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坐在心理咨詢室里，聽著醫生溫和的聲音在講什么"創傷后應激障礙"。
窗外的梧桐葉子正黃，就像那天小小最后一次給我發消息時的背景。"林晚晚同學，
你需要接受現實。你妹妹林小小的死是意外，不是有人故意傷害她。"意外？
我低頭看著手機里的聊天記錄。小小最后的話是："姐姐，她們又在廁所里等我了。
""我好怕......""姐姐，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報仇嗎？"然后就是一張照片。
破碎的鏡子，血跡斑斑的地面，還有小小蒼白的臉倒映在碎片里。醫生還在說話，
我卻想起了警察給我看的監控錄像。許清然推開廁所門時，臉上掛著天使般的微笑。
她身后跟著幾個女生，其中就有宋城的前女友。十分鐘后，她們出來了。
還是那樣完美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沒發生。而小小再也沒有出來。"我們查看了所有監控，
沒有發現她們對你妹妹施暴的證據。"警察當時這樣說。"你妹妹是自己撞到鏡子上的，
現場沒有他人指紋。"可我知道真相。小小在電話里哭著告訴過我，
許清然是怎么讓她"自愿"做那些事的。心理暴力比身體暴力更可怕，因為它不留痕跡。
"林晚晚？"醫生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乖巧的笑："醫生，
我明白了。我會努力走出陰霾的。"他滿意地點點頭："很好，那我們今天就到這里。記住，
要相信時間能治愈一切。"走出心理咨詢室，我在鏡子前停下。
鏡中的女孩有著和小小一樣的臉，只是多了十八年的成熟。我們是雙胞胎，
她比我晚出生三分鐘。從小到大，她總是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姐姐"。她說，
鏡子里的我們就像兩朵花，一朵向陽，一朵向陰。現在向陽的那朵花凋謝了。
那就讓向陰的這朵，為她開出復仇之花。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那笑容和許清然一樣完美。甚至更加完美。明天就要開學了。我會回到那所大學，
回到小小死去的地方。那些害死她的人，還在那里過著歲月靜好的生活。許清然還是校花，
宋城還是她的男朋友。她們以為小小的死可以被時間沖淡，可以被"意外"的結論掩蓋。
她們錯了。我拿出手機，翻到許清然的朋友圈。最新的一條是昨天發的："新學期，新開始！
期待和城城一起度過美好的大學時光~"配圖是她和宋城的合照，笑得那樣甜美。
我點了個贊。然后開始策劃我的復仇計劃。第一步，我要成為她們中的一員。第二步，
我要讓她們親手毀掉彼此。第三步，我要讓她們在絕望中體會小小的痛苦。
小小生前最愛吃的是薄荷糖。她說薄荷糖的味道很特別，苦中帶甜，就像生活一樣。
我從包里掏出一顆薄荷糖放進嘴里。很苦，很甜。就像即將開始的這場游戲。
第2章新學期的第一天，我出現在化妝品專柜前。"小姐，您需要什么幫助？
"柜姐笑容甜美。"我想要一套能讓人看起來像天使的妝容。"我說，
"就是那種看上去純真無害，但實際上..."我停頓了一下，對她眨眨眼："你懂的。
"一個小時后，我站在鏡子前。鏡中的女孩有著精致的妝容，看起來溫柔可人，
比許清然還要無害三分。完美。我提著新買的香奈兒包包，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走進校園。
"天哪，那是誰？好漂亮！""新生吧？這顏值絕了！"身后傳來竊竊私語聲，
我內心毫無波瀾。美貌只是武器，而我要用它來摧毀敵人。經濟學院的咖啡廳里，
許清然正和她的小團體聊天。我端著咖啡"不小心"在她桌邊絆了一下。
咖啡灑在了她的白色連衣裙上。"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放下杯子，掏出紙巾去擦。
許清然皺著眉頭站起來："沒事......"她抬頭看見我的臉時，表情僵住了。
"你......你是？""我叫林晚晚，是轉學過來的。"我咬著唇，一臉內疚，
"真的很對不起，我賠你干洗費好嗎？"她身邊的女生們開始交頭接耳。
"她長得好像林小小......""就是那個在廁所里自殺的......""噓！
別說了！"許清然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我裝作沒聽見，
繼續道歉："要不我陪你去買件新衣服？
我知道附近有家很不錯的店......""不用了。"許清然強擠出一個笑容，
"真的沒關系。"她匆忙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我"無意間"拉住她的手："那能加個微信嗎？我想改天請你吃飯道歉。"她的手在顫抖。
我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小小死前，也是這樣拉著她的手，求她放過自己。
"好......好的。"她掏出手機。加完微信，我甜甜地笑："清然姐姐，
你真是個好人呢！"許清然的手機突然掉在地上。屏幕摔碎了，就像那天廁所里的鏡子。
"怎么這么不小心？"我關心地蹲下身，"要不要去修一下？""不......不用。
"她慌忙撿起手機，"我先走了。"看著她狼狽逃跑的背影，我滿意地笑了。
恐懼的種子已經種下了。接下來，就是讓它慢慢發芽。我拿出手機，
給她發了條消息："清然姐姐，我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呢~就像命中注定要成為朋友一樣。
"很快，她回了個笑臉表情。但我知道，她現在絕對笑不出來。
