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穿過來時原身正被人欺凌。不知名的水澆在身上,在初春里被風一吹,
冷的人汗毛都在戰(zhàn)栗。「給我打爛她的臉,看她還怎么勾引顧校草。」大腦嗡嗡作響,
我努力接受著原身的記憶,耳邊傳來女人的叫罵聲。第三個巴掌落下時,我才恢復神智。
一把拽住將要落下的手腕,將人往自己身前拉拽。對方重力不穩(wěn),趴在我的身上。
我翻身將人壓在身下,眼神猶如惡狼,雙手用力死死的掐住身下人的脖子,
不管身后其他人對我的撕打。直到對方臉色發(fā)紫,其他人見勢不妙,才放棄對我撕打,
努力的將我倆分開。「咳……她要掐死我,她瘋了!她想要殺人!」被掐的女生紅著眼,
眼底水汽上漫,巴掌大的小臉露出精致的五官。霸凌與長相無關。她這樣好看,
還是不遺余力的霸凌原主。這時她身邊的人提議先送她去醫(yī)務室。
一群人心有余悸的快速離開了。留下我面色坦然的坐在地上,眼底的情緒跳動,
緩了好一會我才起身離開。剛走出去雙膝一軟跌進了溫熱的懷抱中。轉頭映入一張眉眼含情,
面部線條干凈利落,高挺的鼻梁看起來多情又薄情的臉。
這男生就是剛剛那群人口中的顧校草。顧知野。那些人欺凌原主的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原主拒絕了顧校草的追求。追求了一年沒有得到回應后,顧知野表示放棄對原主的追求,
也是從那時開始原主不斷遭到同學的霸凌。顧知野快速隱下一閃而過的嫌棄,柔聲問道。
「疼嗎?」「疼的。」眼中霧氣彌漫,側臉看去,顯得我整個人無辜極了。
剛剛去而復返的幾個人,看到我這副模樣,瞳孔微縮,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顧知野沒有理會那些人,只是微嘆口氣,帶著我上了他的車。暖風開到最足后才輕聲道。
「若是你早點答應我,我也好名正言順的去保護你,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
讓我單方面去指責自己,去心疼你。」2我垂下眸,纖長的睫毛掩蓋住眼底的情緒。
好一會我才道:「我拒絕你是有原因的。」顧知野顯出溫怒之色,隨即又壓了下去。
「那些理由你已經(jīng)在這一年里多次和我說過了。」我搖了搖頭。「不,你不知道。」
我抬起臉,顯出難過的神色。「顧學長家世好學習也好,一畢業(yè)就是要回家繼承公司的。
而我……我媽身體不好,我繼父貨運司機的工資少的可憐,除去給我媽看病的錢,
剩余的支付我的學費都很困難。「我除了學習之外需要四處打工賺錢貼補學費。
我只是想等我更加優(yōu)秀出色一些,在名正言順的站在顧學長的身邊。」他閃過喜色,
牽起我的手深情的嗔怪。「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你心里有沒有我。」
我臉頰發(fā)燙,想要抽出我的手。他堅持不肯放,最后要我去他的公寓里換身干凈的衣服。
我沒有拒絕。到了他的公寓,在浴室將身上的污水洗干凈,穿上他的T恤。他的T恤太長,
蓋住大腿,從浴室出來我有些害羞無措。顧知野上前攬過我的肩,猶如多年的戀人般親昵。
我紅著臉別過頭,有些為難道。「已經(jīng)很晚了,我媽還在家等我。」他臉上閃過遺憾,
隨即紳士的表示要送我回家。3從公寓出來,他換了一輛蘭博基尼開。帶我兜了一圈風,
才將我送至我家樓下。好像怕我反悔,下車前,扣著我的安全帶,反復與我確認戀愛關系。
我紅著臉點頭,小聲道。「男朋友,明天見。」說完便快速的下車跑回家。
顧知野戀戀不舍的望著我的背影不肯離開。剛到進門,便聽見繼父摔東西的聲音。
我假裝沒有聽見,低著頭往自己的臥室走。繼父帶著酒氣三兩步上前,薅住我的頭發(fā),
將我拽到客廳。「沒課也不知道趕緊回來給老子做飯,還敢裝死是吧,
老子今天非給你點顏色瞧瞧!」我慌張的用力去踩他的腳。他吃痛松開抓我頭發(fā)的手,
我趁機快步跑到陽臺邊。顧知野還沒有走,抬頭看著窗臺方向,我沖他揮了揮手。
他笑著回應。從身后趕過來的繼父看到后,不自覺向后退了一步。
他不想窗外的人看見他在打人。這是一個偽善的男人。在外扮演著好丈夫好父親,
在家則是每天酗酒的暴力狂。原主的母親就是被他打壞身體的。見顧知野上了車,
我才收斂笑意,聲音冰冷。「蘭博基尼,你經(jīng)常跑貨運,不會不認識吧?
