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進了一條充滿腐爛水果味的巷子。后腦勺磕在濕漉漉的磚墻上，
視線里最后的畫面是那個紅裙小女孩站在油菜花田里，
對我比了個奇怪的手勢——拇指按住小指，其余三指伸直。"咳...咳咳！
"我掙扎著爬起來，發現懷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左手腕上多了一塊電子表，
05 06:17定位：東經121.4° 北緯31.2°巷子外傳來喧囂的早市叫賣聲，
空氣里飄著油條和煤煙混合的味道。我踉蹌著走出去，
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街道兩側是低矮的灰磚房，
但每隔幾米就豎著塊彩色燈牌："卡拉OK""電子游戲室""錄像廳"。
穿喇叭褲的年輕人拎著四喇叭錄音機招搖過市，自行車鈴聲響成一片。
最扎眼的是路口那棟正在施工的玻璃幕墻大樓，
塔吊上掛著巨幅標語："歡迎參加首屆國際經貿洽談會""小妹妹，要幫忙嗎？
"我猛地回頭。穿皮夾克的女人靠在摩托車旁，茶色墨鏡遮住半張臉。
她遞來一方手帕："你流血了。"我這才發現額頭的傷口正在滲血。接過手帕的瞬間，
她突然壓低聲音："D4-Y17讓我來接你。
"手帕角落繡著個微型六芒星齒輪標記——和守夜人讓我畫的符號一模一樣！
摩托車在迷宮般的小巷里穿梭。"叫我紅姐就行。"女人單手扶把，
另一只手從夾克內袋掏出盒薄荷煙，"你比預計的早到了三天，實驗室還沒準備好。
""什么實驗室？"風聲太大，我不得不扯著嗓子喊。她突然急剎，
輪胎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聲響。前方路口站著兩個穿制服的警察，正在檢查過往行人的證件。
"低頭。"紅姐把墨鏡架到我鼻梁上，"這玩意兒能干擾人臉識別。
"墨鏡內側居然有微型顯示屏！當警察的目光掃過來時，
片上立刻跳出紅色警告：檢測到725特勤人員建議立即規避摩托車一個急轉彎鉆進菜市場。
魚腥味撲面而來，紅姐順手抄起攤子上的草帽扣在我頭上："抓穩了！
"我們撞翻幾筐青菜后沖進一條隱蔽的隧道。黑暗中有老鼠吱吱叫著逃竄，
摩托車前燈照出墻壁上斑駁的標語："深挖洞，廣積糧""到了。
"隧道盡頭是扇銹跡斑斑的鐵門。紅姐用靴跟有節奏地踢了七下，
門縫里傳出機械音："聲紋驗證通過。"門后是個充滿賽博朋克感的地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