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辛茹苦養大 18 年的狀元兒子,在接受采訪時,竟說我是虐待他的惡毒養母?
電視屏幕里,剛考上清華的林陽穿著筆挺的白襯衫,面對鏡頭笑得陽光燦爛。而站在他身后,
親昵撫摸他后背的女人,竟是我以為早已難產去世的閨蜜林曉梅!她燙著時下最時髦的卷發,
妝容精致,哪里像當年那個跪在雪地里求我救命的落魄孕婦?
我握著搪瓷缸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缸里的涼白開潑在滿是補丁的褲腿上,
瞬間洇出大片深色水漬。這搪瓷缸,還是林陽上初中時,我撿了三個月破爛才換來的。
「當然最感謝林阿姨。」林陽目光堅定,字字如刀,「我從小被養母虐待,吃不飽穿不暖,
還得干重活。要不是林阿姨一直資助我,我哪有今天?」電視機里,
林曉梅對著鏡頭羞澀一笑。那笑容,和 1976 年那個飄雪的冬夜如出一轍。
那時她挺著大肚子跪在我面前,哭著說孩子生父是下鄉知青,回城前甩了她:「蘇蘇,
我只有你了……」她抓著我的手,指甲在我手腕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我連夜用板車把她送到三十里外的衛生所,在暴風雪里走了整整一夜。可天亮時,
只等來一張「產婦大出血身亡」的死亡證明。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我被生產隊扣了一年工分,被村里人戳著脊梁骨罵「不檢點」,
甚至錯過了人生唯一一次高考機會。我每天只吃一頓飯,也要供他讀書。可如今,
我得到了什么?我踉蹌著后退兩步,眼前一黑,栽倒在滾燙的水泥地上。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刻,我在心里發誓: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為了別人,
放棄自己的人生。1.再睜眼時,一股刺鼻的煤油味鉆進鼻腔。我眨了眨眼,
看到土墻上貼著泛黃的《人民日報》,日期赫然是 1976 年 12 月 15 日。
炕頭的鬧鐘「咔嗒咔嗒」響著,窗玻璃上結著厚厚的冰花。就在這時,「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如驚雷般響起,一個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帶著哭腔穿透門板:「蘇蘇,
快開門啊,我好像見紅了……」我的身體瞬間僵硬,顫抖著下了炕,赤腳踩在冰涼的土地上,
那刺骨的涼意清晰地傳來,真實得不像在做夢。
墻角堆著的紅薯窖、門后掛著的蓑衣、灶臺上半碗沒喝完的玉米糊……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聲音,這個場景,所有的細節都在向我訴說著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我重生了!
就是這個雪夜,林曉梅「難產而亡」,而我的人生也在那一刻被命運無情扭曲,
每一頁都浸滿了蝕骨的苦澀,仿佛一翻開就會滴下苦澀的汁水。急促的敲門聲還在繼續,
我死死盯著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林曉梅的聲音帶著哭腔,
虛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我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寒風裹著雪粒子灌進來,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十九歲的林曉梅。她裹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棉襖,肚子微微隆起,
臉色蒼白,睫毛上掛著冰渣,看起來楚楚可憐。「蘇蘇,我……我可能要生了……」
她捂著肚子,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我盯著她,心里翻涌著恨意。2.前世,
我就是被她這副可憐樣騙了,連夜用板車推著她走了三十里雪路,差點凍死在半道上。
結果呢?她根本沒死!一轉身將不要的男人和兒子都推給了我,
自己嫁給了省城高干子弟當嬌妻。這一世,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演多久。「曉梅,
你不是說預產期還有兩個月嗎?」我故作驚訝,伸手扶住她,
指尖卻不著痕跡地掐進她的胳膊。她身子一僵,眼神閃爍了一下,
