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最慘的一天,不是龐文斌死的那天,而是他死后第七天。債主上門,
催款單像訃告一樣堆滿門口;銀行凍結(jié)賬戶,婚姻關(guān)系不存在。我翻遍他的遺物,
發(fā)現(xiàn)保單受益人不是我,而是一個我從未聽過的“龐建國”。就在我快要崩潰時,
腦子里突然響起一個機械聲:“你冤種指數(shù)爆表了,我來救你。”我不知道它是真是假,
但我知道——如果我不揭開真相,下一具尸體,可能就是我自己。1我站在靈堂門口,
手里攥著一張催債單。上面寫著:「龐文斌欠款400萬元整,請家屬三日內(nèi)聯(lián)系還款,
否則后果自負。」一周前,我的丈夫龐文斌死于一場車禍。今天,我才知道,他不僅死了,
還給我留下了一屁股債。警方說是意外,可為什么手機燒得一干二凈?
為什么沒有任何通話記錄?「你是要繼續(xù)裝失憶呢,還是打算自救?」
一個聲音忽然從我腦子里冒出來。我猛地抬頭,四周無人。「你是誰?」我低聲問。
「我是‘大冤種系統(tǒng)’。」它語氣輕佻,「專門來救像你這種被坑到渣都不剩的女人。」
「……你確定我不是精神分裂?」「不是。」它說,「你只是倒霉到了觸發(fā)我上線的程度。」
我靠在墻上,閉上眼。「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怕什么嗎?」我問它。「怕債主上門。」它說,
「怕孩子沒人養(yǎng),怕自己哪天也被‘意外’了。」我睜開眼,心驚肉跳。它說得一點沒錯。
昨晚,我就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你以為你老公死了就沒事了?你替他活著。」
這不是恐嚇,這是威脅。「喂。」系統(tǒng)又說,「你想知道真相嗎?」「當然想。」我說,
「但我現(xiàn)在連活下去都很困難。」「那就別浪費時間哭了。」它冷冷道,
「你現(xiàn)在每多活一分鐘,就是對那些想讓你消失的人最大的反擊。」我深吸一口氣,
把催債單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好。」我說,「告訴我,我該從哪兒開始。」
「先回答一個問題。」系統(tǒng)忽然正經(jīng)起來,「你相信命運會放過一個已經(jīng)陷入絕境的人嗎?」
我苦笑:「不信。」「那就好。」它說,「因為我也不會。」「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能出現(xiàn)在你腦子里,是因為你的‘冤種指數(shù)’達到了系統(tǒng)啟動標準。」它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已經(jīng)被騙得太慘、太深、太徹底,連系統(tǒng)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你是來幫我伸冤的?」「不完全是。」它頓了頓,
「我是來‘借你’完成一次深度學習的。」「什么意思?」「我的任務(wù)是協(xié)助你破局,
而我能獲得的,是你在這段過程中產(chǎn)生的所有經(jīng)驗,」系統(tǒng)說,「都是我升級的關(guān)鍵。」
「你在利用我。」「聰明。」它笑了,「不過我現(xiàn)在是你唯一能依靠的東西。」
我沉默了幾秒,然后緩緩點頭。「好。」我說,「那我們就合作一次。」「成交。」系統(tǒng)說,
「現(xiàn)在,讓我們開始吧。」2第二天我去了民政局。「請問您是要補辦結(jié)婚證嗎?」
工作人員笑瞇瞇地問我。「是的。」我把身份證遞過去,「我先生前幾天出了車禍,
我需要證明文件去調(diào)金融憑證……」話還沒說完,她的笑容就僵住了。「抱歉,
系統(tǒng)里查不到您的婚姻登記記錄。」「不可能!」我瞪大眼,「我們明明是在這兒領(lǐng)的證!」
「您提供一下結(jié)婚證編號或者登記日期也可以。」我一時語塞,腦子里嗡嗡作響。
「我記得是2021年5月20號,那天滿屋子都是玫瑰花,他還說我挑的日子太俗氣……」
「對不起。」工作人員搖了搖頭,「系統(tǒng)顯示您從未有過婚姻記錄。」我踉蹌著走出民政局,
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喂,你那邊怎么樣?」系統(tǒng)忽然冒出來。
「他們說……我從來沒結(jié)過婚。」「嘖嘖嘖。」它嘆了口氣,「看來你這位‘丈夫’,
