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有沒有什么法子,能讓一個人永遠只看著我?”姨母的目光在我臉上轉(zhuǎn)了兩圈,
“傻丫頭,情咒最是傷人。”我撲過去攥住她手腕,“我不管!”“我要他只看我!
”姨母嘆息著從匣中取出個小瓶,她將瓶子推給我。“中咒者會對施咒者死心塌地,
但切記……”第一章我站在回廊轉(zhuǎn)角,聽見蕭潛的笑聲。那是種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調(diào),
他正握著姜漓的手,替她簪一支玉簪。“旁人都說你穿月白最好看。”他指腹拂過她袖口,
聲音里有我陌生的柔軟,“明日陪你去綢緞莊挑料子。”我攥緊帕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三個月前,他對我說話時,也是這樣的語氣。“云衫想要什么?”他曾將我抱在膝頭,
指尖撥弄我發(fā)梢,“天上的星星摘不來,其余都隨你。”那時我靠在他懷里,
看他喉結(jié)隨著話音輕顫,以為這就是永遠。“姨母,有沒有什么法子,
能讓一個人永遠只看著我?”我捏著裙角,盯著香爐里升起的煙。姨母放下茶盞,
目光在我臉上轉(zhuǎn)了兩圈,“傻丫頭,情咒最是傷人。”我撲過去攥住她手腕,“我不管!
”喉間泛起酸意,“他眼里只有姜漓,我要他只看我!”香爐里的煙晃了晃,
姨母嘆息著從匣中取出個小瓶,“情人咒。”她將瓶子推給我,
“中咒者會對施咒者死心塌地,但切記……”我抓起瓶子塞進袖口,
沒聽完她的話就跑了出去,心里只想著蕭潛看我時,眼底終于能有我。那晚我溜進蕭潛書房,
他正在批公文,燭火將他影子投在墻上。“云衫?”他抬頭時眼里有詫異,
卻在我靠近時彎了唇角,“怎么這個時辰還沒睡?”趁他不備,我將咒粉撒進他茶盞,
看他仰頭飲盡,喉結(jié)滾動的模樣。三日后他敲開我房門,手里捧著束花,我盯著那花愣住,
那是我隨口提過一次的品種。“聽說你喜歡。”他將花插進瓶中,轉(zhuǎn)身時衣擺掃過我裙角,
“以后每日都讓人送一束來。”我指尖撫過花瓣,觸到他指尖余溫。
姜漓站在廊下喊他名字時,他皺了皺眉,“以后別喊這么大聲,云衫嫌吵。
”姜漓眼里閃過驚詫,我別過臉不去看她,心里漫過甜意,原來被人偏愛的感覺,這樣好。
三個月后我在花園里喂魚,蕭潛走來時帶起陣風,他抬手替我理了理鬢發(fā),
“明日帶你去看雜耍。”我剛要開口,忽覺一陣眩暈,手中魚食撒了滿地,
蕭潛扶住我腰的手驟然收緊。“云衫?”他聲音里有我熟悉的溫柔,卻又摻了絲冷意。
我晃了晃頭,再看時,他眼里的溫柔已碎成冰渣,攥著我腰的手掐得我生疼,“咒解了。
”他咬著牙。我猛地抬頭,對上他淬了毒般的目光,后知后覺想起姨母沒說完的話。
“蕭潛……”我喉嚨發(fā)緊,想往后退,卻被他死死扣在懷里。“你知不知道,
這三個月我有多惡心?”他指尖掐住我下巴,“對著你這張臉,卻總想起姜漓流淚的模樣。
”我渾身發(fā)冷,想推開他,卻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我不是故意的……”話未說完就被他甩在石桌上,腰間磕得生疼。“不是故意?
”他扯開我領(lǐng)口,指尖碾過我鎖骨,“你毀了我和姜漓,現(xiàn)在說不是故意?
