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沿從我的額角擦過，帶起一串血珠。
我習慣性的低頭道歉。
期間，沈修遠攬著林傾雪坐在昂貴柔軟的沙發上，紋絲未動。
他早就不是當年沒有話語權的沈修遠了，現在，他是沈總，沈家上下都得聽他的。
即便是沈夫人和沈家長輩也不能在多說什么。
終于，沈夫人罵累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繼續喝茶。
“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生下來。”
沈修遠的語氣不容置疑。
沈夫人皺眉，轉頭去看林傾雪。
“你呢？”
林傾雪咬著唇，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我和阿遠是真心相愛的......當年，我已經沒了一個孩子了。”
沈修遠的臉上閃過一抹愧疚，他將林傾雪護在身后，看向我的眼神竟然帶著一絲恨意。
“要不是她，現在您的孫子已經會喊奶奶了。”
我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一瞬間，渾身冰涼。
和沈修遠鬧掰后，我在沈家的日子更難過了，有好幾次我想跟他解釋，他都置若罔聞。
直到他二十歲那年，林傾雪回來了。
有天晚上，林傾雪打電話說沈修遠出事了，并報出了他們所在的地址。
我慌忙趕過去，看見的卻是小樹林外散落一地的衣物。
第二天，沈修遠再次被罰跪在祠堂，不同的是，這次林傾雪懷孕了。
沈夫人強硬的要求她去打胎，沈修遠不肯，在祠堂發了好大一通火。
林傾雪手術當天，我偷偷將沈修遠放了出去，但還是晚了。
事后，林傾雪傷心遠赴國外，沈修遠砸了我的手機，只留給我一句話。
“你該慶幸你偷偷將我放了出來，否則今天，受苦的就是你了。”
話雖這樣說，奇怪的是從那之后沈修遠又愿意跟我說話了。
我麻木的抬起頭，原來，沈修遠一直在怪我那天晚上找了過去。
可我并不知道，那天晚上有人跟在我身后啊...
“等我玩夠，就結婚。”
之后他女友不斷，流連花叢，直到林傾雪再次回來出現在他的單身派對上......
“這個孩子是我主動要的，和傾雪沒有關系，媽，別再拆散我和傾雪了，好嗎？”
為了徹底保障林傾雪和孩子的安全，沈修遠主動服了軟，這聲媽，也讓沈夫人心軟了下來。
“前面那七個偷偷拿你事后留下的......倒進自己體內受孕，都沒見你這么堅持過，但她懷孕你卻......唉，算了，劉媽！”
保姆劉媽將一碗湯藥端到我面前，黑乎乎的，味道有些刺鼻。
“你做個選擇吧，要是還想當沈少夫人，就喝了這碗藥，以后你就不能再生孩子了；要是不想......”
沈夫人的話還沒說完，沈修遠就率先替我做了決定。
“沈籬，喝了它。”
大腦有一瞬的空白，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為什么？”
沈修遠面色冷淡，“我說過，傾雪的孩子出生后會認你做干媽，你就不需要再吃生孩子的苦了。”
頓了頓，他又說，“這樣做也是為了防止日后你的孩子和傾雪的孩子爭父母的寵愛和家產，你不是一向最懂事聽話了嗎？快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