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小雨，今年二十六歲，在市政府辦公室當了三年文員。說是文員，其實就是打雜的，
復印文件、整理檔案、端茶倒水，什么都干。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省委副書記盛景行要來我們市里調研，整個政府大樓都緊張得要命。
我一大早就被主任叫去準備會議室，擦桌子、擺茶杯、調試設備，忙得團團轉。"小雨，
你動作快點！盛書記九點就到了！"主任王建國催促道。我手忙腳亂地整理著桌上的文件，
心里暗自抱怨。憑什么每次有重要領導來，臟活累活都是我干？就在這時，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穿著深色西裝，氣質沉穩，五官立體，
看起來三十出頭的樣子。我愣了一下，這就是傳說中的盛書記？比想象中年輕多了。"您好，
我是市政府辦公室的方小雨。"我趕緊站起來打招呼。盛景行點了點頭，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走向主席臺。就在這時，
一個奇怪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這個小姑娘長得挺清秀的，眼神很干凈，
不像其他人那樣功利。】我嚇了一跳，四處張望，會議室里只有我和盛書記兩個人。
【她剛才整理文件的動作很認真，看起來是個踏實的孩子。】聲音又響起了，我這才意識到，
這是盛書記的內心聲音！我能聽到他的心里話？這怎么可能？我偷偷看了一眼盛景行，
他正在翻閱桌上的材料，表情嚴肅，完全看不出剛才心里在夸我。【這份調研報告寫得不錯，
看來這個市的工作還是有亮點的。】【不過那個王建國看起來就是個馬屁精，
剛才在門口拍馬屁拍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差點笑出聲來。王主任確實是個馬屁精，
沒想到盛書記心里也這么想。這時，王主任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盛書記，
這是我們市長李志強，這是副市長張華..."王主任開始介紹。
盛景行禮貌地和每個人握手，臉上掛著標準的官方笑容。
但我聽到的卻是：【這個李志強握手的時候手心出汗，看起來很緊張，
應該是有什么心虛的事。】【張華的眼神躲閃，而且剛才介紹的時候有些結巴，肯定有問題。
】【王建國就是個小人，剛才還在背后說那個小姑娘的壞話，說她是關系戶。】我心里一驚，
王主任居然在背后說我壞話？說我是關系戶？我家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哪來的關系？
我能進政府完全是因為考試成績好！會議開始了，各個部門的領導輪流匯報工作。
我坐在角落里記錄，一邊聽著匯報，一邊偷聽盛書記的心聲。【這個教育局長說得天花亂墜，
實際上去年的教育經費有一大筆去向不明。】【衛生局的數據明顯有水分，這個局長在撒謊。
】【財政局長倒是說了實話，看來是個老實人。】我越聽越震驚，
原來這些平時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的領導們，在省委大佬眼里就是這樣的存在。
會議進行到一半，盛景行突然看向我："這位小同志，你來說說對剛才幾個部門匯報的看法。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王主任臉色一變，趕緊說："盛書記，
小方只是個文員，她不懂這些...""我想聽聽基層同志的想法。
"盛景行打斷了王主任的話。我心里緊張得要命，但想到剛才聽到的那些心聲，
突然有了底氣。"盛書記，我覺得剛才幾個部門的匯報都很好，但是..."我停頓了一下，
"我覺得有些數據可能需要再核實一下。"【這個小姑娘很聰明，居然能看出問題。
】盛景行心里想道。"比如呢？"他問。"比如教育局說今年新建了十所學校，
但我記得財政撥款只夠建八所。"我硬著頭皮說道。教育局長臉色瞬間變了。【她說得對，
看來這個小姑娘平時很留心工作。】"還有衛生局說醫療設備采購節省了三百萬，
但我看到的采購清單上，有些設備的價格明顯高于市場價。"衛生局長也坐不住了。
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所有人都用復雜的眼神看著我。
盛景行點了點頭："小方同志說得很好，看來基層同志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個小姑娘不簡單，不僅觀察力強，膽子也大，敢在這種場合說實話。
】【而且她說話很有技巧，既指出了問題，又沒有直接指責，很有政治智慧。
】我心里美滋滋的，沒想到盛書記對我評價這么高。會議結束后，盛景行單獨留下了我。
"小方，你剛才的發言很好，我想問問，你平時都負責什么工作？
""主要是文件整理、會議記錄這些。"我老實回答。【看來是被大材小用了，
這樣的人才應該得到更好的發展機會。】"你有沒有興趣到省里工作？"盛景行突然問道。
我愣住了，省里工作？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我...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看好你。"盛景行笑了笑，"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省里的工作強度比這里大很多。"【這個小姑娘如果到省里，我可以好好培養她，
說不定將來能成為得力助手。】我激動得差點跳起來："我愿意！我一定會努力的！
"就在這時，王主任走了進來。"盛書記，您找小方有什么事嗎？"他的語氣有些不善。
【這個王建國明顯是來監視的，看來他對剛才的事很不滿。】"沒什么，
就是覺得小方同志很不錯。"盛景行淡淡地說。王主任臉上擠出笑容："是啊，
小方雖然年輕，但工作還是很認真的。"【嘴上說得好聽，心里肯定在罵我多管閑事。
】果然，我聽到王主任心里在想：【這個死丫頭，居然敢在盛書記面前出風頭，
回頭看我怎么收拾她！】我心里一涼，看來今天的表現給自己惹麻煩了。
盛景行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對王主任說："王主任，小方同志的工作能力很強，
你們要好好培養。""是是是，我們一定會的。"王主任連連點頭。【培養個屁，
等盛書記一走，我就讓她知道什么叫規矩！】盛景行離開后，王主任的臉色立刻變了。
"方小雨，你今天是不是太出風頭了？""主任，我只是實事求是...""實事求是？
你一個小文員，懂什么實事求是？"王主任冷笑道，"我告訴你，別以為盛書記夸了你幾句，