”遠處傳來腳步聲,我想喊人,卻被他捂住嘴,“喊啊。”他眼底翻涌著暗色,
“讓所有人都看看,石家千金是怎么下作的。”我攥緊他袖口,指甲嵌進他皮膚,
他卻笑起來,那笑聲讓我渾身發(fā)寒。“從今日起,你哪都別想去。”他咬住我耳垂,
“我要你百倍償還。”第二章我被囚在西跨院,每日只能看見四方天空。窗欞上結(jié)著薄霜,
我縮在被子里,聽見門鎖響動的聲音,下意識往床角躲。“躲什么?”他踢開腳邊炭盆,
火星濺在我裙角,“怕我?當初下咒時怎么不怕?”我攥著被子的手發(fā)顫,他身上帶著酒氣,
是我曾喜歡的味道,如今卻混著血腥氣,熏得我想吐。“過來。”他解著腰帶,
目光像刀子在我身上刮,“要我親自拖你過來?”我咬住下唇,慢慢爬過去,
膝蓋碰到地上的炭灰,燙得發(fā)麻。他突然伸手扣住我腰,往床榻上帶,“哭什么?
”他指尖抹去我眼淚,“你以為哭就能讓我心軟?”我別過臉,看見墻上自己的影子,
被燭火拉得老長,他扯開我衣襟時,我感覺到他的粗魯,比昨日更甚。“疼嗎?
”他咬著我肩頭,聲音啞得像浸了沙,“我這里更疼。”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左胸,
“每回碰你,都像在碰一團爛泥。”我閉上眼,任由他擺弄,指甲深深扎進掌心,
卻感覺不到疼,恍惚間想起以前他給我戴鐲子時,總是輕輕吻我的手腕。
“蕭潛……”我開口時聲音發(fā)飄,“你還要折磨我多久?”他動作猛地頓住,我睜開眼,
看見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折磨?”他突然笑起來,笑聲里帶著股狠勁,“這才剛開始。
”他掐住我腰,力氣大得像要將我揉碎,“你記住了,石云衫。”他抵著我額頭,氣息灼熱,
“在我厭倦之前,你哪都別想逃。”窗外響起風聲,卷著枯枝拍打窗戶,
我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混著他的喘息。夜更深時,他穿好衣服站在床邊,腰帶系得極緊,
銅扣發(fā)出脆響,“明日有宴席。”他聲音冷得像冰,“你隨我出席。”我攥緊被子邊緣,
指甲刺破緞面,“我不去。”喉嚨發(fā)緊,想起上次宴席上姜漓的眼神。他突然轉(zhuǎn)身,
靴底碾過炭灰,“由不得你。”他扯開帳子,目光掃過我頸間紅痕,“你以為躲在這里,
就能當一切沒發(fā)生過?”我別過臉,看見銅鏡里的自己,眼下青黑,唇色泛白,“蕭潛。
”我聲音發(fā)顫,“求你放過我吧。”他猛地拽住我手腕,將我從床上拖起來,“放過你?
”他指尖捏著我下巴,“你讓姜漓被人指指點點時,可曾想過放過她?”我渾身發(fā)冷,
想掙脫他的手,卻被他按在妝奩上,玉梳滾落發(fā)出脆響,“今日好好打扮。
”他拾起一支金簪,插進我發(fā)間,“若敢讓我丟臉——”瑞珠捧著華服進來時,
目光在我頸間停留一瞬,又慌忙低下頭,“姑娘,這是姑爺吩咐準備的。
”第三章宴席上觥籌交錯,我攥著酒杯的手全是冷汗。蕭潛始終攬著我腰,
指尖時不時碾過我腰間軟肉,姜漓坐在對面,腕間戴著蕭潛送她的鐲子。“云衫今日真美。
”有人舉杯,語氣里帶著意味深長的笑,“蕭公子真是好福氣。”我勉強扯動嘴角,
聽見蕭潛低笑一聲,“福氣?”他指尖掐進我腰肉,“確實是‘福氣’。”我疼得吸氣,
險些打翻酒杯,蕭潛卻若無其事地替我理了理鬢發(fā),“小心些。
”他聲音里帶著旁人聽來的溫柔。散席時蕭潛被人拉住說話,我趁機躲到廊下,夜風一吹,
才發(fā)現(xiàn)后背早已濕透。“石云衫。”姜漓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渾身僵硬,慢慢轉(zhuǎn)身,
看見她眼里的恨意,“你滿意了?”她逼近兩步,“用這種下作手段,你覺得自己能留住他?
”我攥緊袖口,指甲扎進掌心,“我知道錯了。”喉嚨發(fā)緊,“求你……”“求我?
