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創業破產,背上巨額負債。我不顧自己患癌的身體拼命打工,只為幫她減輕負擔。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接到了一個加急送巨大親子照的單子。一千塊錢,
足夠我給老婆換身新裙子,給兒子買支新畫筆。可等我趕到生日宴會現場,
卻看到一家三口貼臉站在一起拍照,男主人左擁右抱一臉幸福的模樣。
在場賓客羨慕不已:柳總可真有錢,花幾百萬只為給她老公過生自。]她兒子也很有錢啊。
從小就繼承公司的巨額股份,聽說他今天還給她爸爸訂了一張親子照呢。我愣在原地。
一時忘了動作。是因為臺上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破產的妻子和最疼愛的兒子。「哐唧」
一聲,我手中捧著的巨大親子照,瞬間摔得四分五裂。無數異樣的眼光向我投來,
我只覺得酸澀。助理厲聲呵斥我:「你這外賣員怎么做事的,摔壞了柳公子定制的親子照,
你個窮鬼外賣員,你賠得起嗎你!]我失了魂地盯著地上的碎片,
拼湊出來的男人面孔和臺上一身高定西裝的男人一模一樣。我們這行有個規矩,
不能私自偷看顧客的東西。我竟不知道,親子照上的男人竟然是老婆的竹馬雕炸天。
此時此刻,他滿臉幸福地一左一右牽起我的妻子和兒子。他們親密得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水杯砸到我的額頭,一股熱流涌出,我這才回過神來。好痛,原來這不是夢。
雕炸天眼中閃過一絲惡意,快得讓人捕捉不到。他剛想紳士地拉住我,
我卻不知道被誰踢了一腳,像個王八一樣摔了個四腳朝天。我回頭看去,我的兒子柳壁,
小臉氣得鼓鼓的,滿臉厭惡地看著我。「你弄壞了我爸爸的照片!我要投訴你!
]我下意識捂緊了臉上的口罩,他并沒有認出,我才是昨晚在他耳邊唱安眠曲的爸爸。
柳如煙的聲音伴隨著高跟鞋的聲音傳來,她微瞇著眼,滿臉貴氣。
看在今天是我老公生日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了,拿著這些錢滾吧。
]她隨手掏出一沓鈔票砸到我的身上。我看著地上的錢,渾身顫抖不已。
我連患癌都不敢去治療的醫藥費,對于她們來說,卻只是一些無關輕重的紙幣罷了。
心口疼的仿佛喘不過氣來,連帶著胃部也痛的痙攣。我死死按住胃部,剛想伸手拉住柳如煙。
柳壁卻直接抄起桌上價值連城的名酒,毫不猶豫地砸到我的頭上。小小的他氣勢卻很足,
眼神凌厲地盯著我。「你三番五次地想壞我爸爸媽媽的好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周圍一片安靜,沒人敢攔一個小孩子,只因為他的母親是柳如煙,既有錢也有勢。
我望著她們兩個溫柔地給雕炸天獻上生日禮物,意識昏沉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
我已經躺在醫院。護士瞧我醒來,
欣喜地和我說:「前段時間你不是來我們醫院確診患胃癌三個月嗎,主治醫生說是誤診,
你沒有胃癌,這份確診單是假的!]下一秒,她又滿臉擔憂:「你的身體過度勞累,
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遲早會垮的。]我握緊了身上的胃癌確診單,
一時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我每天只吃一頓泡面,熬到胃出血也不敢讓自己停下來。
在我生命的最后半個月時間,我也在拼命工作,
只為老婆和兒子能在沒有我的日子里能過得稍微好一點。我的兒子懂事不已,
從來不會吵著要和別人攀比。我的老婆昨晚還窩在我的懷里,說今天給別人當保姆洗盤子,
想給我買身新衣服。當時我滿心愧疚,恨自己身為一個男人,卻讓她們過得如此辛苦。
可現在,柳如煙隨手送的生日禮物,就是一個上市公司。就連我兒子的禮物照樣拿得出手,
是一款價值不菲的祖母綠腕表。我望著身上打了不知道多少個補丁,洗得快要發白的衣服。
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我捏緊了手上的胃癌確診單,既然她們想要的男人不是我,
那我便從她們的世界消失。護土去拿藥的時候,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段視頻。
開屏便是柳如煙和雕炸天在火山前熱烈擁吻的畫面。柳壁在一旁舉著相機,
幸福地記錄下這一切。男人笑著打趣道:「如煙,你掙的錢全給我花了,
那你的老公可怎么辦?]柳如煙嗤笑了一聲,語氣不屑:「當初明明是你救下我爺爺,
我爺爺卻非要讓我嫁給他,要不然我怎么會嫁給他一個窮小子!]話音落下,
氣氛卻詭異地沉默了會兒。柳壁軟糯的聲音響起;「雕叔叔,你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爸爸!