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帥氣多金重點是很在乎我,我現(xiàn)在向外喊你家暴打我,
想必他會不遺余力的送你進監(jiān)獄。」「你他媽敢威脅老子!」他惱羞成怒想要上前。
我向窗邊又退了半步。「你不痛快,不就是因為我爸搶了你的前妻,害你離婚。
你為了報復我爸,娶我媽回來,天天打我們娘倆出氣么。」我冷嗤一聲。
「你前妻離開你是因為你沒有錢,我要是嫁給他,你還愁沒錢嗎?
你在的那個貨運公司怎么樣?到時候把它買下來,我爸和你前妻會不會氣的要死?」
我的話驅散了他的酒意。他眼神怔怔的看向樓下。顧知野早已離去,只有幾個行人。
我不理會他的神色,直接回了房間。原身的母親躺在床上輕咳,我倒了杯水遞過去。
從穿來到現(xiàn)在,心里似堆積出一團火。外面的聲音她都知道,可她卻什么都沒有做。
4我和顧知野的戀愛很順利。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倆便準備訂婚了。隨著訂婚的日期臨近,
顧知野開始忙了起來。我開始每天自己上學放學。不知是不是錯覺,
我總覺得回家路上有人跟蹤我。我家在老舊小區(qū),并不安全,
每次回家路上我都有些毛骨悚然。「小姑娘!我看你印堂發(fā)黑,有血光之災啊,
要不要來算一卦?」剛出校門,便被一個算卦大爺叫住。面對這種明晃晃的騙子,
我還是比較好說話的,只給了他白眼并沒有罵他。「哎哎!別走啊,
我這里還有可以換命的符,用了以后可以和想換的人交換命運!」聽到他的話,
我忍不住折了回去。「怎么交換?換身體?我男朋友超級喜歡我,我馬上就要訂婚了,
我過得這么好為什么要換?大爺,想騙錢可以,找別人吧。」等我走遠,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真有個女生蹲在算命大爺攤位前。我不禁搖頭。學都白上了,
這樣的騙子也有人信。走到家樓下,從陰影里躥出來一個人。我嚇了一跳,
仔細看清來人樣貌不禁微愣。她是原主的剛上大學時的好朋友,紀羽微。
紀羽微眼神陰郁的盯著我。「江芝禮,你要和知野哥訂婚了?」我這才想起來,
她與顧知野是一同長大的發(fā)小。「羽微……」「你別這樣喊我!憑什么你能和知野哥在一起!
知野芝禮,憑什么連名字都般配!憑什么!憑什么!你不配!」她情緒激動的向我撲過來。
不知從兜里掏出什么向我招呼,隨即身體一麻我便昏了過去。5再次睜眼,我躺在醫(yī)院里,
身邊站著一位西裝挺拔的中年男人。他正拿著手機講電話,
瞥見我醒來立即掛了電話柔聲詢問我。「微微,感覺怎么樣?」大腦空白幾秒,
我無辜的沖他眨眼。男人伸出手,柔和的摸了摸我的頭。「沒事就好,爸爸公司還有點事,
一會王媽會過來照顧你,爸爸先走了。」我身體一僵,迅速的掀開被子,
看到左腿膝蓋下空蕩不見的小腿。心中猶如萬鼓擊錘。這是紀羽微的身體。
剛才的男人是紀羽微的爸爸。小時候紀羽微的爸媽吵架,
他媽一怒之下開車去撞紀羽微的爸爸,他爸躲避及時卻將紀羽微壓在車下,
導致她左腿膝蓋以下截肢。她媽被送進精神病院。他爸因為愧疚對她十分寵溺。
可再多的寵溺也不能替代身體殘疾導致的自卑。現(xiàn)在,我與紀羽微身體交換了。
回想算命大爺說的交換命運,隱約記起站在大爺攤位前淡黃色的身影,
想不到那個人居然是紀羽微。待我回神后,紀羽微的爸爸早已離開。我胡亂的套上假肢,
拿起手機撥打江芝禮的電話號碼。電話鈴聲在隔壁房間響起,我快步的跑了過去。
推門而入的是極其熟悉的臉,只是臉上的表情讓我感到陌生。「江芝禮你醒了?