”她突然笑起來,“你毀了我的姻緣,現(xiàn)在求我?”她抬手要打我,我下意識閉眼,
卻沒等來耳光,睜眼時看見蕭潛攥住她手腕,“夠了。”他聲音冷得可怕,“成何體統(tǒng)。
”姜漓眼里閃過驚詫,隨即紅了眼眶,“蕭潛,你現(xiàn)在要為她出頭?”蕭潛沒說話,
只是拉著我轉(zhuǎn)身就走,我聽見姜漓在身后哭著喊他名字。“為什么幫我?”回到房間,
我終于問出心底的疑問。他脫著外袍的手頓住,轉(zhuǎn)身時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誰說是幫你?”他走近兩步,扯松領(lǐng)口,“我只是不想讓人看笑話,
畢竟——”他突然扣住我腰,抵在墻上,“你現(xiàn)在是我的人。”他咬住我耳垂,
力氣大得像要把我揉進骨血,“只能被我折磨,旁人休想碰你一根手指。
”我攥緊他后背的衣料,指甲嵌進他皮膚,他低哼一聲,卻笑得更狠,“疼嗎?
”他抵著我額頭,氣息灼熱,“記住這種感覺,
就像我每回看見你時的感受——”“恨不能將你拆骨入腹。”窗外的月亮被云遮住,
屋里一片昏暗,我聽見自己心跳聲,混著他的喘息,像兩根糾纏不清的線,永遠也解不開。
我知道,這場由我親手點燃的火,終將把我們都燒成灰燼。第四章我在晨光里醒來時,
身邊已無人。囚房的被子帶著潮濕氣息,像塊浸了水的布,貼在皮膚上發(fā)冷。
瑞珠端著銅盆進來,目光在我頸間新添的紅痕上停留,又迅速移開,
“姑爺今日去了城南兵營。”她壓低聲音,“姜姑娘一早來過,說要見您。
”我撐著床頭坐起,聽見“姜姑娘”三個字,喉間泛起苦意。那日宴席上,她看我的眼神,
至今仍像根刺,扎在眼底。“讓她進來吧。”我接過銅盆里的帕子,擦了擦臉,
帕子邊緣磨得發(fā)毛,蹭過皮膚時有點癢。姜漓進門時穿著月白襦裙,腕間鐲子隨著動作輕響。
“聽說你病了?”她站在三步外,語氣里帶著試探,“蕭潛每日宿在你這里,
倒顯得我像個外人。”我攥緊帕子,指節(jié)發(fā)白,“姜姑娘想說什么?”她忽然笑了,
指尖撫過腰間絲絳,“當然是關(guān)于你下情人咒的事。”聲音輕得像片羽毛,
卻讓我渾身血液凝固。銅盆里的水晃了晃,我聽見自己心跳聲。她眼里閃過恨意,
“你求你姨母下咒,害蕭潛忘了我三個月。”我猛地抬頭,看見她身后站著的身影,
是姨母的貼身丫鬟,此刻正垂著頭,不敢看我。“石云衫,你真惡心。”姜漓逼近兩步,
鐲子撞在我妝奩上,發(fā)出脆響,“用這種下作手段,你以為能留住他?”我想辯解,
卻發(fā)現(xiàn)喉嚨發(fā)緊,說不出話。那日我從姨母屋里跑出時,確實撞見這丫鬟,
卻沒想到她會告密。“不過沒關(guān)系。”姜漓突然抬手,替我理了理亂發(fā),指尖卻掐住我耳后,
“現(xiàn)在咒解了,他恨你入骨,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他的掌心。”她松開手時,我險些摔倒,
扶住妝奩的手碰到玉梳,梳子滾落,在地上摔成兩半。“好好享受吧。”她轉(zhuǎn)身時,
裙擺掃過我裙角,“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房門被關(guān)上的瞬間,我聽見外頭傳來馬蹄聲,
是蕭潛回來了。他進門時帶著一身寒氣,發(fā)梢沾著細雨,看見地上的碎梳子,
皺眉問:“怎么回事?”我盯著他喉結(jié),那是我昨夜咬出的齒印,此刻正隨著他說話輕顫,
“姜漓來過。”他動作猛地頓住,脫外袍的手懸在半空,“她對你說了什么?”我攥緊床單,
指甲嵌進布料,“她說,她知道情人咒的事了。”屋里突然靜得可怕,
我聽見雨點擊打窗戶的聲音,一下下,像敲在心上。蕭潛突然笑起來,笑聲里帶著股狠勁,
“知道了又如何?”他走近兩步,捏住我下巴,“你以為她能把你怎樣?”我別過臉,
看見他眼里翻涌的暗色,那是昨夜索歡時也有的神色,“蕭潛,你到底想怎樣?”“想怎樣?
