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名義上的哥哥,卻管我像管私有物。直到我送他親手做的丑手鏈,
他把我按在黑暗里:「暖暖,我們這樣…算什么?」我豁出去吻他:「祁川,我喜歡你,
不是妹妹那種!」他扣住我后腦深吻:「早該是我的。」1「又和誰出去了?」
祁川把鑰匙重重摔在玄關柜上。我正盤腿坐在沙發啃西瓜,汁水順著下巴滴到睡衣領口。
「管得著嗎?」我頭都沒抬,故意把西瓜啃得吧唧響。他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
陰影籠罩住我整個人。「祁暖,你最近很囂張啊。」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我后頸,
溫度燙得我縮脖子。空調26度的冷風里,他身上的薄荷沐浴露味混著汗水的荷爾蒙,
一個勁兒往我鼻子里鉆。「哥哥~」我拖長音調,用沾著西瓜汁的手去拍他胸口,
「你身上好臭,離遠點啦。」祁川冷笑,單手扣住我兩只手腕按在沙發背上。「少轉移話題。
這周第三次了,每次回來都這個點。」墻上的貓頭鷹掛鐘指向十點四十,
秒針咔噠咔噠像在給他幫腔。「同學聚會嘛。」我掙了掙手腕,沒掙開。「哪個同學?
男的女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個能每周聚三次的朋友圈?」他聲音越壓越低,
鼻尖幾乎蹭到我耳垂。我偏頭躲開,后腦勺撞在沙發扶手上。「疼!」眼淚瞬間涌上來。
祁川立刻松手,條件反射去揉我腦袋。「笨死你算了。」語氣兇巴巴的,掌心卻溫柔得要命。
我趁機翻身滾到沙發另一端,抓起抱枕擋在胸前。「祁川你變態!妹妹的社交都要管!」
「現在知道叫哥了?」他扯松領口,喉結上下滾動,「上周偷喝我啤酒的時候怎么喊的?嗯?
'川川'?」我耳根發燙。那天他同學來家里打游戲,我故意穿著短褲在他面前晃,
就為看他憋著火又不好發作的樣子。「那是喝多了!」我赤腳踩上茶幾,
居高臨下指著他鼻尖,「再說你憑什么審我?上周五凌晨兩點才回來的是誰啊?
襯衫上還有口紅印!」祁川突然笑了,那種讓我后背發毛的,狩獵者的笑。「在這兒等著呢?
」他慢條斯理解開袖扣,「那是公司團建玩真心話大冒險,市場部的Lisa輸了。」
他忽然拽住我腳踝,「倒是你——」我尖叫著跌進他懷里,西瓜味撞上薄荷香。
他呼吸噴在我頸側:「今天最后給你次機會。到底跟誰出去的?」「要你管!」
我掙不開他鐵箍似的手臂,索性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祁川悶哼一聲,反而收得更緊。
「行啊祁暖,」他聲音啞得不像話,「非要逼死哥哥是吧?」「哥哥...」
我忽然軟下聲調,手指爬上他喉結,「你該不會是在...吃醋?」空氣凝固了三秒。
他猛地推開我站起來,耳尖紅得能滴血。「少自作多情。」抓起茶幾上的礦泉水猛灌,
喉結劇烈滾動。我蜷在沙發角落偷笑。他后頸碎發被汗打濕,T恤后背濕透一片。
這個死傲嬌明明緊張得要死。「其實...」我晃著腳丫,「是給某人準備生日禮物啦。」
礦泉水瓶在他手里捏得咔咔響。「我生日還有半個月。」「提前準備不行嗎!」
我跳起來往臥室跑,「祁川大笨蛋!」「祁暖!」他在走廊堵住我,小臂橫在我鎖骨前,
「你最好別騙我。」月光從落地窗灑進來,把他睫毛陰影投在我臉上。
我鬼使神差伸手碰了碰,他瞳孔猛地收縮。這個距離太危險了。「叮——」
手機提示音驚醒我們。祁川后退半步,我慌忙摸出口袋里震動的手機。
「明天老地方見~禮物超棒的!」林萱的語音外放在室內格外的響。祁川臉色瞬間陰沉。
「禮物?」每個字都像從牙縫擠出來的,「老地方?」完蛋。
我手忙腳亂鎖屏:「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轉身就走,臥室門摔得整棟樓都能聽見。
2門板隔絕了祁川的世界,也把我的解釋堵在了喉嚨里。
那聲摔門的巨響還在耳膜里嗡嗡震著,比剛才鑰匙砸柜臺的動靜還刺耳。「祁川!」
我用力拍門,「你聽我說完啊!」里面一片死寂,他這次是真火了,
火得連發泄的動靜都懶得給我聽。我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到地上。走廊沒開燈,
只有玄關透過來的一點微光。林萱那條語音像個魔咒,
在我腦子里循環播放——「明天老地方見~禮物超棒的!」完蛋,計劃全亂了套。
那家藏在巷子深處的「糖心」手工坊,預約排到下個月,我求了林萱小半個月,
才讓她那個寵妹狂魔的表哥答應插隊教我。今天第一次上手,笨得要命,
把吉他蛋糕胚烤得像塊焦炭。本來想等練得像點樣子再告訴他的……手機又震了一下,
還是林萱。「暖暖!我哥說明天下午臨時空出來兩小時!你不是急著學翻糖裝飾嗎?