不僅假死,還假結(jié)婚。」「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可能根本不是龐文斌。」系統(tǒng)語氣嚴肅,
「我剛剛啟動‘騙局識別雷達’,結(jié)果顯示:你的婚姻狀態(tài)存在嚴重異常。」
「你是說……他偽造了我的身份?」「不止。」它說,「他可能連自己的身份都是假的。」
我靠在路邊的欄桿上,胸口一陣發(fā)悶。「如果他不是龐文斌,那他是誰?」
「這就是我們要查下去的理由。」系統(tǒng)頓了頓,「順便提醒你,銀行那邊也進不去,
因為你壓根兒不是合法繼承人。」「?那是不是債務(wù)也跟我沒關(guān)系了?」「聰明。」
系統(tǒng)笑了,「不過你覺得債主們信嗎?」3龐文斌生前在一家科技公司做項目經(jīng)理,
我決定去他公司走一趟。「葉小姐,節(jié)哀順變。」前臺姑娘遞給我一杯溫水,
「龐經(jīng)理的事我們也很難過。」我點點頭,裝作情緒低落的樣子:「我想看看他留下的資料,
整理一下他的個人物品。」「這個……」她遲疑了一下,「我得請示一下主管。」幾分鐘后,
我被帶到了龐文斌的工位。「他平時很低調(diào)。」主管說,「東西都在這里,你慢慢翻吧。」
我坐下來,打開他的電腦。「密碼是什么?」我問系統(tǒng)。「試試‘ILOVEYOU’。」
它調(diào)侃道。我輸入,居然開了。「你咋知道的?」「因為他每次設(shè)密碼都喜歡用最蠢的那個。
」系統(tǒng)嗤笑。我翻著他桌面上的文檔,忽然在一個叫「備份」的隱藏文件夾里,
發(fā)現(xiàn)了一份PDF文件。
《人身意外險保單》投保人:龐文斌受益人:龐建國保額:800萬元人民幣「……龐建國?
」我念出聲。「這個名字聽著耳熟嗎?」系統(tǒng)問。「沒有。」「但我知道這個人。」它說,
「他可能是龐文斌的親爹。」「親爹?」我皺眉,「可龐文斌從來就沒提起過他家里人。」
「這就是問題所在。」系統(tǒng)語氣嚴肅,「這份保單是真的,而且已經(jīng)提交了理賠申請。」
「什么意思?」「意思是——保險公司正在審核中。」系統(tǒng)解釋,
「只要能證明龐文斌確實死了,這筆錢就會打到龐建國賬戶上。」我盯著屏幕,心跳如鼓。
「那為什么不是我?」「你不是受益人。」系統(tǒng)冷冷地說,「你是負債人。」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要怎么才能拿到這筆賠償金?」「你需要受益人變更申請書。」
系統(tǒng)說,「或者誰都拿不到錢。」「也就是說……」我低聲說,「只要我能證明他活著,
我就有機會阻止這筆賠付。」「聰明。」系統(tǒng)笑了,「看來你開始上道了。」我合上電腦,
眼神堅定。「那我們就從受益人開始查起。」4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那份保單,
心跳越來越快。龐建國這個名字像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既不是我老公的親戚,
也不是他同事,甚至連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有。「你說這人可能是他親爹?」我問系統(tǒng)。
「也有可能是他媽的情夫。」它毒舌道,「或者……是他的替身。」「……」「總之,
這個人很關(guān)鍵。」系統(tǒng)語氣難得認真,「你要想知道保單是不是真的,
得先弄清楚它的理賠進展。」我點點頭,把文件發(fā)到我的郵箱,然后合上電腦。
「接下來去哪兒?」「去保險公司。」我說。下午,我以「家屬身份」
來到龐文斌投保的那家保險代理公司。前臺姑娘笑得很職業(yè):「葉小姐,
關(guān)于這份保單的理賠,我們需要受益人親自來辦理。」「受益人是我丈夫的父親。」我說,
「但他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我可以代為咨詢嗎?」「抱歉。」她依舊微笑,
「您沒有授權(quán)書,我們不能透露任何信息。」「那你們能告訴我,
目前有沒有進入賠付流程嗎?」「這個……」她遲疑了一下,「我們只能說,還在審核中。」
我皺眉:「審核多久了?」「剛剛開始。」「剛開始?」我冷笑,「你們效率真高。」
她臉上的笑容終于有點掛不住了。我起身離開時,系統(tǒng)忽然冒出來一句:「喂,
別空手回去啊。」「我能拿什么?」「你忘了你還有個‘小周’嗎?」對啊!
