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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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就這樣僵持著,突然喬知夏猛地彎腰捂住肚子,痛呼出聲:“啊,好痛!”
下一刻她手上一松,懷里的女兒就要落到地上去!
“知夏!”
周母神色一變,就看見喬知夏白色的裙底下漸漸被鮮血染紅!
“快、快來人!”
一陣兵荒馬亂后,周家人連忙將流產(chǎn)的喬知夏送去了醫(yī)院。
這邊喬知夏剛被送進手術(shù)室,那頭喬家的人就急匆匆趕了過來。
喬母上來就是一巴掌,騰起的風(fēng)聲帶著清脆響聲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里。
“周硯白,你就是這樣照顧我女兒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一巴掌下來,周硯白直接被打偏了頭,嘴角滲出幾抹鮮血,可周硯白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任由喬母指著周硯白的鼻子大罵。
這一幕看到周母心疼不已,她連忙上前拉住喬母的手說著好話。
“親家,千錯萬錯都是我家兒子的錯,你放心,等知夏出來后,我一定讓周硯白好好照顧她,絕不會再讓知夏出任何事情的。”
喬母根本不信,她冷嗤一聲。
“照顧,你家兒子都要跟別人跑了,還怎么照顧,我家女兒為了你們家兒子委屈了這么多年,生了一個現(xiàn)在還懷了一個,什么都不求。結(jié)果就是被你們家這樣對待,你們要是照顧不好,我就把我女兒和外孫女接回喬家,我們喬家也不是養(yǎng)不起!”
周母一聽這話,徹底慌了,她一巴掌拍到周硯白的背上:“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道歉!”?
周硯白依舊沒有動,甚至連眼神都不愿給一個。
周硯白什么都沒有做,他們卻把所有的錯都往周硯白頭上按。
尖叫聲,哀求聲還有好多混亂的聲音全都混雜在一起,化成一只無形的大手將周硯白整個人一件件捏緊,空氣也漸漸變得稀薄。
就當(dāng)周硯白快要喘不過氣時,一道怒吼從遠處傳來。
“這里是醫(yī)院,請你們保持安靜,病人馬上就要出來了!”
無形的大手瞬間從松開了周硯白,走廊再次變得寂靜無聲。
很快手術(shù)室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幾個護士和醫(yī)生推著移動床緩緩的從里面走了出來,床上面,戴著呼吸機的喬知夏雙眼緊閉,臉色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
很快圍在周硯白面前的人分成了兩撥。
一撥連忙走到喬知夏的移動床前邊彎腰扶著床邊的護欄邊查看她的情況邊和護士一起把她送入病房。
另一邊又將醫(yī)生圍住,細細問著喬知夏的病況。
醫(yī)生的聲音隔著厚厚的口罩傳了出來,越發(fā)顯得沉悶。
“孕婦剛出月子又懷孕,身體非常虛弱,必須臥床熬過前三個月,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若是這一胎再沒有保住,以后懷孕就難了。”
周母的心也跟著醫(yī)生的話七上八下,當(dāng)醫(yī)生最后一個字落下時,周母的心也跟著沉進了谷底。
她顧不得自己后背滲出的冷汗,連忙追著醫(yī)生去了辦公室。
“那醫(yī)生,我們兒媳該吃什么藥……”
周母的聲音跟著她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一起消散,空蕩蕩的走廊里只剩下周硯白一個人。
周硯白坐在輪椅上垂著眼眸不知再想什么,很快周硯白重新抬起頭拖著輪椅就要起身往外走去。
可下一刻,周母留下的保鏢就強行攔住周硯白:“少爺,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先去看看少夫人。”
“滾。”
周硯白沒有動,只是冷眼讓眼前的人滾開。
保鏢格外盡責(zé),說出的話不容置喙:“抱歉,少爺,如果您不去的話,那只好我們送您去了。”
“畢竟她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就算不看少夫人,好歹也看看孩子啊。”
周硯白一愣,是啊,即使他再不喜歡喬知夏,可她肚子里還有自己的孩子,還有自己一半血脈的孩子。
很快周硯白就被推到了喬知夏的病房前,就當(dāng)保鏢要敲門時,里面先傳來了喬知夏和喬母的聲音。
“媽,還是你這個假裝流產(chǎn)的辦法厲害,果然又把周硯白留下了 。”
是喬知夏的聲音,卻帶著一種周硯白從未聽過的、粘稠的算計,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你說要是我以后時不時讓孩子出一點意外,周硯白最后會不會因為心疼孩子就徹底的留下來呢?”
最后那句話,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猝不及防地鉆進周硯白的耳朵,狠狠噬咬在神經(jīng)上。
周硯白整個身體頓時變得僵硬,血液似乎一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四肢百骸瞬間失去了溫度。
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竄起,沿著脊椎一路攀升,凍僵了周硯白的指尖,也凍裂了某個周硯白一直以來堅信的東西。
見此,保鏢連忙又收回手,避嫌的躲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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