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還不知道自己會一語成讖。
我語氣平淡:
「剛才開個玩笑而已,明天上午,民政局見。」
盛秋驚訝:
「這么干脆,你有這么好心?」
「不愿意?那算了。」
「別!你最好沒耍花樣!」
她忙不迭答應。
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
盛秋因為我遲到一分鐘破口大罵:
「江赫你又搞什么,你昨天果然在裝病,都說禍害遺千年,你肯定能長命百歲!」
她的閨蜜們也是一臉嘲諷。
她們都等著盛秋和程硯垣領證,特意拿著禮花準備慶祝。
我覺得好笑。
以前我和盛秋約定,她從來沒準時,屢次爽約,故意看我狼狽的樣子取樂。
今天我不過遲到一分鐘,她卻這么急躁。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我改主意了,第三件事,是我要你背我進去領證!」
從這進去,一共不到一百米。
盛秋狐疑看我:
「這么簡單?」
程硯垣仍舊沖出來反駁,仿佛我十惡不赦:
「阿秋是個弱女子,怎么可能背的動你走這么遠,大不了不要這個離婚證了,我會永遠等阿秋的!」
眾人也都臉色難看:
「江赫你太無恥了,這是故意刁難,我看你就是不想拿離婚證!」
我勾唇一笑,好整以暇。
盛秋卻斬釘截鐵:
「好,要是你進去還作妖,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她走到我面前。
我毫無心理負擔地跳上去。
盛秋咦了一聲。
她原本做好心里準備,以為我會很沉。
可出乎意料的是。
太輕了,輕的可怕。
要知道,我以前最喜歡賽車,登山,攀巖,肌肉量不可小覷。
她下意識問:
「你絕食?」
我淡淡道:
「被你和程硯垣惡心地吃不下飯了而已。」
盛秋紅唇一撇:
「你差不多得了。」
當年結婚時,她被十個保鏢壓著進了民政局,按著頭拿結婚證,一臉厭惡。
現在她一步一步堅定地往民政局走,卻是為了和我離婚。
恍惚中,我想起十七歲那年。
盛秋滑雪時遭遇雪崩。
我不顧一切沖入雪場,嗓子都喊啞了,才找到她。
彼時她得了雪盲癥,腿磕在石頭上站不起來。
我背著她往山下走了一天一夜,甚至割脈喂血,給她恢復體力。
迷迷糊糊中,盛秋的熱淚灌進我的脖頸:
「你對我真好,我要嫁給你!」
我失笑,哄著讓她別食言。
到山下時,我本應該失溫凍死。
系統就是在那時候綁定我的。
它說我和盛秋的愛情實在偉大,只要我能和她結婚七年,就讓我健康長壽。
我答應了,竊喜這簡直是白給,我和她一定會幸福。
卻沒想到再醒來時,卻看見她在全校師生面前和程硯垣表白。
她說她要嫁給我。
可我等來的,是她對程硯垣的感激不盡。
我解釋過,她不信。
「救我的人溫柔可靠,你這么油嘴滑舌,怎么可能是他!」
回過神來,我在盛秋耳邊道:
「盛秋,我們兩不相欠了。」
她停下腳步: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