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說我是掃把星,天生帶煞,克學校。因為我參加過五次高考,五次都是文科狀元,
卻沒有一所大學敢收我。媒體說我"克校",網友罵我"瘟神",連街坊鄰居都繞著我走,
生怕沾上晦氣。第六次高考放榜那天,爸媽和親戚開賭這次有沒有學校要我。
01我叫林小雨,這是我第六次參加高考。走出最后一科考場時,
刺眼的閃光燈幾乎讓我睜不開眼。記者們的話筒像槍管一樣戳到我面前,
我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林同學,這次感覺怎么樣?"一個戴著眼鏡的女記者搶先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露出微笑:"狀態比往年都好,我有信心。"這句話說過六次,
連我自己都快信了。其實每次考完我都這么覺得,可結果總是——算了,不想了。
"連續六次高考,五次文科狀元卻無法入學,這次如果還是同樣結果,你有什么打算?
"一個男記者的問題像刀子一樣扎過來。我喉嚨發緊,弟弟林小陽不知什么時候擠到身邊,
輕輕捏了捏我的手腕。"我姐說了,這次狀態很好。"小陽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
"我們全家都相信她。"我轉頭看向比我矮半個頭的弟弟,他蒼白的臉上掛著倔強的表情。
自從我五次高考失敗后,那些網暴言論讓他幾乎不再出門,原本活潑的少年變得沉默寡言。
"謝謝大家關心,現在我想先回家休息。"我拉著小陽快步穿過人群,
記者們還在后面喊著各種問題。回家的路上,小陽一直緊握我的手。"姐,
你真的還要繼續嗎?爸媽已經......"我知道他想說什么。
爸爸的頭發這兩年白了大半,媽媽整天以淚洗面。
我們家的積蓄全花在了打官司和請私家偵探上,
就為了查清為什么我的高考成績總是"消失"。我捏了捏他的手指,"最后一次,我保證。
"填報志愿那天,我們家門口架起攝像機。當地媒體要全程直播我的志愿填報過程,
這是他們給我爸媽塞了兩萬塊換取的"獨家報道"。直播間的觀眾數量已經突破十萬人。
我坐在電腦前,手心全是汗。"現在開始填報志愿。"我對著鏡頭說。
屏幕上的填報系統我已經熟悉得能背下來。
中文系;第二志愿: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第三志愿......點擊"提交"的那一刻,
我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口。"已投檔"三個字出現在屏幕上時,
媽媽在我身后小聲啜泣起來。我立刻刷新頁面,又退出重新登錄,反復確認了五次。
"真的提交成功了!"小陽歡呼一聲抱住我。彈幕瞬間爆炸:【這次不會又出幺蛾子吧?
】【肯定是炒作,
哪有五次都出問題的】【我賭五毛錢她這次還是上不了學】【聽說她作風有問題,
替考實錘】我強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惡毒的言論,但手指還是不自覺地顫抖。"別理他們。
"小陽在我耳邊小聲說,然后轉向鏡頭,"我姐是憑真本事考的,
那些造謠的人等著被打臉吧!"直播結束后,爸爸破天荒地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白酒,
給每個人都倒了一小杯。"小雨,不管結果如何,爸爸為你驕傲。"我鼻子一酸,
趕緊低頭抿了一口。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壓不住心里翻涌的苦澀。晚上,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放棄入學名額,
不然會死?!课颐偷刈鹕恚@算什么?
惡作劇還是......02我把那條匿名短信截圖發到了微博上,
配文很簡單:"我不會被任何威脅嚇倒。"發完我就后悔了。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評論和轉發像潮水一樣涌來?!拘〗憬愫脛?!支持你!】【炒作新高度,
還編出死亡威脅了】【趕緊報警吧,別逞強】【肯定是自己發的,博眼球】第二天,
黑眼圈的我剛從房門,媽媽一把抱住我:"小雨,你弟弟把你發的微博給我看了,
咱不要管了,媽帶你出去走走。"公園的老槐樹下,媽媽牽著我和小陽的手。"媽,
我要是這次還...""別瞎想。"媽媽打斷我,"你爸已經在家族群發紅包了,
說咱們家要出清華高材生了。"我猛地抬頭:"什么?結果還沒出?。?/p>
"小陽噗嗤笑了:"爸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手機又響了,
是爸爸發來的語音:"小雨啊,收拾收拾,咱們回老家!我要在祠堂給你辦慶功宴!
