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末日副本中，我和隊友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找到幸存者。
不同花色的撲克牌在我的抬手間交替射出，一道道弧光沖破天際，
穿透半空中張牙舞爪的黃沙巨人。“嘭嘭”的悶聲過后，
巨人的身體從光線穿過的地方往四周破裂，很快，漫天沙子如雨散落，風一吹，
遮蔽滿地狼藉，要將所有人掩埋。我身后的隊友駱駝早已準備就緒，
他把掛在腰間的龜殼一樣的物件往天上一拋，此物見風即漲，轉瞬變成房屋大小，
將一行人籠罩起來。見狀，所有人大舒一口氣，這才有時間看向龜殼的右側角落。
一個藍衣長發的姑娘雙手環抱著自己，蹲在一具尸體旁邊——只有這一具尸體還能找到，
其他的早被埋在黃沙底下。晉自秋扶著受傷的阿虎，擔憂地問：“余夢小姐，你沒事吧？
”“都怪你們！”地上的女孩兒抬頭，臉上掛著兩行清淚，脆弱又倔強。“都怪你們，
何時月！如果你們早點來……如果你們早點來，大家就不會死！
”隊友的死亡讓她心底的難過與憤怒全部爆發出來，她一字一句地控訴。聽到她的話，
晉自秋三人臉上滿是懊悔，只有被點名的我腦門上默默打出一個問號。“余夢姑娘。
”我看著猶自心碎的女孩兒說，“看來你對我們的救援很不滿？”她目光轉向我，
滿是憤恨：“難道不是嗎？憑你的本事，明明可以早一點來救我們，
可現在……可現在他們都死了。”她越說越悲傷，晉自秋幾人也越心疼。我看了看余夢，
又看了看自己的三個隊友，輕快地往后面退了幾步。在眾人不不解的目光中，
我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救了，祝你好運。”我的話像一記重磅炸彈，
明顯炸亂了幾人的思緒，尤其是余夢，她似乎從來沒想過我會是這個反應，
眼角的淚珠都凝滯而忘了落下。沒等他們回過神來，龜殼開始劇烈晃動，
頂上的沙子簌簌從殼上滑落。四周不知何時出現無數沙坑，流沙滾滾，而陷落最深的，
赫然是有重量的龜殼！整個沙漠沸騰一般，迎接著地下的大家伙。
——“血色殘陽”副本的終極boss終于出現了。晉自秋臉色沉冷：“快走！
”小鬼牌在龜殼晃動時就出現在我身側，我心念一動，它就變成一塊飛毯大小落在我腳邊，
卡牌上小鬼嘴角夸張上揚，催促我上去。我抓著阿虎往上面一扔，自己才慢悠悠站上去，
控制它遠離這片區域。
然后悠閑地看晉自秋和駱駝兩人勇斗巨獸——那是一個完全由颶風和沙石組成的大家伙，
遮天蔽日，揮手成風。阿虎因為身上的傷，喘著粗氣，問：“你真的不幫他們？
”我問：“為什么要幫？”晉自秋和駱駝兩人明明有逃跑的能力，是他們自己要留下來救人。
哦，救一個埋怨他們的人。我乜了他一眼，說：“你要是想幫忙，我不攔你。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沒說，那就是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兩年前的一個夜晚，
一款名為“創世者”的游戲悄無聲息地降臨地球，吸收無數人進到游戲中。
這些人必須闖過一個個副本，從中拿到積分，具游戲系統所述，四年后，它將管控整個星球，
而積分最高的前兩萬名玩家可以成為新人類，擁有別人沒有的能力、金錢和權利。
到時候所有凡夫俗子，都只能被這些人踩在腳下。無數人或為了活下去，
或被系統所說的美好未來引誘，主動完成副本任務。但也有人拒絕系統的提議。
“創世者”系統沒打算放過這些人，而是強制不愿主動參與游戲的玩家每個月下兩次副本。
游戲副本無數，難度不一，但無一例外都充滿了血腥和殘酷，
人類的數量在一次次的副本中不斷減少，為了平衡這種恐怖的差距，
