乎是爬著前進，手掌和膝蓋被碎石磨得生疼。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絲亮光。我奮力向前，
終于鉆出洞口——外面是山另一側的小溪邊。天色已暗，我躲在溪邊的大石頭后，
焦急地等待陸沉舟。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他還沒來！
就在我準備回去找他的時候，溪對岸的樹叢動了動，
一個身影踉踉蹌蹌地走出來——是陸沉舟！他的白襯衫染滿了血，臉上也有擦傷，
但手里緊緊攥著什么東西。"沉舟！"我顧不上隱蔽，沖過小溪扶住搖搖欲墜的他。
"沒事...皮外傷..."他喘著氣，攤開手掌——是信缺失的那一頁！我趕緊扶他坐下，
借著月光閱讀那張泛黃的紙片：「激活配方：取三滴血溶于醬料，加入結晶粉末，
日出時服用。切記，服用后24小時內記憶會混亂，必須有人時刻陪伴...」
"我們得趕緊回去。"陸沉舟虛弱地說，"蘇晚的人肯定還在村里...""你這樣怎么走？
"我急得直掉眼淚，突然靈光一現，"等等...信上說醬料能治病！
"我翻出隨身帶的一小瓶醬料——習慣性帶著護身——倒在陸沉舟的傷口上。奇跡發生了，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血、結痂！"外婆沒騙人..."我驚嘆道。
陸沉舟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但很快恢復冷靜："走，趁天黑前離開這里。
"我們互相攙扶著沿小路下山，快到村口時，
陸沉舟突然拉住我躲到樹后——村口停著幾輛黑色越野車，幾個黑衣人正在搜查我們的車！
"怎么辦？"我小聲問。陸沉舟沉思片刻："我知道一條出山的小路，但要走很久。
""走就走！"我咬牙道，"反正不能落在他們手里。"就在這時，
我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嚇得我差點叫出聲。掏出來一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A-07，游戲才剛開始。你以為拿到抗體就贏了？別忘了，
你體內還有我植入的觸發器。——蘇晚」我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陸沉舟撿起來看了一眼，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什么觸發器？"我聲音發抖。陸沉舟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住我，
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窒息："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不會..."他的聲音里，
有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恐懼。第3章 記憶觸發器"觸發器到底是什么？
"我坐在破舊的長途汽車上，壓低聲音問陸沉舟。
這輛開往鄰縣的車是我們唯一能找到的交通工具，車廂里擠滿了帶著雞鴨的農民，
氣味相當感人。陸沉舟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白襯衫上的血跡已經干了，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他這樣狼狽的樣子，要是被那些商業對手看到，估計能驚掉下巴。"一種記憶干擾裝置。
"他終于開口，聲音沙啞，"父親早期開發的納米級芯片，
植入大腦后可以通過特定頻率激活，強制清除或修改記憶。
"我打了個寒顫："所以...我腦子里有這種東西？
"陸沉舟微不可察地點點頭："應該是十年前植入的。我接手公司后銷毀了所有庫存，
但已經植入的..."他頓了頓，"無法取出。"汽車一個顛簸，我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
陸沉舟眼疾手快地攬住我的肩膀，這個保護性的動作讓我心頭一暖。
"那蘇晚的短信...""她在虛張聲勢。"陸沉舟斬釘截鐵地說，
但我注意到他手指微微發抖，"觸發器的激活需要特殊設備，那種設備全世界只有三臺，
全部鎖在陸氏的地下保險庫。"我稍微松了口氣，靠回座位上。窗外，夜色如墨，
偶爾閃過的路燈像流星般轉瞬即逝。"我們這是去哪？"我小聲問。"B市。
"陸沉舟看了眼手機，"我聯系了一個...老朋友。
"他語氣中的猶豫讓我警覺："什么樣的朋友？"陸沉舟沒有立即回答。汽車駛入隧道，
黑暗中，他的側臉被手機屏幕照亮，顯得格外疲憊。"程醫生。
"隧道盡頭的光亮逐漸擴大時，他終于開口，"他曾經是父親的首席研究員，
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我沒來得及追問是什么事，因為突然間，
一陣尖銳的疼痛刺穿了我的太陽穴！"啊！"我抱住頭，眼前炸開一片白光。"小醬？
"陸沉舟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怎么了？"我想回答，卻發現舌頭不聽使喚。
更可怕的是，眼前的畫面開始扭曲、分解——陸沉舟的臉變成了馬賽克，