"我盯著手機屏幕,胃里一陣絞痛。每次都是這樣,考完就慶祝,出分就慶祝,
填報志愿還慶祝...然后就是無盡的失望和更難聽的閑言碎語。"我不想去。"我小聲說。
媽媽嘆了口氣:"去吧,你爸都安排好了。"回村那天,車子剛拐進村口,
鞭炮聲就炸得我耳膜生疼。濃煙中,我看見十幾個親戚舉著手機在錄像,
還有人拉起了紅色橫幅——"熱烈祝賀林小雨考入清華大學"。我僵在車里不想下去,
小陽從后面推我:"姐,快看鏡頭,笑一個。"爸爸已經下車,正豪氣地給小孩們發紅包。
媽媽拉著小陽的手,被三姑六婆圍住。"小陽長得真俊,要是身體好點,肯定比他姐還出息!
"二嬸的大嗓門穿透鞭炮聲。"就是,男孩子嘛,腦子活絡..."有人附和道。
我悄悄從人群邊緣溜走,躲進了祠堂后院。吃飯時間,我偷偷溜走,今天是放榜日,
我想自己第一個知道結果。于是自己蹲在墻角,瘋狂刷新著教育考試院的頁面。
"查詢失敗"、"服務器繁忙"、"網絡連接超時"..."躲這兒干嘛?
"二伯醉醺醺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他拎著半瓶白酒,滿臉通紅地湊過來,"查到了沒?
全村可都等著呢。"我往旁邊挪了挪:"網不好。"二伯打了個酒嗝:"小雨啊,
不是二伯說你,你這事整得太玄乎了。"他壓低聲音,"我壓了五千塊賭你上不了,
你可別坑二伯啊。"我猛地站起來, "你賭我失???""不光我??!"二伯掰著手指數,
"你三叔、四姑、村口老李頭...莊家說賠率都漲到1賠8了!"我氣得渾身發抖,
轉身要走,二伯卻拽住我胳膊:"別急啊,讓二伯看看你手機...""放開她!
"爸爸的怒吼傳來。他沖過來一拳打在二伯臉上,"你還是人嗎?
我閨女受了多少委屈你不知道?"二伯踉蹌著后退,酒瓶摔得粉碎。祠堂里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盯著我們。爸爸喘著粗氣,轉身拉起我的手:"小雨,咱們現在就查!
當著所有人的面查!"我被拽到祠堂正廳,幾十雙眼睛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供桌上的紅燭燒得正旺,映得祖宗牌位金燦燦的。"查!"爸爸把手機塞給我,
"讓這些沒良心的看看!"我的手抖得幾乎拿不住手機。小陽不知什么時候擠到我身邊,
悄悄握住我另一只手。"姐,別怕。"我深吸一口氣,點開查詢頁面。加載圈轉啊轉,
心跳快得幾乎要蹦出胸口。"出來了!"有人喊道。03祠堂里的紅色橫幅還在頭頂飄著,
爸爸手里擰到一半的禮花突然啞了火。"未錄取"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
在我視網膜上留下灼傷的痕跡。"不可能!"爸爸一把奪過我的手機,"肯定是系統出錯了!
"二伯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我就說嘛!五千塊!老子贏了!
"他醉醺醺地拍著三叔的肩膀,"快給錢!"媽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小陽悄悄往她身后縮了縮,手指揪住媽媽的衣角。我笑了。所有人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
媽媽伸手想摸我,"小雨,你別這樣..."我后退一步,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大家看清楚了,這是我提前準備好的監控視頻。
"祠堂的白墻上投出第一段畫面:清華招生辦門口,一個穿白裙子的"我"正走出來,
長發飄飄。鏡頭拉近,她脖子后面露出一塊暗紅色的胎記——和小陽鎖骨上那塊一模一樣。
第二段視頻同時播放:同一天同一時間,我在學校旁邊的奶茶店打工,監控時間戳清晰可見。
我死死盯著躲在媽媽身后的小陽:"林小陽,你為什么要假扮我取消我的報名申請?