我又給宋城的QQ空間點了個贊。他的最新動態是和許清然的情侶照。
我在評論里寫道："哇，城哥的女朋友好漂亮！你們太般配了！"宋城很快就加了我好友。
男人嘛，總是經不住美女的夸獎。看著手機里的好友列表，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獵物們已經進入了我的網。現在，游戲正式開始。小小，姐姐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用她們最擅長的方式。第3章"晚晚，你怎么想起轉到我們學校？"許清然坐在我對面，
手里的咖啡杯在微微顫抖。這是她第三次約我出來了。我知道她在試探我，
想確認我和小小的關系。"因為我妹妹曾經在這里讀書。"我故意頓了頓，"她叫林小小，
你認識嗎？"許清然臉色瞬間慘白。"小小......她是你妹妹？""嗯，雙胞胎妹妹。
"我裝作悲傷的樣子，"她去年出了意外，我想來這里感受一下她生前的生活。
""意外......"許清然喃喃重復。"對啊，據說是在廁所里摔倒了，撞到了鏡子。
"我盯著她的眼睛，"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咖啡灑了出來。
"我......我不太記得了。學校里意外很多......""是嗎？"我歪著頭，
"可是小小在日記里提到過一個叫許清然的女生，說她很善良，經常幫助同學。
"這當然是假話。小小的日記里寫的是："許清然就是個惡魔，她表面裝得很善良，
實際上最會欺負人了。"但許清然不知道。她只知道死人不會說話。"日記？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對啊，小小喜歡寫日記。"我笑得很甜，
"她寫了好多關于大學生活的事情呢。你想看看嗎？
"許清然猛地站起來："我......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走了！
"她逃跑得比上次還要狼狽。我慢慢喝完咖啡，然后拿出手機給宋城發消息："城哥，
清然姐姐是不是不舒服？我看她臉色很不好呢。"宋城很快回復："她最近壓力有點大，
可能是學習太累了。""那我能為她做點什么嗎？"我繼續問，"比如幫她輔導功課？
我的成績還不錯的。""真的嗎？那太好了！清然的高數一直不太好。""沒問題！
我最擅長的就是數學了。"掛斷電話，我滿意地笑了。接下來的幾天，
我開始頻繁出現在許清然的視線里。
圖書館、食堂、教學樓、宿舍樓下......每次見面，我都會"無意間"提到小小。
"小小生前最愛來圖書館了，她說這里很安靜。""小小最喜歡這個食堂的紅燒肉，
她說味道像媽媽做的。""小小以前也住在這棟宿舍樓，
她在日記里寫過好多宿舍里的趣事呢。"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許清然的心上。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黑眼圈越來越重。宋城開始擔心了。"清然，你到底怎么了？
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的。"我恰好路過，"關心"地問："清然姐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沒事！"許清然幾乎是吼出來的。然后她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慌忙解釋："對不起，我......我只是太累了。""清然，你別這樣，
有什么事告訴我好嗎？"宋城心疼地擁抱她。但她在他懷里顫抖得更厲害了。
我在一旁"善解人意"地說："要不我先走吧，你們聊聊。"轉身離開時，
我聽見許清然壓抑的哭聲。很好。恐懼正在慢慢吞噬她。
就像當初小小被她們逼到絕路時一樣。回到宿舍，我拿出小小的日記本。這是真的日記，
里面記錄了她被霸凌的全過程。每一頁都浸透了淚水和絕望。"今天許清然又來了，
她說要和我'聊聊'。""她們把我關在廁所里，不讓我出來。""她說我太丑了，
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姐姐，我好想你......"我的心在滴血。但我不能哭。
我要把這些痛苦千倍萬倍地還給她們。第4章宋城的生日聚會在市中心的高檔餐廳舉行。
我穿著一條黑色的小禮服，化著精致的妝容出現在包廂門口。"晚晚！你來了！
"宋城有些驚喜。許清然坐在他身邊，臉色依然不好看。"生日快樂，城哥。
"我遞上精心準備的禮物，"這是我親手做的相冊，里面放了你和清然姐姐的照片。
"宋城接過相冊，翻開第一頁。是他和許清然的合照，看起來很幸福。"哇，
晚晚你太用心了！"但當他翻到第二頁時，表情僵住了。那是一張許清然和別的男生的照片。
照片上，她正在和那個男生親密地擁抱。"這......這是什么時候拍的？
"宋城的聲音有些冷。許清然慌忙解釋："城城，這不是......這照片是P的！
""P的？"我裝作疑惑，"可是我是在你朋友圈里看到的啊，就是上個月的時候。
""不可能！我沒有發過這種照片！""真的嗎？"我拿出手機，"你看，
這不是你的朋友圈嗎？"我事先做了個假的朋友圈截圖，看起來很真實。
宋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清然，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真的不知道！"許清然快要哭了，"城城，你相信我好嗎？
"包廂里的氣氛變得很尷尬。其他同學都在偷偷議論。我適時地站起來："要不我先走吧，
今天是城哥的生日，不應該因為我帶來的照片影響心情。""晚晚，你別走。