隨即哭得更兇:「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摔了一跤……」「摔跤?」我挑眉,語氣關切,
眼底卻帶著審視,「什么時候摔的?在哪兒摔的?怎么不早說?」她被我接連的追問噎住,
臉色變了變,隨即捂著肚子彎下腰,痛苦地呻吟起來:「疼……蘇蘇,
我真的不行了……你快送我去衛生所……」」前世接診的大夫扶了扶老花鏡,
說人生完就沒了氣息,按流程,當天就得火化了。
當我抱著這個裹著褪色藍布的孩子回到村子,林曉梅母親的哭嚎幾乎掀翻我家草屋頂。
「殺人犯!還我女兒命來!」她枯瘦的手指戳在我胸口,唾沫星子混著鼻涕甩在我臉上。
村民的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惡毒的揣測像毒蛇般纏住我的腳踝。父親想保護我,
卻被林曉梅幾個兄弟推倒在結冰的水溝里摔斷了腿。此后每個月十五,
林曉梅母親都會準時出現在我家門檻前。她佝僂著背,指甲縫里還沾著沒洗凈的豬草,
卻舉著不知從哪撕來的歪歪扭扭的欠條,用煙嗓惡狠狠地說:「這是給俺閨女辦喪事的錢,
利息得按驢打滾算。」父親摔斷的腿沒錢醫治,只能用草藥敷著,漸漸地再也不能下地干活。
而我在田里插秧時,背后也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看我這個「殺人犯」
如何養大這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記憶如退潮的潮水般被撕扯殆盡,
恨意卻化作巖漿在血管里沸騰,將每一寸骨骼灼成齏粉。「曉梅,我一個人怕是不行,
你等等,我去喊人幫忙!」我提高音量,聲音里帶著刻意的驚慌。她猛地抬頭看向我的同時,
臉色也變了,伸手就想拉住我:「別、別喊人!」「不行啊!你都要生了,我一個人哪能行?
」我甩開她的手,快步跑到院子里,扯著嗓子喊:「快來人啊!林曉梅要生了!快幫幫忙!」
木門吱呀聲、腳步聲由遠及近,我望著漸漸圍攏的人群,在他們驚訝、疑惑的目光中,
終于在心里露出了重生后的第一個笑容。清算,就從今夜開始。3.「么樣搞的?」
隔壁王嬸披著棉襖第一個跑過來,一臉驚訝。「曉梅摔了一跤,肚子疼得厲害!」
我焦急地喊道。林曉梅站在門口,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想攔又不敢攔。很快,
幾個壯實的嬸子圍了過來,七手八腳地扶住她。「乖乖!你這肚子咋跟塞了個南瓜似的?
莫不是偷吃了隊里的糯米糍粑,撐成個歪瓜裂棗咯?」王嬸皺眉,
抬手就要扒起林曉梅的衣襟瞇起眼瞅。林曉梅渾身一僵,下意識往后縮,
聲音發顫:「我、我就是吃多了……」「噫!吃三碗糊糊能把肚皮脹成豬尿脬?
你當咱們都是沒見過母豬下崽的小丫頭片子?」王嬸冷笑一聲,
「老娘在生產隊喂了二十年豬,哪能連脹氣和懷崽都分不清?」周圍人頓時炸開了鍋。
「么事?!她褲腰帶都冇系緊就敢懷崽?」「我的個娘嘞!這要真是這么回事,
那可是褲襠里翻船的大事咯!」林曉梅的臉色越來越白,嘴唇顫抖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站在人群外,靜靜看著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4.在那個特殊的年代,
作風問題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旦爆炸,足以讓一個人在村里乃至整個公社都抬不起頭來。
林曉梅挺著個肚子,身子抖如篩糠,被一群村民圍在中間,眼神中滿是驚惶與無措。
「冇結婚就懷伢,這不是搞邪班子唦!!」「就是撒!連伢的爹爹是哪個都不曉得,
這像個么事樣子唦!」王嬸把胳膊往胸前一挎,眼刀子直直剜向林曉梅,「曉梅啊,
你今個兒不把話給大伙掰扯清白,就莫想邁過這道坎!這肚子里的伢到底是哪來的種?
如今可是講階級斗爭、樹新風的年頭,你要是搞資產階級那套破鞋爛襪子的勾當,
當心被揪去公社開批斗會!」林曉梅的眼淚又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眾人:「嬸子們吶!我、我是著了騙精的當喲!
肚里伢的爹是個下放的知青,回城里前把我一腳蹬得遠遠的!這事蘇月也……」
眼看她逃不過又想將臟水潑向我,我冷笑一聲,上前半步,「曉梅,你既說伢他爹是個知青,
那姓甚名誰?在哪個公社插過隊?你放寬心!我鐵定要給你討個公道!」這時,
村里的治保主任老張來了,他板著臉,「都莫瞎咋呼了!到底是個么情況?」
王嬸把情況一說,老張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我說曉梅啊!你這事鬧得可不輕!