我才不要那樣的窮鬼當我爸爸呢!一瞬間,哀莫大于心死。同時我心中也帶著不解。5年前,
柳如煙爺爺意外落水。是我義無反顧地救下他。時至如今,身體還每逢雨天便腿疼。
可惜他還是沒被搶救過來,只是在臨終前叮囑柳如煙一定要待我好。
為何柳如煙會堅信雕炸天才是他爺爺的救命恩人?腦子一閃而過,當時救人時,
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一—項鏈也丟了。后面是我撈了很久才撈回來。
可今天我在雕炸天的脖子上看到了同款一模一樣的項鏈。而我的那款項鏈,
一直被放在一個小盒子里,就怕哪天我真的出了意外,好能把它換點錢財留給柳如煙和柳壁。
想清楚一切后,我心亂如麻。柳如煙認錯了救命恩人,所以策劃了一場破產游戲來蹉跎我。
就連我的兒子也沒向著我,那我這些年對她們的付出到底算什么?我撥下針頭,去了總部。
托我兒子的福,我今天被刷了上千條差評,領導氣得直接將我開除。我討回我應得的工資后,
機械地抱著那點錢回了出租屋。昏暗潮濕的環境,是老鼠和蟑螂的家,也是我們的家。
我嘴角僵硬地扯了扯,該佩服她們母子倆嗎?配合我演了這么久的戲。
我剛簡單地收拾好行李,柳如煙就牽著柳壁先后進了房門。此時此刻,
她們已換上樸素破舊的衣物。柳壁像個糯米團子般抱住我的大腿,
小臉上滿是溫柔的愛意:「爸爸,看我這是給你畫的畫,祝您生日快樂!
)我的兒子畫畫天賦極好,尤其是人像畫。我一眼就能看出,這不是她親手畫的,
怕是在路邊攤隨便買了一副敷衍我罷了。我的老婆已系上圍裙,賢惠地端出一碗面,
笑得溫柔。「季霸,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長壽面,謝謝你一直不離不棄陪伴在我們身邊。
]或許是太過敷衍,柳如煙竟粗心地未發現里面放了能讓我過敏的紫菜。
如果不是親眼自睹她們如何給另一個男人過生日,我怕是還會被這對母子倆蒙在鼓里。
瞧我井未像以前那樣嘴角掛笑。柳如煙再也忍不住開口,神色緊張:「老公,
你是不是嫌我給你做的面太窮酸了?]柳壁嘴角一癟,
小臉皺巴巴的:「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的禮物你都不要了?]我抬頭,
柳如煙耳后的牙印無比明顯,柳壁褲兜里露出了一點金鐲子。就在剛剛,
雕炸天更新了一條動態。配圖是富麗堂皇的別墅,柳如煙和柳壁穿著精致的禮服,
再次獻上生日蛋糕。雕炸天被圍在中間,仿佛被呵護的稀世珍寶。
配文是:「錢在哪愛就在哪,你們才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淚在眼眶里打著旋,
我卻突然想笑。這母子倆,為了哄騙我可真是費盡心思了。
連我被她們親手砸傷的額頭都沒看見。喉嚨像被人塞了團棉花,堵得慌。
我之前是位支教老師,和柳如煙結婚后便辭去這份工作。后來更是拼命地打零工兼職。
當初有個女娃娃,要被家里人賣去換彩禮。我瘋了般打電話給柳如煙,
問她身上還有沒有多余的錢。我想救這個女娃娃出來,可是,電話無人接通,我身無分文,
女娃娃從此也留在了大山。可現實狠狠地給了我一錘,
我又何嘗不是那個身不由己的女娃娃呢?我最愛的枕邊人對我卻滿口謊言。我卻為了她們,
把身體熬得全是毛病,沒吃過一頓飽飯,沒睡過一次好覺。可我現在才知道。
原來是她們一直在騙我。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柳如煙就背著我接了個電話,她掛了電話后,