副本中會隨機掉落特殊道具以提升玩家實力，同時開放系統商城供玩家購買物資，當然，
貨幣是積分。可即使如此，人類的死亡仍然時時出現。對于這種情況，有人歡呼，有人憂慮，
有人驚恐。但不管怎樣，為了活下去，或者說為了成為那兩萬分之一，
許多人開始組隊下副本，以祈求更高的存活率。一年前，
我在副本陸續結識了晉自秋、駱駝和阿虎。我們四人所擁有的能力各不相同，
整體來說配合不錯，所以組成了固定隊伍，一年來組團參與的副本不計其數，
其他團隊傷亡慘重時，只有我們隊伍，一個人都沒少。時間一長，
許多玩家都默認我們一定會成為那兩萬人中的一份子。
就連我自己也是這樣以為——哪怕我根本不想玩這勞什子游戲，可是“創世者”能進不能出，
是游戲世界的鐵律。上個月，在一個名為“黑暗童話”的副本中，
我拿到一個特殊的一次性道具，預言時鐘。
它看到了我的未來：固若金湯、讓人艷羨又嫉恨的四人小隊會因為一個女孩的加入而分裂。
曾經合作默契的伙伴會因為她而背刺我，把我從隊伍中剔除，
最后更是為了救女孩兒而犧牲了我的生命。到這里，
預言時鐘還沒有停下畫面的放映——我死后，他們把我的道具和物資全部送給那個女孩兒，
而我，則陷入萬丈深淵，尸骨無存。雖然每個事件都只能看到關鍵節點，且只能看個大概，
但還是給我無盡的震撼。最開始，我并不相信一個道具所展現的東西，
可后來現實中的每一步，都與預言一一對應。
比如在結束“黑暗童話”后的一個隨機副本是“魔鬼森林”，
危機重重的沼澤、蟲蟻和變異植物讓一大半下副本的人成了森林的養料。
比如駱駝的技能會在“人魚之海”副本中得到強化。
比如在上一個副本“搖滾派對”中會遇到余夢和她的隊友——其他的畫面都是一些宏大場面，
只有關于這個女孩兒的最為清晰，因為她是這個故事的女主角。
當時兩支隊伍走到了關卡最后，對方坦言他們過不了關，所以請求合作。
過來和我們交涉的正是余夢。她是一個溫柔但很有主意的姑娘，盡管知道自己力量微小，
但還是在盡全力為自己的小隊爭取機會。晉自秋果然如預言中那樣答應了。一般情況下，
他是我們小隊的決策者，因為他思維敏捷，鮮少出錯。總的來說，那次的合作還不錯，
所以得知這個副本他們也在，晉自秋便想著關照一二，沒想到只是分開半天，他們就遇險了。
而現在，也是預言中發生的一個場景，余夢因為隊友的死亡崩潰質問，
而真認為是自己失職的我們則會十分自責，從而全力幫助唯一的幸存者通關。包括我。
事實上我很不理解預言里自己的做法，為了試探預言里的事情是否能被改變，
也為了讓自己的智商不受侮辱，我選擇退出救援的行列。
我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前面因為我的退出而手忙腳亂的人，對阿虎說：“隊友死了，
她不怪把她隊友殺死的怪物，不怪把他們扯進副本的游戲，
反而來怪我這個救命恩人——”我篤定道：“她肯定腦子不好，這樣的人不能救。
”或者說救了也沒用，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栽在某個副本。阿虎欲言又止，
但可能最終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于是閉上了嘴。晉自秋幾人的戰線拉得有點長，
他和駱駝都不是進攻型力量，對付終極boss有些吃力。不過好歹是排行榜靠前的玩家，
最終順利打敗黃沙怪，把人救了出來。
代價是用掉五瓶治療液、兩支能量補充劑和駱駝一只斷了的胳膊。余夢看著托著右手的駱駝，
很是愧疚：“對不起，害你受了傷……”我一時無言。之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但似乎只有我注意到她前后的不同，駱駝漲紅著臉，想要擺手，