冇得結婚證就挺個肚子,連伢他爹的八字都摸不清,這要讓隔壁灣的人聽了去,
咱大隊的紅旗標兵臉往哪兒擱?現如今公社正抓『破四舊、立四新』呢,
你這不是給咱村抹資產階級的黑嘛!」5.林曉梅的哭嚎聲穿透土坯房的篾條窗,
混著灶膛里噼啪的柴火聲,把整個灣子攪得人心惶惶。「我的個苦命囡喲!」
林曉梅的母親一屁股墩在泥地上,發髻散得像團亂麻,幾縷枯黃的頭發黏在油乎乎的臉上,
「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娘就躺你們堂屋門檻上喂蒼蠅。」她三角眼瞪得滾圓,
齜著沾了菜葉的黃牙,唾沫星子隨著嘶吼四處飛濺。
老張被她這無理取鬧的話語氣得七竅生煙,他猛地把煙袋鍋重重地磕在門前的石板上,
火星四濺,正要發作時,屋內那凄厲的尖叫戛然而止,
緊接著是嬰兒的哭啼聲和一聲沉悶的倒地聲同時響起。大伙踩著滿地狼藉沖進去,
就見接生的陳嬸兒直挺挺栽倒在地沒了氣息,后腦的血汩汩滲進青磚縫。
房間內不見林曉梅的身影,只留下襁褓孤零零滾在炕角,一聲聲地抽噎著,好不可憐。
「不得了咯!出人命咯!老林家的丫頭片子殺人咯!」不知道是誰先喊了這么一聲,
人群一下子就像是炸開了鍋,各種猜測和議論聲此起彼伏。林曉梅的母親一聽大家的喊聲,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又撒起潑來,她連滾帶爬地抓住老張的褲腳直晃,
聲淚俱下道:「老張哎!你要給咱貧下中農做主哇!我家曉梅鐵定是遭了反革命分子的暗害!
現如今屋里鬧出人命官司,你們生產大隊的干部哪個能撇清干系?!」書記聽了這話,
眉頭也一下子擰成了秤砣:「這可是要戳破大隊光榮榜的事兒啊!
往年咱隊年年評『學大寨標兵』,這會兒要是鬧到公社保衛科去……」
忽然壓低聲音左右張望,「萬一縣公安局把這事兒記成『階級敵人破壞典型』,
咱全大隊的工分都得跟著掉秤!要不張主任咱再合計合計?」
6.林曉梅自己把事情做到這一步,我要是就讓她這么跑了,豈不是白活一世。我冷笑一聲,
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村民,故意大聲喊道:「大隊長!這林曉梅不光沒得結婚證就下了崽,
還為了滅口把人給捅死咯!咱們要是把這事兒捂在褲襠里,跟反革命的狗腿子有啥區別?!
真要叫公安查出來,咱全大隊的人都得跟著蹲笆籬子吃槍子兒!」
這一番話引起了不少膽小怕事的村民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又議論了起來,
氣氛變得更加混亂。林曉梅的母親聽了我的話,臉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沖上前就要跟我撕扯:「你個狼心狗肺的小娼婦!我家曉梅拿你當姊妹伙的,
你倒在背后下爛藥!這是存心把她往鍘刀下推啊!」老張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亂糟糟的場面,
心中煩悶不已。抄起牛鞭就往地上猛地一抽:「都給我把嘴縫上!扯這些閑篇能下崽咋的?
眼下最當緊的是派五個壯勞力去后山頭、河汊子里尋人!再叫兩個婆娘守在林家門口,
敢有貓狗踩了現場的草,揭你們的皮!等公社保衛科的同志騎二八杠過來,
咱得把腳印子、血星星都原樣兒擺著!」民兵隊迅速集合起來跟著大隊長匆匆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村民們依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我看著被眾人遺忘的此時還是個嬰兒的林陽,
心想:不是想要親媽嗎?哭吧,這一世有你哭的。7.約莫一個小時過去,
去尋人的民兵隊一陣風似的回來了。打頭的大隊長滿臉興奮,高聲嚷嚷:「逮到咯!