"小陽的臉色白得像紙,整個人縮在媽媽身后發抖。祠堂里,
三姑六婆們七嘴八舌地圍上來:"小雨你瘋了吧?怎么能這么冤枉弟弟!
""視頻肯定是假的!""自己考不上就怪家人,太惡毒了!
"二伯趁機煽風點火:"我說什么來著?這丫頭魔怔了!整天神神叨叨什么高考詛咒,
不就是自己沒本事!"爸爸的拳頭捏得咯咯響,卻不知道該打誰。"你胡說!
"媽媽一把將小陽護在懷里,"小陽身體這么差,怎么可能...""因為他根本沒?。?/p>
"我猛地掀開小陽的袖子,露出手臂上幾個新鮮的針眼,"這是你每天給他打的營養針?
還是為了讓他看起來虛弱打的別的什么?"媽媽像被燙到一樣推開我的手:"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小陽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網上那些人罵他,同學欺負他...""是為了我嗎?
"我冷笑,"還是為了你們能繼續演這出戲?"爸爸突然沖過來抓住我的肩膀:"小雨!
你怎么能這么跟媽媽說話!"我掙脫開,"去年我發高燒到40度,你們帶小陽去三亞度假,
把我一個人扔在家里。知道我怎么熬過來的嗎?鄰居阿姨給我送的退燒藥!
"媽媽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
樣:"我們帶小陽去海邊是醫生建議的...你當時明明說沒關系...""因為我習慣了!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從小到大,弟弟永遠排第一!他的衣服是專賣店的,
我穿地攤貨;他生病全家守著,我胃疼到暈倒都沒人發現!"二伯突然插嘴:"行了行了,
家丑不可外揚...""閉嘴!"我閃身躲開,撥通了110:"喂,我要報警。
有人長期冒用他人身份篡改高考錄取信息。""你敢!"媽媽尖叫著撲上來,
被爸爸一把拉住。回想起高考結束那晚,我起床上廁所時,
聽見媽媽房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媽,我真的想上大學。
"是小陽帶著哭腔的聲音。"噓,小點聲。"媽媽壓低了嗓音,"媽保證有辦法,
只要你姐不發現..."我貼著門板,手心出冷汗。不發現什么?
當時我以為只是媽媽又在偏心疼愛弟弟,
現在終于明白了——他們早就計劃好要再次偷走我的人生。04事件終究還是鬧進了警局。
我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
看著手機里瘋傳的視頻——#高考魔咒真相#、#冒名頂替案反轉#。
一段網友發布的新視頻畫面里,穿著我衣服的小陽走進清華招生辦,
而媽媽就站在校門口的梧桐樹下張望。"林小雨!"審訊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媽媽沖進來,
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我耳朵嗡嗡作響,嘴里泛起鐵銹味。警察趕緊攔住她,
但她歇斯底里地指著我:"你怎么敢!小陽身體那么差,你怎么能這樣誣陷他!
"我擦掉嘴角的血絲,把手機拍在桌上,"視頻清清楚楚,你和弟弟合謀——""假的!
都是假的!"媽媽突然崩潰大哭,"警察同志,我要求做鑒定!這視頻絕對是合成的!
"年長的警官敲了敲桌子:"都冷靜。林小雨,你提供的視頻我們已經送檢了。
"我挺直腰桿:"查啊!我不怕!"媽媽突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驚人:"小雨,
你看著媽媽的眼睛說,你真的相信媽媽會害你嗎?"我別過臉不看她。
記憶像走馬燈一樣閃過——弟弟的名牌球鞋,我的地攤布鞋;弟弟病床前噓寒問暖的媽媽,
獨自在考場外等我的爸爸..."我只相信證據。"我掙開她的手。門又開了,
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我認出他是小陽的主治醫師李醫生。"6月15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