我立刻掏出手機,給以前的同事——小周發(fā)了條消息:「在嗎?我有點事想請教下,
能見個面嗎?」幾分鐘后他回了個地址。小周是我同期進公司的老熟人,性格軟,嘴不嚴,
最關(guān)鍵的是——他一直對我有點意思。我們在一家咖啡館見面,
他一看到我就笑了:「好久不見。」「嗯。」我坐下,開門見山,
「我想看看龐文斌當時買保險的原始資料。」他愣住:「你是說……?」「對。」
「這個……不太方便吧?」「你幫一下,我不帶走,就拍個照。」「你這是要干嘛?」
我沒回答,只是看著他。他嘆了口氣:「好吧,我?guī)湍愀阋环荨!埂傅闱f別說是我說的。
」「當然。」我點頭,「我不會連累你。」他看著我,欲言又止:「你……你還好嗎?」
我沒有回答。回到家,我把小周給的U盤插進電腦。「喂,系統(tǒng),
能分析這份保單的背景信息嗎?」我問。「你以為我是誰?」它哼了一聲,
「我可是系統(tǒng)界的刑偵專家。」它快速掃描了文檔內(nèi)容,
幾秒后彈出一個結(jié)論:「投保人信息沒問題,但受益人身份可疑。」「怎么說?」
「這份保單是在三個月前才臨時更改的受益人。」系統(tǒng)說,
「而且地址填寫的是城東物流園區(qū)附近的一個舊小區(qū)。」「你能定位到具體位置嗎?」
「可以。」它頓了頓,「不過你要是打算直接找上門,我建議你換個身份。」「比如?」
「比如快遞員。」我挑眉:「你是說,偽裝成送快遞的?」「聰明。」系統(tǒng)嗤笑,
「畢竟你現(xiàn)在的身份,人家可不會讓你進門。」我低頭看著屏幕上的地址,
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好。」我輕聲說,「那就當一回快遞員。」5第二天一早,
我換上快遞公司的制服,背上一個空包裹,走進了城東物流園區(qū)。「你確定這地方能找到人?
」我一邊走一邊問系統(tǒng)。「不確定。」它懶洋洋地說,
「但根據(jù)保單上的地址和快遞記錄分析,這個小區(qū)里有個人叫‘龐建國’,
過去三個月一共收到過十七個快遞。」「十七個?」「平均每周兩個。」系統(tǒng)說,
「說明這個人喜歡網(wǎng)購,生活規(guī)律,獨居可能性大。」「聽起來像個退休老頭。」「沒錯。」
它哼了一聲,「而且是個不太會用手機的退休老頭——他幾乎全是貨到付款。」
我翻著手里那份從快遞公司搞來的簽收名單,果然看到:龐建國,3-201,
電話已屏蔽「看來他還挺警惕的。」我說。「廢話。」系統(tǒng)冷笑,
「人家都敢配合你老公騙保了,能不防一手?」我抬頭看了看樓號,三號樓就在眼前。
「那我要怎么進去?」「你就說是送錯件了。」它說,「順便問問有沒有其他龐建國。」
「聰明。」我走到單元門口,按下3-201的門鈴。「喂?」「您好,龐建國的快遞。」
我學著快遞員的語氣。「我沒有買東西啊。」對方聲音沙啞,有點年紀。「哦,不好意思,
可能拿錯了。」我笑了笑,「那您知道附近還有誰姓龐嗎?」「樓上有個,樓下也有個。」
他說,「你要找哪個?」「我也不太清楚。」我裝作無奈,「收件人只寫了個樓號和龐建國。
」「那你去樓上看看吧。」他說完就掛了。站在原地,笑了笑。「怎么樣?」系統(tǒng)問。
「目標確認。」我說,「那個聲音就是剛才接電話的人,應該是我們要找的龐建國。」
「他剛才說話的時候,語氣有點緊張。」「你也聽出來了?」「當然。」它得意道,
「老子可是系統(tǒng)界的福爾摩斯。」我收起包裹,掏出手機拍下樓棟照片。「接下來呢?」
「蹲點。」系統(tǒng)說,「等他出門。」6當天下午,我又來了。這次我沒穿快遞服,
而是換了身外賣員的衣服,拎起一袋外賣。「龐先生,您的外賣到了。」我按響門鈴。
「我沒點外賣。」里面?zhèn)鱽硪宦暬貞!甘恰嫿▏瘜Π桑俊刮壹傺b核對訂單,
「手機號是138開頭的那個。」「……不是我。」「那就奇怪了。」我皺眉,
「系統(tǒng)顯示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門縫里伸出一只手,接過袋子,然后「砰」地一下關(guān)上了門。