林曉梅在野藕塘邊被咱薅回來咯!」眾人如潮水般齊齊圍了上去。
只見林曉梅被繩索五花大綁,頭發蓬亂得如同秋后荒草,臉上沾滿了泥污,
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宛如一頭被困的野獸。她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我,
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仿佛發了狂一般就要朝我撲來,聲嘶力竭地吼道:「是你!
是你害的我!」我不慌不忙地捏著帕子,輕輕蹭了蹭眼角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委屈巴巴地說道:「我曉得你怨我!可你不能逮著好人就咬啊!
未婚先孕這可是挖社會主義墻腳的大事!我一個根正苗紅的貧下中農,哪敢包庇這種事兒?
再說你拿刀捅人的時候,我正跟治保主任他們一起在門口等著呢,全大隊幾百號人,
難不成你還能都攀咬一遍不成?」本還想替她說話的人,聽我說完也連忙退了回去,
生怕和自己扯上關系。由于林曉梅這事人證物證俱在,很快她就被扭送到了縣城的公安局。
但林曉梅母親看向我的那眼神,結合上一世她的所作所為,我心里清楚,
這一切遠遠還沒結束。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
林曉梅的母親就帶著兩個兒子氣勢洶洶地殺到了我們家。他們一腳踹開我家的門,
那架勢仿佛要把這屋子都掀翻。林曉梅的母親雙手叉腰,
像個潑婦似的扯著嗓子就喊:「你個千刀萬剮的毒婦!
我家曉梅肚子被搞大、又遭人戳脊梁骨,全是你那張破嘴惹的禍!
今個兒不掏出五張『大團結』把這事兒平了,我就把你家鍋碗瓢盆全砸成碎渣渣!」
8.我從屋里走出來,皺著眉頭高聲問道:「你家女兒又是未婚先孕,又是殺人的,
現在卻來我家里撒野,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林曉梅的母親眼睛一瞪,
唾沫星子橫飛地說道:「還不是你個挨千刀的!要不是你攔著不叫送曉梅去公社衛生院,
還敲著銅盆喊來全灣子的人看西洋鏡,我家丫頭能被逼得捅人?!
現如今曉梅被公安用籮筐抬進了局子,這吃奶的細伢誰來管?!
你今兒個不把這娃抱回去養著,就往我衣兜里塞五張『大團結』,
不然老子把堂屋神龕都搬你家去!我們一家子天天蹲你灶屋門口喝糊糊,
喝得你家鍋底子朝天!」想到他們一家向來是潑皮無賴的,
于是我強裝出一副害怕至極的模樣,聲音顫抖著說:「行行行,這孩子我養,
你們別在這兒鬧了。」林曉梅母親一聽,臉上立馬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冷哼一聲:「算你識相,要是敢反悔,有你好受的。」
走的時候還不忘從我家籃子里摸出兩個雞蛋。看著懷里的林陽,我再也沒有心軟,
一刻都不耽誤地去了村長家。「大隊長哎!林曉梅她娘今個兒把那吃奶的細伢裹在破棉絮里,
直接撂俺家堂屋當門坎上咯!」我聲音抖的向細糠,「本不想給您添這糟心事兒,
可俺一個黃花閨女,哪能養得活一孩子?」說著低頭搓著補丁摞補丁的袖口,
眼角裝作不經意的往曬谷場方向瞟了瞟:「再說了,咱村前兒個才抬走殺人犯,
這又鬧出棄嬰的丑事……大隊長您開春兒的『精神文明標兵隊』..........」
9.大隊長手里的搪瓷缸「當啷」一聲砸在炕沿上,濃茶潑在他補丁摞補丁的褲腿上,
燙得他直齜牙。他猛地站起身,炕席被帶得簌簌響:「反了天了!
這老虔婆當咱生產大隊是慈善堂?公社上個月剛發了《棄嬰管理辦法》,她當是擦屁股紙?」
我偷偷觀察著他的表情,知道這話戳中了要害——開春公社要評「精神文明標兵隊」,
大隊長正指望著這個榮譽能換臺新的手扶拖拉機,要是被林曉梅家這么一鬧,
標兵隊的牌子鐵定飛了。「蘇月啊,你先莫慌神!」大隊長掏出旱煙袋,吧嗒吧嗒抽了兩口,
「這細伢子既是林曉梅肚皮里掉出來的,按公社發的《社員生育管理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