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里的門被打開了。
羌述賀猛地轉頭看去，動作太大，我都怕他扭到自己的脖子。
結果，站在門外的是恒恒，他晃動了下手中的鑰匙。
「爸，你在正好。」
「媽之前放身份證和戶口本的地方在哪里？」
「得去派出所……」
羌述賀揉著蕾絲邊的指節不動了，僵在那里。
「給她注銷戶籍。」
「……」
電視下方的柜子里，放著我跟羌述賀的一些個人證件。
他這種東西也是拿了就亂扔的，包括一些大獎的獎章，所以我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替他收著。
他個人對這個倒不在意，可我每次都喜滋滋地輕輕摩挲著。
「有什么意義。」
他不理解我為什么因為他得獎而開心，我就笑瞇瞇地挽住他的胳膊。
「因為你是我老公呀，老公得獎我當然開心。」
年輕時我還有纏著他撒嬌的時候，后來，在歲月的洗刷下，我已經收斂許多了。
羌述賀正拿著我倆的結婚證不放手。
結婚證上的照片也拍的并不好。
畢竟他嘴角沒上揚半分，我笑的像是那是只屬于我一人的盛大婚禮。
恒恒找到了我的身份證，轉頭看羌述賀正拿著那兩本紅彤彤的本子。
不知盯著看些什么。
「爸，別擔心。」
「媽走了，你跟我媽的婚姻關系就自然解除了。」
「你不是她丈夫了，永遠不是了。」
「開心嗎？你可以跟你帶的那些年輕女學生自由發展戀愛關系了。」
這種明顯帶著沖的挖苦語氣。
羌述賀以往聽兒子這么說都是要翻臉的。
可是這次，他很久沒動靜，不如說，他失神了許久了。
他只是慢慢起身，然后拿起掛在沙發上的風衣外套。
「我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