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尚書府最卑微的庶女沈蘇璃。嫡姐與太子珠胎暗結，
我被迫替嫁給了傳聞中嗜血的攝政王君九宸。京城皆知，他的王妃活不過新婚夜。新婚夜，
我主動掀開蓋頭：“王爺，與其殺我，不如讓我做您的刀。
”他掐著我脖子的手忽然松開：“有趣。”嫡姐滑胎后被太子厭棄，設計陷害我與太子私通。
君九宸當眾將我護在身后：“本王的王妃，輪不到旁人置喙。”后來嫡姐被群鴉啄食而死，
尚書府一夜敗落。我站在王府最高處，看著君九宸溫柔拭去我指尖血跡。“愛妃的手，
不該沾血。”他身后暗衛(wèi)正拖著一具尸體，袖中滑落半塊太子府的令牌。京城深秋的風，
利得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刮過沈蘇璃單薄的嫁衣。
那身艷俗的、本該屬于她嫡姐沈若璃的大紅喜服，此刻裹在她身上，空蕩蕩地灌滿了寒意。
花轎顛簸得厲害，每一次晃動都像在把她往深淵里推，晃得人五臟六腑都要挪了位。
轎簾縫隙里透進的光線昏沉慘淡，映著外面喧天鑼鼓的喧囂，一聲聲，一下下，
都像是敲在沈蘇璃心尖上的喪鐘。攝政王君九宸。這個名字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帶著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京城里關于他的傳聞，足以止小兒夜啼。丑陋如羅剎，
性情暴虐無常，尤其可怖的是他那克妻的命格——沒有一位王妃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花轎經(jīng)過街角，幾個孩童的童謠尖利地鉆進轎簾縫隙：“攝政王，娶新娘，大紅轎子抬進門，
天沒亮，鬼吹燈，新娘子躺著抬出門……”孩童的聲音天真又殘忍，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得沈蘇璃遍體生寒。
尚書府那晚的混亂又在眼前翻騰：嫡母趙氏扭曲的臉，
涂著蔻丹的手指幾乎戳到她的鼻尖；父親沈尚書背著手，望著窗外沉沉夜色，
聲音疲憊又冷酷：“蘇璃，這是你為沈家盡的最后一份孝心。”孝心？
沈蘇璃藏在寬大袖袍里的手，
死死攥緊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一把磨得鋒利的、準備用來割斷自己咽喉的短匕。替嫁，
不過是送她去死的體面說法。她甚至記得嫡姐沈若璃躲在屏風后，那雙美麗的眼睛里，
盛滿了劫后余生的得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那怨毒，沈蘇璃懂。
沈若璃與太子蕭君澤珠胎暗結，卻因這突如其來的攝政王賜婚亂了陣腳，
她沈蘇璃這個賤命一條的庶女，就是被推出來擋刀的祭品。花轎猛地一頓，
震得沈蘇璃幾乎向前撲倒。外面尖銳的喧囂瞬間被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所取代。
只有風聲嗚咽著穿過朱漆大門，發(fā)出空洞的回響。攝政王府，到了。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陳年血腥和新漆味道的冷風，猛地灌了進來，吹得沈蘇璃遍體生寒。
沒有預想中的賓客盈門、喜樂喧天，只有幾個穿著玄色勁裝的王府侍衛(wèi)，像石雕般立在兩側，
面無表情，眼神空洞，仿佛看的不是一場婚禮，而是一場即將上演的死亡儀式。
她被兩個力氣極大的嬤嬤幾乎是架著胳膊，拖進了王府深處。腳下的青石板路冰冷堅硬，
回廊曲折幽深，如同巨獸的腸道。燈籠的光線昏暗搖曳，在廊柱上投下張牙舞爪的怪影。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奇異的、類似檀香又夾雜著鐵銹的味道，沉沉地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氣。
新房里，那刺目的紅幾乎灼傷了眼睛。龍鳳喜燭高燃，噼啪作響，
是這死寂空間里唯一的聲音。厚重的紅帳低垂，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也隔絕了最后一絲生機。
時間在冰冷的恐懼中緩慢流淌，每一息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沈蘇璃端坐在冰冷的床沿，
沉重的鳳冠壓得她脖頸酸痛，冷汗早已浸透了里衣，黏膩地貼在背上，寒意刺骨。
袖中的短匕，那冰冷的觸感是此刻唯一的真實，是絕望中最后一點微弱的掌控感。門外，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沈蘇璃的心尖上。咚…咚…咚…緩慢，穩(wěn)定，
帶著一種令人血液凝固的壓迫感。門軸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被一股大力推開。