車廂的輪廓融化成色塊，
連我自己的手都變得陌生起來..."記...記憶..."我拼盡全力擠出幾個字，
"它在...清除..."最后的意識里，我看到陸沉舟臉色劇變，一把將我摟進懷里。
他的心跳聲如雷貫耳，卻越來越遠，越來越弱...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
頭頂是無影燈。這是個簡陋的醫療室，墻壁發黃，角落里堆著醫療器材，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草藥混合的古怪氣味。"醒了？
"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到床邊，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冷靜得近乎冷酷。
他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某種腦部掃描圖像。"程醫生？"我試探地問，
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男人挑眉："看來沉舟跟你提過我。"他放下平板，"有趣的是，
你大腦中的觸發器確實被激活了，但清除程序沒有完全執行。
"我艱難地撐起身子："陸沉舟呢？""在外面簽賣身契呢。"程醫生冷笑，"為了救你，
他愿意轉讓名下所有陸氏股份。"我瞪大眼睛："什么？！""別激動。
"程醫生按住我的肩膀，"我沒要。我對錢沒興趣，只想看陸家人痛苦。"他湊近我，
鏡片反射著冷光，"尤其是陸沉舟。"這話里的恨意讓我毛骨悚然。我下意識往后縮，
卻牽動了頭上的電極線。"別怕，小姑娘。"程醫生直起身，語氣突然緩和，
"我和你母親是同學。她是個天才，也是個好人。"我愣住了："你認識我母親？
""林月是我見過最優秀的生物學家。"程醫生轉身在藥柜里翻找，
"她發現陸遠山在活人身上做實驗后，決定揭發他。可惜...""可惜什么？
"程醫生沒回答，只是遞給我一杯冒著熱氣的水："喝了。能暫時抑制觸發器。
"水有一股奇怪的醬味，但出奇地不難喝。幾口下肚，腦袋里的鈍痛確實減輕了些。
"陸沉舟不知道你醒了。"程醫生突然說，"想聽聽他為什么找你十年嗎？
"我還沒反應過來，程醫生已經按下了墻上的某個按鈕。
醫療室的揚聲器里立刻傳來隔壁房間的對話聲——"你確定這是唯一辦法？"陸沉舟的聲音，
前所未有的疲憊。"除非你想看她變成白癡。"另一個陌生的男聲，
"觸發器已經開始清除她的記憶和人格。48小時內不取出，她就再也不是林小醬了。
"一陣沉默。"手術風險呢？"陸沉舟問。"百分之七十的死亡率，
百分之二十的植物人概率。"陌生男聲冷酷地說，"剩下百分之十能活下來，
但可能失憶或失智。"我的心沉到谷底。百分之九十的壞結果？這哪是手術，
簡直是俄羅斯輪盤賭！"做。"陸沉舟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但如果她...死了，
我要你立刻給我做記憶清除。""什么？""清除我所有關于她的記憶。
"陸沉舟一字一頓地說，"全部。"我的眼淚瞬間決堤。這個傻子！他寧愿忘記一切，
也不愿活在失去我的記憶里？"值得嗎？"陌生男聲問，"為了一個實驗體？
""她不是實驗體！"陸沉舟突然爆發，聲音里是我從未聽過的痛苦，"她是林小醬！
是那個在我母親死后，把最后一塊糖留給我的女孩！是那個教會我，
世界上還有溫暖和善良的..."他的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壓抑的抽泣。
我驚呆了——陸沉舟...在哭？"十年...我找了她十年..."他的聲音支離破碎，
"每次閉上眼睛，
看見她在醬坊里對我笑的樣子...如果這次她還是...還是..."我再也聽不下去了，
一把扯掉電極線跳下床，光著腳沖向聲源！程醫生沒有阻攔，只是意味深長地推了推眼鏡。
隔壁房間，陸沉舟跪在一臺奇怪的機器前，身邊站著個穿手術服的男人。聽到動靜，
他猛地回頭，臉上還掛著未干的淚痕。"小醬？"他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我沖過去，
一頭撞進他懷里，力道大得差點把兩人都帶倒。陸沉舟緊緊抱住我，力道大得幾乎讓我窒息。
"你這個...傻子..."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敢忘記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陸沉舟渾身發抖，
濕漉漉的臉埋在我頸窩："你聽到了...""全部！"我抽抽搭搭地說，
"包括你小時候偷吃我藏的糖！"陸沉舟居然笑了一下，
雖然更像是在哭："那是你答應給我的。""我答應的是明天給！"我捶了他一下，
"你半夜偷吃！"穿手術服的男人咳嗽一聲："打斷一下感人的重逢...病人不應該下床。
"陸沉舟立刻緊張起來："對，你需要休息...""不！"我死死抓住他的衣領，
"先告訴我，手術是怎么回事？百分之九十的壞結果？你瘋了嗎？
"陸沉舟的眼神黯淡下來："這是唯一能取出觸發器的方法...""還有其他辦法。
"程醫生突然出現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