卻因為左手的疼痛又縮了回去，于是磕磕絆絆說：“沒關系，反正出了副本就能復原。
”二回到休息空間，系統已經顯示積分到賬的信息，A級副本，積分90。摳門。
我默默問候了一遍游戲。哪怕最后的戰斗我沒有參與，但前部分基本是我刷通關，
才給這么點積分。不過還好不是么，至少我知道預言的場面并不是不可修改。既然這樣，
那么所謂的預言也就不是那么重要。確定了這件事，心情得到久違的放松，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九點。客廳里四個人在沙發上坐成一排，阿虎在手舞足蹈地復盤，
駱駝時不時添一句，兩人生龍活虎，完全看不出在游戲里受過傷。因為只要能活著出副本，
就算瀕死也能被游戲系統完全修復。這也導致了很多玩家養成了不要命的通關方式。
曾經的阿虎就是其一，被我和晉自秋耳提面命了無數次才稍有收斂。
只是仍然改不了沖動的本性，所以在上個副本里才會受傷。看見我出來，
聊得熱火朝天的幾人齊齊沉默下來，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我毫不在意地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兩方相對，中間隔了一條天然的楚河漢界。“醒了？
”晉自秋帶有磁性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默。我掀起眼皮看了看她旁邊坐著著的余夢，
直覺接下來這聲音可能不會那么動聽。這個房子是小隊合租的，
我們四個人對生活品質不那么看重，租房的要求就一個——房租便宜，空間夠大。
所以這棟房子住下四個人后還剩兩個房間，昨晚余夢被晉自秋帶回來，
她在這里留宿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被我有意塵封的預言畫面重新浮出來，
我的眼神有些微妙。晉自秋對上我的視線，說著跟畫面里一模一樣的話：“從今天起，
我們的小隊會加入一個新成員。”就連冷靜中帶有一絲緊張的神情都一樣。我頓了一下，
掃了一眼旁邊的兩位隊友，他們立即移開視線，顯然已經知道這件事。我問：“這是通知？
”晉自秋目光有些閃爍：“余夢的隊友都沒了，她一個人恐怕……”“晉自秋。
”我打斷他的講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小隊有規定，若是要接納新成員，
必須四個人投票通過。”“請問，你們問過我的意見了嗎？”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
皺緊眉頭看著我。他旁邊的余夢可能沒料到我竟如此咄咄逼人，臉色有些蒼白，說：“抱歉，
你們不要吵架。”她雙手捏成拳頭，面上卻極力保持平靜：“何小姐，自秋只是看我可憐，
所以才讓我進你們的小隊，你要是不同意，我不進就是了，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
”語氣柔軟中又帶著倔強，看起來就是在竭力保護自己的自尊。聽到這話的晉自秋面色一變，
立刻解釋道：“不，這不關你的事，這是我的決定。”他堅定地看向我：“時月，
請你答應……”“我同意了。 ”我打斷他的話。他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說辭還沒講完，
我竟然就同意了，一時有些怔愣，其他幾人也是一臉不敢相信。余夢吶吶道：“你，
你同意了？”“對，我同意了。”我莞然一笑，“聽說余小姐的技能是治療，
這么難得的力量，我沒有理由拒絕啊。”目的已經達到，晉自秋卻總感覺有點不自在，
