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那跳躍的影子深處，有一雙眼睛在回望。“夫人，該清點冰庫了。

”老吳嘶啞的聲音從門廊陰影里傳來。他佝僂著背，左腿僵直地拖在地板上，

刮出鋸木般的聲響。林霜猛地一顫，指甲掐進掌心。

地下冰庫的溫度常年維持在零下二十五度。林霜推開厚重的鐵門時，

一股混雜著血腥與霜塵的寒氣撲面而來，凍得她睫毛瞬間結霜。

三十具懸掛的豬尸在昏黃的頂燈下微微搖晃，如同某種怪誕的儀式祭品。——少了一塊。

第五排左數第七個掛鉤空蕩蕩的，只留下一截斷繩，切口平滑得像被激光掃過。

“又是肋排……”林霜喃喃自語。連續(xù)七天，消失的都是肋排，丈夫生前最愛烤肋排。

“是狼嗎？”陳默突然出現在她身后。少年裹著破舊的棉襖，蒼白的臉隱在兜帽陰影里，

只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他比劃著手語，冰晶在他睫毛上凝成細碎的鉆石。

林霜冷笑：“狼會撬三重密碼鎖？會避開所有警報器？”她突然掐住陳默的下巴，

迫使他抬頭，“還是說……你終于學會用你爹教你的開鎖手藝了？”陳默瞳孔驟縮。

2 懷表陷阱深夜，陳默潛入冰庫。他撬開第七具豬尸的腹腔——那是他三天前動的手腳。

豬胃袋里藏著一個油布包，包裹著半塊碎裂的懷表。

表蓋內側刻著“To my silent boy”（給我沉默的孩子），

這是父親在他十歲失聲那年送的禮物。墜崖搜救隊從未找到父親遺體，

只在懸崖下尋到這半塊表。而現在，另外半塊表就沉在老吳的湯鍋里。

陳默看著廚房窗內佝僂的身影。老人正用長勺攪動一鍋濃白的肉湯，蒸汽熏得他滿臉油光。

湯勺磕到鍋底時，發(fā)出“咔”一聲輕響——正是金屬與陶器碰撞的聲響。

少年在雪地里蜷縮起來，喉間發(fā)出困獸般的嗚咽。

3 冰層下的叩響暴風雪吞沒山路的那個午夜，林霜被驚醒。不是風聲。是某種規(guī)律的震動，

從地板深處傳來。咚、咚咚——咚、咚咚——她赤腳沖進冰庫。聲源在最后排的冰墻后！

陳默和老吳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