機不可失!」我盯著那行字,又看看緊閉的房門,一股邪火蹭地竄上來。解釋不聽?
門都不開?行!祁川,你自找的!我爬起來,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悄無聲息地溜回自己房間。從床頭柜最底層的首飾盒里,
摸出那把小小的、帶著我體溫的鑰匙——上個月趁他洗澡,偷配的。當時只覺得好玩,
沒想到真用上了。我捏著鑰匙,再次挪到他門前。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把鑰匙插進鎖孔。「咔噠。」極輕微的一聲,在寂靜的夜里卻像驚雷。
我僵在原地,耳朵豎著,捕捉門內的任何動靜。沒有。只有空調低沉的送風聲。
我壓下門把手,把門推開一條縫。房間里一片漆黑,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一絲月光都透不進來。我像只貓一樣溜進去,反手輕輕帶上門。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黑暗,
才看清床上隆起的人影。祁川背對著門側躺著。他沒蓋被子,只穿著那條灰色的運動褲,
懷里緊緊抱著他那把寶貝得不行的木吉他,臉幾乎埋進琴頸里。他沒睡。
我能感覺到那種緊繃的、壓抑的氣息在黑暗里彌漫。我挪到床邊,地毯吸走了腳步聲。
他依舊一動不動,像尊沉默的雕塑。
空氣里還殘留著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帶著點汗意的薄荷沐浴露味,
但現在混進了一種更沉郁的東西——煩躁,還有……失落?「哥?」我小聲試探,
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么。沒反應。只有他搭在琴弦上的手指,極其細微地蜷縮了一下。
我壯著膽子,繞到床的另一邊,蹲下來,想看清他的臉。他閉著眼,但眉頭緊鎖著,
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濃重的陰影。嘴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下頜線繃得死緊。
那把吉他被他以一種近乎保護的姿態摟在懷里,指腹無意識地搭在琴弦上,卻沒有撥動。
整個人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熟人也別來的低氣壓。「……真睡著了?」我嘀咕著,
伸手想去碰碰他搭在琴枕上的手臂。指尖離他皮膚還有一寸距離時,他突然動了。
不是大幅度的動作,只是眼皮倏地掀開。黑暗中,那雙眼睛沒有任何剛睡醒的迷茫,
只有一片沉沉的、壓抑的冷光,精準地鎖定了我。我嚇得猛地縮回手,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誰讓你進來的?」他的聲音比空調的冷風還冰,沒有一絲波瀾。「我……我有鑰匙。」
我聲音有點發虛,撐著地毯想站起來。「偷配的?」他冷笑一聲,終于有了點情緒,
是毫不掩飾的譏諷,「祁暖,你本事不小。」「不是偷!是……備用!」我強詞奪理,
努力找回氣勢,「誰讓你鎖門不聽人說話!」他不再看我,重新閉上眼,
抱著吉他的手臂收得更緊,一副拒絕交流的架勢。
但那緊繃的側臉線條和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無聲地宣告著他的怒火遠未平息。我蹲在原地,
看著他拒人千里的背影,心里那點因為他不聽解釋而升起的委屈和火氣,
突然被一種更尖銳的酸澀取代。鼻頭有點發酸。「祁川……」我聲音軟了下來,
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討好,「你聽我說好不好?真的只是去學做蛋糕而已,
林萱她表哥的店……」「蛋糕?」他終于又開口,依舊閉著眼,
聲音平得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需要每周去三次?需要‘老地方’?
需要‘超棒的禮物’?」每個詞都像裹著冰碴子。「那是林萱她夸張!