濃重的酒氣混合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來自戰(zhàn)場深處的血腥戾氣，瞬間席卷了整個新房。
空氣仿佛凝結成了冰。沈蘇璃的心跳驟然停止，又在下一秒瘋狂擂動，幾乎要沖破胸腔。
蓋頭遮蔽了她的視線，只能看到一雙沾著些許泥濘的、玄色錦緞云紋靴，停在一步之外。
一片死寂。預想中的粗暴拉扯并未發(fā)生。那死寂比任何狂暴都更令人恐懼。
沈蘇璃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沖刷耳膜的轟鳴，能感覺到對方冰冷的視線穿透紅綢，
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她的皮膚。不能再等了！求生的本能像瀕死的野獸發(fā)出最后的嘶吼，
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禮教。就在那冰冷的氣息似乎要凝成實質，
落在她蓋頭上的一剎那——沈蘇璃猛地抬手！不是去掀蓋頭，
而是狠狠抓住了那沉重礙事的鳳冠邊緣，用盡全身力氣，將它連同那方繡著鴛鴦的紅蓋頭，
一同扯了下來！珠翠玉簪叮叮當當散落一地，發(fā)出刺耳的脆響。昏暗搖曳的燭光，
猝不及防地刺入她的雙眼。她下意識地瞇了瞇眼，視線在短暫的模糊后，終于聚焦。
燭光勾勒出一個高大得極具壓迫感的身影。一身暗紅喜服，卻穿出了戰(zhàn)袍般的森然。
男人就站在她面前一步之遙，背光而立，面容大半隱在陰影里，唯有一雙眼睛，
銳利得如同開刃的寒冰，沒有任何情緒，只有純粹的、審視獵物般的漠然。
沒有傳聞中的丑陋可怖。那陰影中的輪廓，甚至透出一種冷硬的、棱角分明的英俊。
但正是這種英俊，配合著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眸，反而比任何猙獰的鬼怪都更令人心膽俱裂。
沈蘇璃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垂在身側的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上，
沾染著幾點尚未干涸的、暗紅色的東西，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是血！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瞬間纏緊了心臟，幾乎窒息。袖中的短匕冰冷堅硬，是唯一的依靠。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那冰冷的空氣如同刀片刮過喉嚨。在君九宸那只沾著血的手緩緩抬起，
帶著死亡的陰影向她脖頸籠罩而來的瞬間——沈蘇璃的聲音沖破了喉嚨，
帶著孤注一擲的嘶啞，卻在極致的恐懼中爆發(fā)出一種奇異的清晰和尖銳：“王爺！
”那抬起的手，微微一頓。沈蘇璃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她強迫自己抬起下巴，
迎上那雙深不見底、毫無波瀾的眼眸。她的聲音在顫抖，
卻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殺一個手無寸鐵、任人擺布的替嫁庶女，易如反掌。
但……臟了您的手，也平白浪費了一顆或許還有點用處的棋子！”她清晰地看到，
君九宸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東西極輕微地波動了一下。那抬起的手并未收回，
反而更快地伸了過來！帶著血腥氣和冰冷的力量，猛地扼住了她纖細脆弱的脖頸！
“呃……”劇痛和窒息瞬間攫住了她，肺里的空氣被急速抽空，眼前陣陣發(fā)黑。
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袖中的匕首幾乎要被她下意識地抽出！
就在意識即將沉入黑暗的前一瞬，那冰冷低沉、毫無起伏的聲音，
如同寒鐵刮過她的耳膜：“哦？”那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情緒，“棋子？說說看，一顆棄子，
對本王有何用處？”扼住咽喉的力道，并未放松分毫，反而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似乎隨時準備捏碎她脆弱的頸骨。強烈的窒息感讓沈蘇璃眼前發(fā)黑，金星亂冒，
喉骨被擠壓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輕響。求生的本能如同熔巖般在瀕死的軀體里奔涌，
她幾乎用盡了殘存的全部意志，才將那把幾乎要脫袖而出的鋒利短匕死死壓住。不能！
現(xiàn)在抽出匕首，只會加速自己的死亡！她艱難地、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破碎的聲音，
死的嘶啞和孤注一擲的狠厲：“尚書府……棄我如敝履……將我推入死地……此仇不共戴天！