"宋城拉住我的手，"這不是你的錯。"他的手很溫暖，但我感到惡心。
這只手曾經在小小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選擇了袖手旁觀。
"可是清然姐姐看起來很不開心......"我"擔心"地看向許清然。
她正惡狠狠地瞪著我，眼中滿是恨意。"我沒事。"她強擠出一個笑容。"那就好。
"我坐回位置，"其實我還為清然姐姐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呢。""什么禮物？
"我從包里拿出一面小鏡子，粉色的外殼，很可愛。"這是我妹妹小小生前最喜歡的鏡子，
我想送給清然姐姐。"許清然看到鏡子的瞬間，臉色慘白如紙。她的手開始劇烈顫抖。
"我......我不能要......""為什么？"我疑惑地問，"這面鏡子很漂亮啊，
而且很有紀念意義。""我......我對鏡子過敏。"她慌忙找借口。"過敏？
"宋城皺眉，"你什么時候對鏡子過敏了？
""就是......就是最近......"我突然"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
小小在日記里寫過，她死的時候旁邊就有一面破碎的鏡子！
清然姐姐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才害怕鏡子的吧？"包廂里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在看著許清然。
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整個人在顫抖。"清然，你怎么了？"宋城擔心地問。
"我......我需要去洗手間......"她匆忙站起來，逃離了包廂。
宋城想跟上去，被我拉住了。"城哥，讓我去看看吧。女生的事情，女生更了解。
"洗手間里，許清然正對著鏡子干嘔。我悄悄走到她身后。"清然姐姐，你沒事吧？
"她在鏡子里看到我的臉時，差點尖叫出來。"你......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關心你啊。"我無辜地眨眼，"你看起來很不舒服的樣子。""別裝了！
"她轉身面對我，"你故意的對不對？你是來為林小小報仇的！"我歪著頭，
裝作不解："什么報仇？小小的死是意外啊。""意外？"許清然歇斯底里地笑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林小小的姐姐！你是來報仇的！""姐姐？"我繼續裝傻，
"可是我和小小是雙胞胎啊，我們應該是平輩的。""你......你在玩什么把戲？
""我沒有玩把戲。"我走近一步，"我只是想了解小小在學校的生活。清然姐姐，
你能告訴我她生前最后的那段時間是怎么過的嗎？"許清然后退一步，背撞到了墻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嗎？"我笑了，
"可是小小的日記里寫了好多關于你的事情呢。"她的瞳孔猛地收縮。
"什么......什么事情？""比如......"我湊近她的耳邊，
輕聲說道："她寫你喜歡在廁所里和她'聊天'。"許清然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第5章許清然開始避開我。但在這個不大的校園里，她能躲到哪里去呢？
我開始更加頻繁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去圖書館，我也去。她去食堂，我也去。她去上課，
我就坐在她附近。每次見面，我都會"友好"地打招呼："清然姐姐，好巧啊！
"然后我會很自然地加入她和朋友們的對話。"你們在聊什么？是關于社團活動嗎？
小小生前也很喜歡參加社團活動呢。""這道菜看起來好香啊，小小最愛吃這個了。對了，
清然姐姐，你知道她平時喜歡在哪里吃飯嗎？""今天的心理學課講得真有趣，
教授說創傷記憶會一直存在。清然姐姐，你覺得呢？"每一句話都讓許清然的神經繃得更緊。
她的朋友們開始察覺到不對勁。"清然，你最近怎么了？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是啊，
而且你看到林晚晚就像見了鬼一樣。""她人挺好的啊，為什么你這么排斥她？
"許清然無法解釋。她總不能說："因為她妹妹是被我逼死的。
"她只能強顏歡笑："沒有啊，我沒有排斥她。"但她的表現越來越反常。宋城也開始起疑。
這天晚上，我在校園里"偶遇"了他。"城哥，這么晚還在外面？""晚晚，你也是。
"他看起來心事重重，"我想找個人聊聊。""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開心。
""是清然......"他嘆了口氣，"她最近很奇怪，總是神神叨叨的，
而且一看到你就很緊張。""看到我？"我裝作很困惑，"為什么啊？
我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嗎？""我也不知道。"宋城搖頭，"而且她最近老是做噩夢，
晚上經常驚醒，還會說胡話。""說什么胡話？
""什么'不是我的錯'、'我沒有推她'之類的話。"宋城皺眉，
"我覺得她可能是壓力太大了。"我心中冷笑。看來恐懼已經深入她的潛意識了。
"也許她需要心理幫助？"我建議道，"我認識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真的嗎？
那太好了！"第二天，我把心理醫生的名片給了宋城。當然，這個醫生是我精心挑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