她說話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急得往前膝行一步,抓住他垂在床邊的手腕。
他的皮膚滾燙,肌肉硬得像鐵。「我做的可丑了!今天那個胚子,像被車軋過……」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力道之大讓我往后踉蹌了一下。他終于坐起身,動作帶著壓抑的爆發力。
黑暗中,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雙眼睛里的冰寒幾乎要將我凍僵。「祁暖,」他咬著牙,
一字一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好騙?」「我沒有!」我被他眼里的寒意刺得心頭一顫,
下意識反駁。「沒有?」他俯身逼近,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薄荷味混著他身上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上周五,你說和同學去看電影,
結果我在‘夜闌’酒吧門口看見你!穿著短裙,在跟一群男的喝酒!」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壓抑的怒火終于噴薄而出,「這就是你他媽的同學聚會?!」我腦子嗡的一聲。上周五?
我確實去了酒吧……是陪失戀的林萱買醉!而且我穿的明明是長褲!「那是陪林萱!
她失戀了!我穿的牛仔褲!」我氣得渾身發抖,「祁川你跟蹤我?!」「路過!」他低吼,
胸膛劇烈起伏,「那你襯衫上那個口紅印呢?也是林萱失戀親的?」他猛地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我痛呼出聲,「祁暖,你到底想干什么?嗯?一邊哥哥哥哥地叫,
一邊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我沒有!」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涌上來,一半是疼,
一半是巨大的委屈和被他曲解的憤怒。「口紅印是玩游戲蹭上的!你問都不問就給我定罪!
祁川你個混蛋!你憑什么管我跟誰出去!你自己呢?你襯衫上那些香水味哪來的?!」
「那是工作應酬!」他甩開我的下巴翻身下床,煩躁地在黑暗的房間里踱步,像一頭困獸。
「你少轉移話題!現在說的是你!一次又一次!滿嘴謊話!」「我說真話你信嗎?!
你信過嗎?!」我爬起來,沖到他面前,仰著頭對他吼,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好!祁川!
你不是想知道我明天跟誰去哪嗎?我告訴你!是林萱表哥的蛋糕店!學做吉他蛋糕!
給你的生日禮物!滿意了嗎?!夠清楚了嗎?!」吼完,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我壓抑的抽泣聲和他粗重的呼吸聲在黑暗中交錯。他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我,
站在落地窗前。厚重的窗簾隔絕了所有光線,他的身影融在黑暗里,輪廓模糊不清。
時間像是凝固了。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他才極其緩慢地轉過身。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禮物?」他終于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
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被什么東西狠狠擊中的震顫。「對!給你的!」我胡亂抹了把眼淚,
破罐子破摔,「現在好了!驚喜沒了!全被你毀了!祁川,你就是個王八蛋!」
我再也待不下去,轉身就往門口沖。手剛搭上門把手,身后傳來他急促的聲音。「祁暖!」
我沒停,擰開門把手就要沖出去。一陣風掠過,帶著滾燙的溫度和薄荷的凜冽。
他的手猛地按在門板上,「砰」的一聲巨響,門被重重按回門框,
也把我牢牢地困在了他的身體和門板之間。后背撞上冰冷的門板,前面是他滾燙堅硬的胸膛。
他沉重的呼吸噴在我的頭頂,灼熱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蛋糕?」
他的聲音緊貼著我耳廓響起,帶著一種近乎破碎的沙啞,還有一絲……茫然?「給我的?」
我僵著身體,眼淚還在流,卻倔強地咬著唇不吭聲。
他滾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臉頰上的濕痕,那動作輕得不可思議,
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笨拙的試探。「……疼嗎?」他低聲問,指腹蹭過我被他捏紅的下巴。
這突如其來的柔軟反而讓我更難受了。我猛地吸了下鼻子,帶著濃重的哭腔,
幾乎是吼出來的:「廢話!你自己用了多大力不知道啊!」同時,
我不管不顧地從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機,屏幕的冷光在黑暗中刺眼地亮起。我胡亂劃開相冊,
把那幾張丑得慘不忍睹的照片懟到他眼前。「看!看啊!滿意了嗎?!
這就是你那個‘不清不楚’的約會!」屏幕的光照亮了眼前一小片區域。照片里,
我系著臟兮兮的圍裙,臉上沾著面粉,正對著一坨歪七扭八、焦糖色過深的蛋糕胚齜牙咧嘴。
另一張,勉強能看出點吉他形狀的胚體旁邊,放著林萱表哥給我做示范的精致翻糖吉他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