找了個借口離開，余夢自然也跟著走。駱駝是隊里最老實的，他看了看離開的兩人，
然后看我：“你不高興？”我收起笑意，面無表情地反問：“我應該高興？”他閉嘴，
但過了一會兒又問：“是因為自秋……”阿虎見他嘴上沒個把門，連忙用手肘了一下，
沒讓他說完。游戲中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和晉自秋很早就結隊，關系很好，
所以很多人以為我和他是一對。顯然他們現在又覺得我是因為晉自秋太過關心余夢而不高興。
我難得冷下語氣：“我不高興是因為你們違背了隊伍的規定！
竟然接納一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進隊伍，我看晉自秋的腦袋已經生銹了！
”駱駝囁喏了一下，我猜到他想說什么。晉自秋的技能是智慧，
向來對自己的智商抱有絕對自信，要是聽到我這么說，大概會反駁我。但是管他的呢，
我想到自己未來的結局，心情糟透了。“咕嚕”，我摸了摸唱起空城計的胃，
我默不作聲地罵了一句國粹。我不打算虧待自己的胃，準備出去找個餐廳吃飯。游戲世界中，
一頓簡單的飯菜需要十個積分，我一趟累死累活下來，只夠三天的飯錢。他丫的。
我一邊啃著可樂雞翅，一邊罵游戲，一邊聽后面兩個玩家的對話。其實一開始我沒注意，
但是偶然聽到他們提起了我們小隊的名字。因為說的不是什么秘密，
倆玩家沒有躲藏的意思：“誒，你說‘奪命小丑’副本為什么還沒開放啊？
”另一個人回：“誰知道呢，上次進副本還是何時月他們小隊吧？幸好他們及時出來了，
不然恐怕要被困在里面。”后面的對話我沒聽，
因為我在極力思考他們口中的“奪命小丑”副本。那個副本中的boss就是小丑，
一個暴力輸出狂，從開頭就虐殺玩家，到最后甚至策劃了一個超級爆炸，
目的是讓所有玩家無一生還。若不是因為關鍵時刻通關，游戲大門開啟，
可能我們還真會被刮掉一層皮。畢竟爆炸卷起的熱浪都撲到通關大門邊緣。
那個副本從我們出來后就關閉了，有些副本如果遭到重創，“創世者”會主動關閉重建，
所以我們沒有在意。憑游戲世界龐大的數據流，一般重建只需要三天，
那個副本直到今天還沒有開放，就有點奇怪了。不過——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玩家不會重復進去已通關的副本，我還是想想該怎么掙積分吃飯吧。三“盤絲洞。
”晉自秋通知我們下一個要去的副本名字，“聽說這個副本東西不錯。”得知這句話，
大家都十分滿意。“盤絲洞”是一個S級副本，通關任務是拿到蛛王絲，
聽起來這玩意兒或許是個不錯的道具。不過S級副本危險重重，
這里面有七個蛛王小boss，都是成精的蜘蛛，我合理懷疑盜竊了《西游記》的創意。
真希望吳承恩突然活過來，控告游戲剽竊之罪。蛛王的智商似乎不低，
在洞里布置了不少陷阱，已經讓部分玩家栽了進去。系統公布最新消息，
當前存活人數：17人。這是一個25人本，意味著已經死亡8個玩家。阿虎在前面探路，
不久，他略顯暴躁的聲音傳來：“又是岔路！”我往前一看，
五個不同方向的洞口在照明道具顯現出來，但光線有限，照不清洞穴深處的黑黝。
周圍寧靜得可怕，讓未知的洞穴散發出不詳的氣息。晉自秋默不作聲上前一步，手心一抬，
一個散發著瑩潤光澤的棋盤浮現，黑白棋子自動落在上面，隱約指出一個方向。
那是晉自秋的神級道具，與他的智慧相得益彰。得到了方向，晉自秋把棋盤收回，
選擇了中間的洞穴：“走這里。”盡管已是最佳道路，仍然危機無數。
晉自秋負責帶我們躲過陷阱，我和阿虎解決了三個小BOSS，
以及密密麻麻張開口器想把我們吞沒的小蜘蛛。可能看出來我們不太好惹，
蜘蛛們終于停止了攻擊，一時間洞穴又恢復寧靜。當前存活人數：10人。
來不及為超高的死亡率感到心驚，走在前面的阿虎停下了腳步。