哈哈哈……怎么樣,殘疾的腿走路不方便吧。」她嘲諷的目光從我的臉上移到腿上。「微微,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倆可是朋友。」「朋友?呵,早在知野哥喜歡上你時,
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現(xiàn)在你是紀羽微,我是江芝禮。帶著你的瘸腿好好過吧,
我會帶著健康的身體會替代你和知野哥過一輩子的。」「一輩子?」我眼中蓄出淚水,
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站起身來到我的面前,拉著我的手腕將我從病房里推了出去。
看我跌倒在地的狼狽模樣,她高傲道:「自然是一輩子。」6病房門被關上。
我轉過身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抹掉臉上淚水,腦海里想起熟悉的聲音。
【您好宿主,交換身體不算完成任務。】我回到病房,見到等著的王媽,交給她一張銀行卡,
讓她取出十萬馬上去我大學門口交給一個算命老頭。王媽神情遲疑,
但她素知紀羽微脾氣不好,不敢拒絕拿著卡離開了。見我沒理系統(tǒng),系統(tǒng)忍不住再次重復。
我自然是知道不算的。從穿過來那一刻起,我便綁定了拯救被奪氣運女主的系統(tǒng)。
而奪她氣運的,正是男主顧知野。女主雖然家境貧寒卻心智堅定。顧知野對女主一見鐘情,
愛而不得后,縱容默許同學對她欺凌。女主默默忍受的同時以優(yōu)異的成績完成學業(yè)。
可顧知野不甘心,在女主畢業(yè)后動用家族關系,讓女主找不到工作。在母親重病住院時,
被迫向顧知野低頭。與顧知野在一起后,她變成了豢養(yǎng)的金絲雀。
大學三年的堅持驕傲成了別人口中的欲擒故縱,遭到厭惡。而偏執(zhí)的顧知野卻被人喜愛稱贊。
女主默默忍受了五年,與顧知野結婚的第二年,遭遇顧知野的劈腿。她的好朋友,
紀羽微成了壓死她最后的一根稻草。在顧知野出軌后,
大小名媛聚會的場合對女主進行公開的霸凌侮辱。最后女主抑郁自盡。
死前女主的心愿是可以擁有完整的自己,擺脫男主,自由自在的活一次。7系統(tǒng)接了心愿。
穿來后,我綁定系統(tǒng),為了完成任務,我假意答應了顧知野。同他交往后,
沒有了同學的霸凌。繼父做著賣女求榮的美夢,給了我錢和時間的支持。
我一面應付著顧知野,一面開始謀劃申請留學交換名額。可惜男主光環(huán)強大,
留學交換的名額落在男主兄弟的身上。我并不氣餒,我開始計劃保研。
在教授選擇學生進小組做實驗時,我打敗同專業(yè)的學姐學長,入組后潛心研究。
好不容易有了些成果,卻因為顧知野討厭我早出晚歸不陪伴他,動用權力將導師教授調(diào)走了。
得知教授走了時,我對系統(tǒng)破口大罵。這世界顛的很。男主氣運無限大。
什么不符合事實邏輯的事,只要是他想就可以實行。我賭氣的答應了顧知野的求婚。
被系統(tǒng)警告也不在乎。這時系統(tǒng)和我說有人跟蹤,跟蹤者是紀羽微。她懷中帶刀,
是想在監(jiān)控死角對我不利。她愛他到不惜成為殺人犯,如此深情,我怎么能不成全。
8我提出交換身體。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先例。原主想擺托男主活一次,
可并不代表她愿意使用別人的身體。更何況……還是有點殘疾的軀體。
系統(tǒng)使用繁瑣的流程向主神和女主申請。幸而申請的那幾日里,
紀羽微都沒有找到對我下手的機會。令人意外的是女主竟然同意了。
于是我找到小區(qū)常年行騙的張大爺,花錢配合我演這一出戲。系統(tǒng)不明白為什么女主會同意。
看著豪華四層的別墅,未到深秋就開足的室內(nèi)暖氣。我心里明白了一些。紀羽微因身有殘疾,
所以一入學就被同學欺負。盡管都是一些言語上的,可在她自卑的人生里無疑是鈍刀拉肉。
她沒有朋友。能和女主做朋友,除了女主沒有歧視過她以外。