” 喉間的鐵鉗微微一滯，那冰冷的審視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皮肉，直刺靈魂深處。
沈蘇璃抓住這瞬間的停頓，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聲音因缺氧而尖銳變形，
王爺……要刀……要盾……要……一條……指哪咬哪的瘋狗……我……沈蘇璃……都可以是！
”最后一個字吐出，肺里殘存的空氣徹底耗盡。她眼前徹底一黑，身體軟了下去，
像一片被寒風撕扯下來的枯葉，意識在急速抽離。袖中緊握的短匕，終于脫力，
“當啷”一聲脆響，掉落在冰冷堅硬的青磚地面上，寒光刺目。那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在死寂的新房里異常刺耳。扼住她脖頸的冰冷鐵鉗，驟然消失了。
新鮮的、帶著濃重血腥和酒氣的空氣猛地灌入她灼痛的喉嚨和肺腑，嗆得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整個人蜷縮著滑落到冰冷的地上，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她狼狽地趴伏著，大口喘息，
每一次吸氣都帶著刀割般的劇痛，視線模糊一片，
只看到那雙玄色云紋靴停留在她眼前的地面上。“瘋狗？” 頭頂上方，
那毫無波瀾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緩慢，聽不出喜怒，卻像冰錐刺入骨髓，“倒是有趣。
”一只冰冷的手伸了下來，并非要扶她，而是用兩根修長的手指，
極其隨意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迫使她抬起那張?zhí)闇I橫流、狼狽不堪的臉，迎上那居高臨下、深不見底的目光。
那目光在她臉上逡巡，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的成色。
冰冷的手指緩緩拂過她下頜被掐出的青紫瘀痕，
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名字。”他命令道，聲音依舊平淡無波。
“……沈……蘇璃。”她艱難地吐出自己的名字，聲音嘶啞破碎。“沈蘇璃。
”他重復了一遍，舌尖似乎卷過這個名字，帶著一絲品咂的意味。那深潭般的眸子里，
漠然依舊，卻仿佛投入了一顆極其微小的石子，漾開了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漣漪。
“記住你今晚的話。”他松開鉗制她下巴的手指，仿佛觸碰了什么不潔之物，
隨意地在她大紅的嫁衣袖口上擦了擦指尖沾染的濕意（不知是淚還是汗）。
“若有一字虛言……”他沒有說完，只是目光淡淡地掃過地上那柄寒光閃爍的短匕，
意思不言而喻。隨即，那高大的身影毫不留戀地轉身，
玄色的袍角在燭光下劃出一道冷硬的弧線。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一步一步，走向房門。
“來人。”走到門口時，他頓住腳步，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門板。
一個穿著王府侍衛(wèi)服飾、面容精悍冷肅的年輕男子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門外，
躬身垂首：“王爺。”“給她處理傷口。”君九宸的聲音平淡無波，
仿佛在吩咐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另外，從今日起，王妃的起居安全，由你負責。
”他頓了頓，補充道，“寸步不離。”“是，王爺。”侍衛(wèi)應聲，聲音干脆利落。
君九宸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濃重的夜色里，只留下那濃烈的血腥氣與酒氣混合的壓迫感，
依舊沉沉地彌漫在死寂的新房中。沈蘇璃癱軟在冰冷的地上，后背緊貼著刺骨的青磚，
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冷汗早已濕透了層層疊疊的嫁衣。她艱難地抬起眼，模糊的視線里，
那個被君九宸稱為“流云”的侍衛(wèi)正站在幾步之外，眼神銳利如鷹隼，
正一瞬不瞬地、毫無溫度地審視著她，如同在評估一件需要嚴密看守的危險物品。她低下頭，
看著地上那柄差點終結自己性命的短匕。冰冷的金屬光澤映著她蒼白如紙的臉。
瘋狗……她緩緩地、顫抖地伸出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
將那柄短匕死死地、重新攥回了掌心。冰冷的觸感沿著手臂蔓延，
卻奇異地帶來了一絲病態(tài)的、支撐她活下去的力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尖銳的疼痛讓她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一瞬。活下去。像條瘋狗一樣活下去。