照明光線一下子散到看不見盡頭的空間中。
這是一個寬闊的洞廳能見之處全被層層疊疊的白色蛛絲覆蓋，
洞穴頂上倒掛著數不清的繭蛹——有些是還沒孵化的蜘蛛，有些是被捕來的獵物。
“救命……救……”突然一陣微弱的求救聲響起。循聲望去，在里我們大概五十米開外，
一個兩人合抱的繭蛹中有掙扎的痕跡。繭蛹周圍，是圍了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蜘蛛，
乍一看去觸目驚心。我和晉自秋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信息。已經沒救了。
停下的隊伍正要繼續前行，余夢突然有些震驚地說：“你們不救人嗎？
”晉自秋說了自己的猜測，余夢低下頭，看不出來神情，隔了會兒，
卻突然低落地說：“我看到他們，就像看到了我的隊友……也是那么無助。
”這句話就像箭一樣插在眾人心上。我懶得聽他們的絮絮叨叨，說：“我可以去救人。
”余夢倏地抬頭，眼神發亮：“真的嗎？”我沒什么表情地回答：“當然，
不過我如果去救人，待會兒面對BOSS可不一定有力氣。
”余夢生怕我反悔似的：“我可以幫你！時月，我的技能是治療！”我深深看了她一眼，
轉身召喚出道具。剎那間明滅光明自我周身亮起，仔細一看便發現，
那些光芒都來自一張張卡片。這是我的神級道具——撲克牌。我伸手在旋轉的卡片中一探，
方塊K穩穩立在兩指之間，正中間的國王畫像威嚴莊穆。“正合我意。”我輕聲道，
隨即手腕一轉，撲克牌隨之破開黑暗，旋轉聲驚醒正在休憩的蜘蛛，
它們睜開身側密密麻麻的眼睛，黑色眼珠反射著光，像一片星海。
如果忽略掉它們的身份的話。別打攪睡眠，蜘蛛們顯然氣得不輕，馬上找到幾個罪魁禍首，
窸窸窣窣地爬過來，準備淹沒這群自助餐。不過很可惜。“方塊K，”我冷聲道，
“權力與征服。”半空的撲克牌幻化出一個巨大虛影，他頭戴王冠，手中權杖輕輕一揮，
蜘蛛們瞬間停止了一動，一只腳都不敢動。虛影再次揮手，部分蜘蛛爬上繭蛹，
然后在眾人一言難盡的目光下，馱著繭蛹往玩家這邊蛄蛹，
在離人三米外把繭放下后迅速跑回去。那速度，竟透露出一股子恐懼。“快走。
”晉自秋提醒已經愣住的幾人，很快眾人就反應過來，駱駝和阿虎把地上的繭扛起來就走，
目測他們走了段距離，我才收回卡牌。趕去匯合后，余夢滿是羨慕地看著我：“時月，
你好厲害啊！”我勾了勾嘴角，示意地上的家伙：“打開吧。”阿虎用刀一劃，
蛛絲被劃開一條口子，露出里面的兩個人。不，那都稱不上是人，
其中一個只剩一張軟踏踏的人皮，內里已經完全空了，大概是被蜘蛛吸食殆盡。
而另一個下半身也變得跟他一樣，只有上半身還在，但早已僵硬青黑，沒有一絲活氣。
余夢滿是不可置信：“怎么會這樣？”晉自秋說道：“這個副本我查過，
這里的蜘蛛會把死了的獵物偽裝成活著的樣子，以此誘捕更多獵物。
”我瞅著余夢滿臉震驚的樣子，好心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燦爛：“我沒力氣了，
幫我治療吧。”四不得不說，她的技能真的很實用，所以面對最終BOSS的暴走，
我們也輕松拿下。這次系統沒那么吝嗇，給了一人500的積分。這跟副本的難度有關，
當然也因為我們完成得太出色。無人傷亡的戰績再次震驚玩家，
也有眼尖的人發覺了我們隊伍的變動，在論壇里討論四人小隊怎么多了個人。我看了兩眼，
沒什么特別之處，于是關掉面板睡覺。休息了兩天，從床上爬起來，
正思考下一個副本去哪里，卻發現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我調出游戲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