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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我拿著嫁衣圖紙去了成衣鋪。
正想吩咐繡娘給我趕制成衣,卻正巧看見了一旁的陸知硯和林錦煙。
“還以為你能堅持多久,這才幾天,你又巴巴地跟過來了?”
陸知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明明這幾日我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他內心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陸知硯無意識地松了口氣,習慣性地掛上了嘲諷的神色。
我剛想反駁我來這里和他沒關系,耳旁突然傳來林錦煙驚喜的聲音:
“姜小姐,這個圖樣還真新奇。”
她盯著我手中的圖紙,再次開口:
“我可以買下,你出個價。”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
“對不住,我不能賣,這是我阿娘……”
話還沒說完,陸知硯劈手就奪走了我手中的圖紙:
“姜綰棠,你就那么小家子氣?就一張圖紙而已,難不成還要錦煙求著你!”
林錦煙面上露出為難,手卻很快接過。
細看之下,她突然難以置信地叫出聲:
“這,這是嫁衣?”
陸知硯也愣了一下,發現確實是嫁衣樣式后,臉色立刻變得震驚又黑沉。
“姜綰棠,你就這么恨嫁?”
看了一眼林錦煙落寞的模樣,陸知硯又咬牙切齒地質問我:
“我什么時候答應娶你了?”
“你簡直不知羞恥!居然連嫁衣都準備好了!”
眼看陸知硯攥著那張圖紙,就要揉成一團,我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趕忙解釋:
“不是,我沒想嫁你,我已經和別人定親了,不信你可以問問別人!”
可這話一出,陸知硯非但沒有消氣,臉又陰郁了幾分。
再次看了一眼手中這張礙眼的圖紙,他指骨用力。
薄薄的圖紙瞬間碎成了無數片。
我呆住了,只覺得心臟也隨之被撕扯成了好幾瓣。
這是阿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我紅著眼沖上去捶打他。
陸知硯沒想到我會為了區區一張圖紙和他翻臉。
往日,我甚至都不舍得對他大聲吵過一句。
“姜綰棠,你發什么瘋,不就一張圖紙嗎?”
我沒說話,只是怨恨地盯著他。
陸知硯躲閃著,還一邊護著林錦煙,生怕被我傷到。
終于,他抓住我的手,狠狠甩開:
“夠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從沒說過娶你,你就拿著一張嫁衣圖紙招搖過市,你還要不要臉?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
此話一出,我連和他爭辯的欲望都沒了。
再怎么發泄,阿娘留下的圖紙也再不會回來了。
接連幾天,我都因為這件事郁郁寡歡。
直到這天,我收到了林錦煙送來的信箋。
她在信中說,幫我臨摹了那張嫁衣圖紙,約我在京郊的亭子見面。
約定這一天,我遠遠看見林錦煙的身影,正準備找她拿回圖紙。
周邊卻突然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