你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在這個單位里，我說了算！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我心里憋屈得要命，但又不敢反駁。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
是方小雨同志嗎？我是省委辦公廳的，盛書記讓我聯系你，
關于調動的事..."第二章接到省委辦公廳的電話，我整個人都懵了。這么快就有消息了？
盛書記的效率也太高了吧！電話里的聲音很正式："方小雨同志，
請你明天上午九點到省委辦公廳報到，帶好個人檔案和相關證件。""好的，我知道了。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掛斷電話后，我看向王主任，
他的臉色已經從紅變白，再從白變青。"你...你要調到省里？"王主任結結巴巴地問。
"是的，盛書記推薦的。"我故意說得云淡風輕。王主任的表情精彩極了，剛才還在威脅我，
轉眼間我就要成為省委的人了。"那個...小方啊，剛才我說話可能有些重了，
你別往心里去..."王主任立刻變了臉色。我心里冷笑，這就是現實，
有靠山和沒靠山完全是兩種待遇。"沒關系，王主任，我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我表面上客氣地說道。下班后，我興奮得睡不著覺，一個勁地想象著在省委工作的場景。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最正式的套裝，提著裝有檔案的公文包，踏上了去省城的路。
省委大院比我想象中還要氣派，門口的武警戰士筆挺地站著，
整個院子都透著莊嚴肅穆的氣息。在辦公廳報到后，我被分配到了綜合處，
主要負責文件起草和信息匯總。處長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叫李秀芳，看起來很干練。
"小方，你是盛書記親自推薦的，我們對你期望很高。"李處長說道。
"我一定不會辜負領導的信任。"我認真地回答。李處長點點頭："你先熟悉一下環境，
有什么不懂的就問老同志。"我被安排在一個靠窗的位置，
旁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同事，叫張偉。"你就是那個被盛書記看中的小方？
"張偉打量著我。"是的，請多指教。""厲害啊，直接被副書記推薦，
這在我們辦公廳可是頭一回。"張偉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上午的工作主要是熟悉各種文件格式和工作流程，
下午李處長給我安排了第一個任務：整理一份關于全省經濟發展情況的匯總報告。
這份報告要提交給省委常委會，重要性不言而喻。我認真地研究著各市上報的數據，
突然發現了一些問題。有幾個市的GDP增長率明顯偏高，而且數據之間存在邏輯矛盾。
比如某市說工業產值增長了15%，但用電量卻下降了3%，這明顯不合理。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把這些問題寫進報告里，這時盛景行走了進來。"小方，工作還適應嗎？
"他關切地問道。"適應，謝謝盛書記關心。"我趕緊站起來。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有些緊張，不過這很正常，剛到新環境都會這樣。】"在看什么資料？
"盛景行走到我桌前。"經濟發展匯總報告，不過我發現了一些問題..."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說出來。盛景行眉毛一挑："什么問題？"我把發現的數據矛盾指給他看。
【這個小姑娘的觀察力真敏銳，這些問題連我都沒注意到。】"你的分析很有道理，
這些數據確實有問題。"盛景行點頭道。【看來當初推薦她是對的，
這樣的人才不應該被埋沒。】"那我應該怎么處理？"我問道。"實事求是，
該怎么寫就怎么寫。"盛景行的語氣很堅定。【我就喜歡她這種認真負責的態度，
不像有些人，明知道有問題也不敢說。】盛景行離開后，張偉湊了過來。"小方，
你剛才和盛書記說什么了？""就是工作上的事。"我沒有詳細說。"我勸你一句，
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你要掌握好分寸。"張偉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心里一動，
難道他是在提醒我不要把數據問題寫進報告？下班后，我把修改好的報告交給了李處長。
李處長看了一遍，臉色有些復雜。"小方，你確定要這樣寫？""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就是...算了，你是盛書記推薦的人，我相信你的判斷。"第二天上午，
省委常委會召開，我的報告被提交上去。中午的時候，李處長把我叫到辦公室。"小方，
你的報告在常委會上引起了很大反響。
"我心里緊張起來："是好的反響還是...""盛書記對你的報告很滿意，
說你敢于直面問題，實事求是。"李處長笑道。"但是..."她話鋒一轉，
"有幾個市的領導對你的報告很有意見，覺得你是在故意挑刺。"我心里一沉，
果然還是惹麻煩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盛書記已經表態支持你了。"李處長安慰道。下午，
我正在整理文件，突然聽到走廊里有人在議論。"那個新來的小方，膽子真夠大的，
剛來就敢質疑各市的數據。""聽說好幾個市長都不高興了，覺得她是在給他們難堪。
""不過盛書記挺護著她的，看來背景不簡單。"我心里五味雜陳，
沒想到自己的一份報告會引起這么大的波瀾。這時，張偉走了過來。"小方，有人找你。
"我抬頭一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看起來像是領導。
"你就是方小雨？"男人的語氣不太友善。"是的，您是？""我是東海市的市長陳建華，
你的那份報告把我們市的數據說得一無是處，我想問問你，你了解我們市的實際情況嗎？
"我心里緊張起來，沒想到市長會親自來找我。"陳市長，
我只是根據數據進行分析...""數據？你知道這些數據背后有多少人的心血嗎？
"陳建華的聲音提高了，"你一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憑什么質疑我們的工作？
"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看了過來，氣氛變得很尷尬。就在這時，盛景行走了進來。
"陳市長，你在這里做什么？"他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能感受到一種威嚴。
【這個陳建華真是不知死活，居然敢到省委來找小方的麻煩。】"盛書記，
我是來了解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