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指著鼻子罵,蔣文城頓時愣住,我也愣住了。
兒子從小斯文懂事,從來沒跟人急眼過,這次估計是真生氣了。
可我畢竟是長輩,在沒弄清事實之前,不能偏向任何一方。
于是,我軟下語氣,從中調(diào)和,
「文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讓你受了委屈,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說,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更何況,周冉出差還沒回來,你要是走了,我也不好跟她交代。」
「要不,你就給我個面子,等周冉回來再說。」
見我給了臺階,蔣文城頓了頓,剛要答應(yīng)下來。
沒想到兒子翻了個白眼,直接懟了回去,
「有些人就是不知足,結(jié)婚不用他買房車,還每個月給幾十萬零花錢,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委屈的?」
「現(xiàn)在還得寸進(jìn)尺,蹬鼻子上臉,連我爸的錢都管,一個贅婿,哪來這么厚的臉皮!」
見蔣文城臉色不對,我連忙打斷兒子。
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蔣文城聽完,徹底破防。
不顧我勸阻,拎著行李非要離開。
任憑我怎么說好話,都不肯留下。
看他這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我忽然有些不耐煩。
商場上爾虞我詐,我處理的游刃有余。
可唯獨沒法講理的家務(wù)事,最讓我心煩。
見他執(zhí)意要走,我揉了揉眉心,實在忍不住了了,這才冷聲開了口,
「既然你覺得周家怠慢了你,回家冷靜幾天也好!」
這話一出,剛剛還憤憤不平一臉委屈的蔣文城,瞬間啞火。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我好一會兒,見我沒有開玩笑。
這才賭氣似的一摔房門,揚長而去。
第二天,女兒周冉剛出差回家,就接到一個電話。
即使隔著聽筒,我也知道,對面那個瘋狂輸出的人,是蔣文城。
見她皺眉聽了好一陣子,才掛掉電話。
兒子有些心虛,試探著問道,
「姐,姐夫跟你說了什么?」
女兒嘆了口氣,無奈道,
「你姐夫說,要三百萬,一分不能少。」
「不然,他就不回來了。」
兒子一聽,立馬炸了,
「他瘋了吧?這么點小事,就要三百萬?他怎么不去搶?」
我連忙朝兒子使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他默默朝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
「姐,這事兒你可得掂量掂量,雖然咱家不差錢,但也經(jīng)不住他這么折騰啊。」
「要是吵一次架就要三百萬,那咱家遲早要被他搬空。」
我連忙找個借口,把他支走。
婚姻里的事,不是這么簡單就能說明白的。
兒子還小,不懂這些,只會跟著添亂。
見他出門,我這才皺眉問女兒,
「蔣文城要這么多錢干什么?」
女兒沉默了一瞬,開口道,
「他說他弟弟要結(jié)婚,但是房車和彩禮錢不夠,想讓我這個嫂子支援一部分。」
可我記得蔣文城老家是小縣城的,買房車根本花不了這么多錢。
更何況,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開口要錢了。
要么老家房子裝修,要么爸媽看病,前前后后得有幾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