”他松開手,解著腰帶,銅扣相撞發(fā)出脆響,“你欠我的,要用一輩子來還。”雨越下越大,
窗紙被打得沙沙響。他壓上來時,我聞到他身上的雨氣,混著淡淡的血腥,
那是兵營里的味道。“疼嗎?”他咬著我唇角,指尖扯開我衣襟,“疼就對了,
這樣你才會記住,永遠別再耍什么花招。”我閉上眼,任由他擺弄,眼淚滑進鬢角,
濕了一片。恍惚間想起以前,他替我擋雨時,也是這樣的溫度,卻帶著截然不同的溫柔。
“蕭潛,”我開口時聲音發(fā)顫,“你有沒有……哪怕一刻,喜歡過我?”他動作突然停住,
我睜開眼,看見他眼底閃過一絲痛楚,卻很快被恨意掩蓋。“喜歡?”他掐住我腰,
力氣大得像要捏碎骨頭,“我只恨你,恨到想把你揉碎了,和著血吞下去。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臉,那上面寫滿了憎惡,卻又有我看不懂的情緒,
像暴雨前的湖面,渾濁不清。“那就讓我死吧。”我別過臉,盯著墻上的裂縫,“反正活著,
也是生不如死。”他突然攥住我手腕,按在頭頂,指腹碾過我手腕內(nèi)側(cè)。“想死?
”他笑起來,牙齒蹭過我耳垂。“沒那么容易,我要你活著,看著我和姜漓成親,
看著我們生子,看著你自己爛在這院子里。”“蕭潛,你好狠。”我咬著牙,
指甲深深扎進掌心。“狠?”他抵著我額頭,氣息灼熱,“這都是跟你學的,石云衫,
你當初下咒時,可曾想過我會有多狠?”雨停時,他穿好衣服,站在窗前,背影挺得筆直,
像根不會彎曲的竹子。“明日我要去城西別莊。”他頭也不回,“你跟我一起去。
”我攥著被子,喉嚨發(fā)緊,“為什么?”“因為——”他轉(zhuǎn)身時,眼里閃過一絲暗光,
“我不想讓姜漓再看見你,省得她心煩。”房門被他摔上時,我聽見自己的哭聲,
壓抑又絕望,像困在井底的獸,發(fā)不出半點聲響。這場由我開始的鬧劇,
終究成了一場逃不掉的噩夢,而我,連醒過來的資格都沒有。我知道,無論去到哪里,
等待我的,只有更深的折磨,和永遠不會到來的救贖。第五章我被塞進馬車時,天光未亮。
蕭潛坐在對面,閉目養(yǎng)神,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不是往日的青梅香,是更濃烈的燒刀子味。
馬車顛簸時,我撞到車壁,他突然睜眼,目光掃過我膝頭的舊傷,那是前日他掐出來的淤青。
“坐好。”他語氣冷硬,像在吩咐下人。我攥緊裙角,沒說話。車窗外傳來更夫打更聲,
五更天。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時候,我卻只穿了件單衣,肩頭止不住地發(fā)抖。“冷?
”他突然開口,扔來件外袍,砸在我臉上,“別病死了,省得臟了我的別莊。”我扯下外袍,
看見上面繡著的竹葉紋樣,是我去年替他繡的,那時他還會笑著夸我手巧。
別莊比侯府更偏僻,青磚灰瓦,連燈籠都是素色的。蕭潛拽著我進門時,
看門的老仆欲言又止,最后只低低喊了聲“姑爺”。“以后她就住東廂房。
”蕭潛指了指最角落的屋子,“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院子半步。
”我盯著那扇緊閉的木門,門上掛著銅鎖,像極了我心上的枷鎖,永遠也解不開。
夜里蕭潛沒來,我縮在被子里,聽見窗外傳來狼嚎,驚得渾身冷汗。這里比西跨院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