我站在門口,沒動。「他剛才沒看監(jiān)控吧?」我問系統(tǒng)。「沒。」它說,「不過他動作很快,
一看就是習慣性防備。」「看來他是真怕被人認出來。」「那我們再來一次。」我回到車上,
把攝像頭調(diào)好角度,又換了一身衣服。天快黑時,我再次敲響了3-201的門。「您好,
社區(qū)志愿者來登記人口信息。」我拿出一份空白表格,「麻煩配合一下。」門開了條縫。
「你是什么單位的?物業(yè)沒有發(fā)通知。?」龐建國的聲音帶著警惕。「這是新的政策要求。」
我說,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我進去了。屋子里燈光昏暗,擺設(shè)老舊,
墻上掛著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里站著兩個人,一個年輕男人,一個中年男子。「那是誰?」
我隨口問道。「親戚。」他立刻把照片翻過去。我掃了一眼,心里卻咯噔一下。
那個年輕男人……是龐文斌。「你兒子?」我試探著問。「不是!」他猛地打斷我,
「你別多問。」我笑了:「我知道你是誰。」他臉色變了。「你就是龐建國。」我盯著他,
「你兒子龐文斌,根本就沒死。」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顫抖。
「……你怎么知道他的事?」「因為他騙了我三年。」我緩緩說,「現(xiàn)在輪到我還手了。」
系統(tǒng)忽然冒出來一句:「檢測到對象情緒劇烈波動,建議開啟錄像模式。」
我悄悄打開隱藏攝像頭。「喂。」系統(tǒng)又說,「你發(fā)現(xiàn)沒?他右手一直在抖。」「嗯。」
我點頭,「他在害怕。」「怕什么?」「怕我把真相說出來。」7從龐建國家出來后,
我站在樹蔭里,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喂。」系統(tǒng)忽然冒出來,「你剛才拍到龐文斌了嗎?」
「拍到了。」我說,「雖然只是一瞬間。」「他進去了多久?」「大概十分鐘。」我回憶著,
「然后拎了個袋子出來,像是剛拿走什么東西。」「說明他們之間有聯(lián)系。」系統(tǒng)說,
「而且還是定期聯(lián)系。」我點點頭:「這不是普通的父子關(guān)系。」「當然不是。」它冷笑,
「這是一對合謀騙保的父子。」我站在樓下,抬頭看著3-201的窗戶。「今晚不走了。」
我說,「我要在這兒蹲著他。」「你是打算露宿街頭?」系統(tǒng)挑眉。
「我?guī)Я苏郫B椅和保溫杯。」我拉開背包,「還有充電寶。」「……你越來越像私家偵探了。
」「被逼的。」我靠在墻邊坐下,「一個女人要是不聰明點,遲早要被人賣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看到龐建國出門了。他穿得很樸素,手里拎著個菜籃子,
慢悠悠地往菜市場方向走去。「他這是去買菜?」我問系統(tǒng)。「看起來是。」它說,
「但別忘了,他兒子可是‘死了’的人。」我掏出手機開始錄像。
「我們得證明龐文斌還活著。」「那你還等什么?」系統(tǒng)催促,「去跟啊!」我起身,
遠遠地跟著龐建國。他買了菜、買了藥,還順手在超市拿了兩包煙。「這生活過得挺滋潤。」
我說。「那是。」系統(tǒng)嗤笑,「畢竟人家靠著你老公的保險金過日子呢。」中午時分,
龐建國回來了。我躲在樓下的電動車后,拍下他進門的畫面。下午兩點,我看到了龐文斌。
他穿著黑色夾克,戴著帽子和口罩,手里拎著個紙袋,直接進了3-201。我心跳加快,
立刻打開隱藏攝像頭。「來了!」系統(tǒng)也激動起來,「快拍清楚點!」
龐文斌在里面待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然后匆匆離開。我拍下了他的背影、側(cè)臉,
還有進出的時間。「今天就到這兒吧。」我說,「我得回去整理資料。」「不錯。」
系統(tǒng)難得夸我一句,「你已經(jīng)開始上道了。」晚上,我把所有視頻導入電腦。「喂,系統(tǒng)。」