還因為她倆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樣的生日,卻有不同的命運。江芝禮永遠記得,
大一生日那天,紀羽微被豪車接回家,紀爸便請上流社會名人為她慶生。
而她因為參加生日宴晚回家,被繼父打到吐血。就是在那個生日會上,她遇到了男主,
被男主糾纏拒絕后,開始了被霸凌的三年。健康的軀體和健康的靈魂,女主同我一樣,
選擇了后者。我很欣慰。9謹慎小心半個月,發(fā)現(xiàn)紀家人包括王媽都沒有看出自己的異常后。
我拜托紀爸幫我轉了專業(yè)。紀羽微買了顧知野同一個小區(qū)的房子,為了上學方便,
我從紀家別墅搬了過來。一進電梯,便看到熟悉的二人。「知野哥,芝芝,好巧。」
我笑著沖他倆點頭。江芝禮看到我后身體驟然繃緊,身旁的顧知野奇怪的瞥了她一眼,
隨口道。「嗯,聽說你轉專業(yè)了?」「是啊,為了方便以后接手公司。」
我坦然的迎上江芝禮陰鷙的目光。【系統(tǒng),紀羽微這個人不陽光啊,用著原主的臉,
都把原主變丑了。】系統(tǒng):【……】「知野哥和芝芝住在一起嗎?」聽到這話,
江芝禮綻放起羞赧的笑容一臉甜蜜。「嗯,我和阿野住在一起。
未婚夫妻住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嘛。對了,明天就是我倆的訂婚宴,微微記得要早點來。」
我點頭算作回應。以紀顧兩家的交情,明天的訂婚宴是一定得出席的。
記得女主上一世結婚典禮被繼父鬧的很難看。這一世因為我的原因,多了訂婚宴,
還提前了好幾年。也不知道明天能鬧出什么幺蛾子。正想著,一偏頭發(fā)現(xiàn)顧知野在瞧我。
可能是我今天不再用熱切的眼神看向顧知野,讓他有些不適。電梯上升的途中,
他幾次用余光看我。那眼神讓我有些不安。這種不安持續(xù)到第二日他倆的訂婚宴。
10以前的紀羽微只會選擇不露腿的長款禮服裙。而我選擇了短款天藍色的重工禮裙。
露出一只健康有力的小腿,和一只義肢。挽著紀爸的手走進宴會廳。吸引了許多好奇的,
鄙夷的,同情的目光。今天是顧家訂婚私宴,邀請的都是A市有頭臉的人物。
想要留下深刻印象,沒什么比不畏世俗的身殘少女更吸引人的。
我跟隨著紀爸與有合作關系的叔伯打招呼。熱情自信進退有度。紀爸的眼中很是驕傲滿意。
遲遲不見訂婚宴的主角登場。眾人等的不耐煩。顧父臉色陰沉的走了進來,
看到我和紀爸時眼神一亮。顧父快步走了過來,剛寒暄兩句,宴會廳的大門被打開。
聚光燈照向大門方向。顧知野護著江芝禮,兩人狼狽的從門外摔了進來。
江芝禮的繼父帶著濃烈的酒氣快步跟隨,走近后一把薅住江芝禮將人拖拽起來。「死丫頭,
你敢騙我!媽的,今天不給一百萬彩禮,休想訂婚。」原本是想給新人登場使用的聚光,
此刻照在他們身上,更加吸引眾人的目光。負責打光的工作人員嚇得冷汗直冒,
迅速關上聚光燈。顧知野臉色一會青一會白。上一世,他可沒這樣狼狽。
顧父呼叫保安將人控制起來,江芝禮在一旁捂著臉抽泣。顧父壓低聲音。「微微,
叔叔是想趁著今天的訂婚宴談成幾個生意,現(xiàn)在鬧成這樣,對顧氏有很大的負面影響,
我知道你從小跟阿野感情就很好,你幫幫忙,與阿野訂婚怎么樣。」我驚訝的看向這位顛公。
接受到我的眼神,顧父咬咬牙。「只要幫了這個忙,西城的那塊地叔叔就送給你了。」
原本想要為我拒絕的紀爸被自己的口水憋紅了臉。轉身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對我唇語。
五個億。我貪婪的挑眉。系統(tǒng):【宿主,建議不要和男主有過多牽扯,現(xiàn)在數(shù)據(jù)不明確,
以免男主繼續(xù)吸取新身體的運勢。】【你別管!我有我的節(jié)奏。
】11這個顛公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我?guī)缀鯖]有猶豫立馬答應下來。迎著顧父滿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