咬死所有把她推入深淵的人。燭火噼啪一聲輕響，爆開一朵小小的燈花，
映在她空洞而燃著幽暗火苗的眼底。日子在攝政王府這座巨大而冰冷的牢籠里，
以一種詭異而緊繃的平衡流逝著。新婚夜的驚魂并未重演，君九宸如同消失了一般，
再未踏足過沈蘇璃居住的“棲梧院”。然而，無處不在的監(jiān)視卻如影隨形。流云，
那個被指派“保護”她的侍衛(wèi)，確實做到了“寸步不離”。他像個沒有感情的影子，
沉默地佇立在院門口、回廊下，甚至在沈蘇璃偶爾被允許在王府后花園極小的范圍內走動時，
也保持著十步左右的距離。那雙鷹隼般的眼睛，
無時無刻不在捕捉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眼神的變化。王府里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蟬，
眼神躲閃，除了必要的送飯和打掃，絕不多說一個字，多看一眼。整個棲梧院，
安靜得像一座精致的墳墓。沈蘇璃如同被圈養(yǎng)的困獸。她每日最大的活動，
便是坐在臨窗的榻上，望著窗外那一方被高墻切割出的、四四方方的灰暗天空。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那柄被她貼身藏好的短匕，
冰冷的觸感是她對抗這無邊孤寂和恐懼的唯一慰藉。她強迫自己思考，
回憶尚書府里每一個人的面孔，回憶太子蕭君澤每次來府上時，
嫡姐沈若璃那含羞帶怯卻又暗藏得意的眼神。恨意，如同藤蔓，在寂靜無聲中悄然滋長，
纏繞著她的心臟。這令人窒息的平靜，
在一個月后被一則從尚書府傳出的、石破天驚的消息打破了。
消息是負責給棲梧院送飯的一個小丫鬟帶來的。那小丫頭年紀不大，大概是實在憋不住話，
趁著流云稍稍走開的間隙，一邊飛快地擺放碗碟，一邊壓低了聲音，
帶著掩飾不住的驚惶和一絲隱秘的興奮：“王妃……您、您聽說了嗎？尚書府……出大事了！
”沈蘇璃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向她。小丫鬟咽了口唾沫，
聲音更低：“是大小姐……沈若璃小姐！聽說……聽說她小產了！就在昨日！
據(jù)說是去太子府……回來的時候，不知怎么就在馬車里……摔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太子府那邊……只派了個太醫(yī)過去瞧了瞧，
連……連個像樣的嬤嬤都沒留下……” 她覷著沈蘇璃的臉色，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
“還有……聽說太子殿下……好像……很不高興，對大小姐避而不見了……”小產？
沈蘇璃握著筷子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碗碟中精致的菜肴瞬間失去了所有顏色和味道。
她腦中一片轟鳴。沈若璃……那個心比天高、一心要攀附太子成為人上人的沈若璃，
她視若性命的依仗……那個她不惜犧牲親妹妹也要保住的胎兒……沒了？
一股冰冷而尖銳的暢快感，如同毒蛇的信子，猝不及防地舔舐過她的心尖。快意之后，
緊隨而來的卻是更深的寒意和荒謬。太子蕭君澤的態(tài)度……避而不見？
這幾乎等于宣告了沈若璃在太子府前途的徹底終結！
那小丫鬟被沈蘇璃瞬間變得異常銳利的眼神嚇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匆匆收拾好食盒，
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棲梧院。沈蘇璃維持著端坐的姿態(tài)，許久未動。窗外，
深秋最后一片枯葉打著旋兒，無力地墜落。她緩緩抬起手，
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冰冷窗欞的紋路，
嘴角卻抑制不住地、極其緩慢地向上彎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沈若璃，我的好姐姐，
你也嘗到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了嗎？這僅僅……是個開始。然而，
沈蘇璃低估了她那位嫡姐的狠毒與瘋狂。從云端跌落泥潭的沈若璃，并未就此沉寂。
巨大的落差和刻骨的怨恨，如同毒藤般在她心中瘋長，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
而那個替她嫁入攝政王府、本該早已死去的庶妹沈蘇璃，竟還好好地活著，
甚至……似乎在這修羅場般的王府里站穩(wěn)了腳跟？
這無疑是在沈若璃潰爛的傷口上又狠狠撒了一把鹽。流言，如同陰暗角落里滋生的毒瘴，
開始悄無聲息地在京城某些特定的圈子里蔓延。起初只是些捕風捉影的閑言碎語，
說尚書府庶女沈蘇璃在攝政王府深得恩寵，常與王爺同進同出（這自然是無稽之談）。
漸漸地，流言開始帶上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