滿臉歉意地看著我:「老公,對不起,剛剛領導打電話讓我回去洗衣服,
洗一次有100塊錢呢。]她匆匆換一下圍裙后,
溫柔地在我臉上印下一吻:「等我還清債務后,我一定給你補一個像樣的生日。
]她牽著女兒的手,踩著夜色急不可耐地出了門。若不是趁她們剛剛換衣服的間隙,
我怕是也不會聽到柳壁欣喜稚嫩的聲音:「媽媽,我們是不是要去見爸爸了,這里好臭,
我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我沒有攔她們。要走的人我是留不住的。我腦海中混亂一片,
掏起結婚證渾渾噩噩地往外走。最終卻來到了民政局。原來我內心是要離婚。
柳如煙和柳壁我一個都不要。「季霸先生,經過仔細審查,您的結婚證存在不實之處,
鋼印是偽造的。]工作人員輕飄飄的一句話,卻直接把我死死地釘在原地。「不可能,
我和我老婆都有一個兒子了,怎么可能沒結婚?]工作人員再次輸入身份證號碼查詢。
「先生,柳如煙是已婚狀態,但您是未婚啊。]「系統顯示,柳如煙的合法丈夫是雕炸天。
]我痛苦地捂住雙眼,一個字也說不出。手里的結婚證猶如燙手山芋般,將我灼的疼痛不已。
這么多年來,除了泡面外,我每天吃的不是饅頭就是咸菜,可我卻從未缺過她們一絲一毫。
她們被我養得白白胖胖,反觀我自己,面黃肌瘦。只因為我是丈夫,更是一個爸爸。
我想離婚卻發現,我連柳如煙的丈夫都不是。我甚至開始懷疑,
和柳如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柳壁,到底是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我捏著沒有任何法律效力的假證,蹲在路邊號啕大哭。下一秒卻直接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我抬頭就看見,滿臉鄙夷地雕炸天。「果然是個窮酸的野狗,一身土味。]他輕蔑地看著我,
黑色皮鞋用力踩著我的手指,狠狠摩擦粗糙的水泥地。「你不會以為,
和柳如煙生下一個兒子,她就能愛上你了吧,她們母子倆的心思可全在我身上!」十指連心,
我痛得嘴唇都要咬破血。還沒等我來得及開口,雕炸天就點開了一段錄音。
柳如煙甜甜的嗓音響起。「再過一段時間吧,等我賺夠足夠的錢,迎接雕炸天回國,
我就和季霸正式結婚。]助理提醒道:「您跟他的婚姻是有名無實的,,
他是可以隨時離開的。]柳如煙涼薄的聲音一遍遍回蕩在我耳邊。「不會的,季霸那么愛我,
他還是柳壁的親生父親,絕對不會離開的,你說對吧,
壁壁柳壁天真無邪的聲音傳來:「是呀,我會幫著媽媽一起瞞住爸爸的,
媽媽喜歡雕炸天叔叔,雕炸天叔叔就是我的爸爸。]這一刻,十指連心的痛,
遠不及心底的疼痛。我不是柳如煙的合法丈夫,卻是柳壁的親生父親。
這一切聽起來有多么可笑?我忍無可忍,站起身直接給了雕炸天一拳。原本囂張得意的他,
卻跟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柔弱地往后倒。「爸爸!」恍惚間,我聽到了柳壁的聲音。「別怕,
爸爸不疼,柳壁給你吹吹……]話音剛落,我轉頭,卻發現兒子撲進了雕炸天的懷里。
她叫的爸爸,不是我。柳如煙直接把雕炸天護在身后,怒不可遏地盯著我:「你干嘛打人!
J下一秒,她才仿佛發現是我一般,眼里快速閃過一抹驚慌:「季霸,
你怎么在這里?]她嚇了一跳,然而很快就平復好心情,給柳壁示意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