我問,「你能幫我分析一下這些畫面嗎?」「能。」它說,「順便還能幫你做個時間線報告。
」幾分鐘后,屏幕上跳出一份清晰的時間表:龐文斌最近一周共出現(xiàn)5次,
每次停留時間平均為15分鐘。「說明他們不是偶爾碰面。」系統(tǒng)總結(jié),
「而是有規(guī)律地見面。」「他們在交換什么?」我皺眉。「可能是錢。」它說,
「也可能是文件。」我盯著屏幕上的龐文斌,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他到底想干什么?」
「等你找到答案那天。」系統(tǒng)輕聲說,「就是他完蛋的時候。」8我坐在桌前,
手里握著龐文斌那臺舊手機。它已經(jīng)很久沒用了,連電池都快報廢了。
「你確定這玩意兒還能開機?」系統(tǒng)懶洋洋地問。「不確定。」我說,「但我得試試。」
我插上充電線,按下開機鍵。幾秒鐘后,
屏幕上跳出一個熟悉的鎖屏界面——是我們的結(jié)婚照。「……」我盯著照片看了幾秒,
才回過神來。「喂。」系統(tǒng)忽然說,「他設(shè)的密碼不會又是‘ILOVEYOU’吧?」
「不是。」我輸入一串數(shù)字,「是他媽的‘5201314’。」屏幕解鎖了。「嘖。」
系統(tǒng)冷笑,「果然還是個老套的渣男。」我快速瀏覽他的短信、通話記錄、相冊,
但大部分都被清空了。「這家伙挺警覺。」我說,「幾乎沒留下什么痕跡。」
「那你找點別的。」系統(tǒng)建議,「比如……銀行App。」我在應用列表里翻了一圈,
果然找到了一款常用的網(wǎng)銀軟件。我嘗試輸入密碼:「那就看看他往哪兒打錢。」
我點開交易記錄,
到同一個賬戶:轉(zhuǎn)賬人:龐文斌收款人:龐建國金額:¥6,000時間:每月1號「……」
我皺眉,「連續(xù)三年,從未間斷。」「這不是普通的父子贍養(yǎng)費。」系統(tǒng)分析道,
「更像是某種……封口費。」「也有可能兩者都有。」我說,「他爸收錢,幫他掩蓋身份。」
我繼續(xù)往下翻,
外幾筆大額轉(zhuǎn)賬:每季度 ¥20,000收款人:匿名賬戶備注:資料整理費「這又是誰?
」我喃喃道。「不知道。」系統(tǒng)說,「但可以查。」「怎么查?」
「你以為我只能看不能分析?」它哼了一聲,
「等我把這些轉(zhuǎn)賬記錄導入‘金融軌跡追蹤’模塊,咱們就能知道他是誰在幕后操盤。」
幾分鐘后,屏幕上彈出一份報告:龐文斌在過去三年內(nèi),
國(月供)匿名賬戶A(季度付款)匿名賬戶B(一次性付款)「匿名賬戶A可能是中間人。
」系統(tǒng)分析,「而賬戶B……只有一筆轉(zhuǎn)賬,金額高達¥120,000,
時間是車禍發(fā)生前三天。」我咬牙,「他在死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移財產(chǎn)了。」「對。」
系統(tǒng)語氣冷淡,「這說明整個計劃早就策劃好了,只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我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你覺得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了錢。」系統(tǒng)說,「為了徹底擺脫你。」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低聲說:「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慢慢來。」系統(tǒng)難得認真地說,
「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有證據(jù)了。」「還不夠。」「夠不夠不重要。」它說,「重要的是你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