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江庭旭都沒怎么來過。
江靳年進來后,隨手關(guān)上了門。
空間一變得封閉,這套小公寓就顯得更是拘束,連帶著沈南枝都在江靳年的突然到來下局促不少。
“江總,喝水行嗎?”
她將手機隨手放在桌角,轉(zhuǎn)頭問他。
聽著她一口一個疏離的‘江總’,江靳年眉頭微凝,提醒道:
“南枝,我們沒有這么生分。”
“換個稱呼。”
沈南枝一頓,迎上江靳年的視線。
他們之間確實沒有這么生分。
退一萬步,就算兩家不聯(lián)姻。
她這十年,也是在江家長大。
“換成什么?”她問他。
她之前喊他‘大哥’,他不讓喊。
“喊名字就好。”他給她答案。
“吃晚飯了嗎?”江靳年將外套搭在沙發(fā)扶手上,相對于她這個公寓的主人,他倒是更像她這間小公寓的戶主。
沈南枝眼角往廚房一瞥,有些糾結(jié)。
“還沒。”
她平常很少做飯,只是偶爾心血來潮了才親手下一次廚。
今天公寓中也沒有什么食材,她原本打算著點外賣湊合一頓。
如今江靳年來了她這邊,她總不能讓他跟她一起吃外賣吧?
就在沈南枝想法子的時候,江靳年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我讓人訂了餐,城南老福紀的私家菜,我記得你原來喜歡,現(xiàn)在還喜歡嗎?”
沈南枝有些意外,回過神,她點頭,“還行。”
周林的速度很快。
他們進門后,前后不超過兩分鐘,江靳年提前讓人訂的菜品就送到了公寓。
周林還記得傍晚在車上,自家boss氣壓冷沉讓他調(diào)查池崢的事,將東西送到后,識時務(wù)的某位周姓特助片刻沒敢多待,迅速帶著人離開了公寓,不在這里礙眼。
在江家長大的這些年,沈南枝和江靳年相處的雖不多,但同在一起吃飯的場合還是有的。
只是大多都是年底的團圓飯,和江父江母以及江家老爺子的壽宴。
而且那個時候,江父江母和江家的其他人基本都在,像今晚這種,她和江靳年單獨吃飯的情景,還是第一次。
一整頓飯,餐桌上的氣氛都偏沉默。
晚飯吃完,見江靳年沒有立刻就走的意思,沈南枝重提了仔細想了兩天的婚約之事。
“關(guān)于婚約……”
她剛說了這么幾個字,江靳年就抬眼看了過來。
被他這么盯著,沈南枝無端有些緊張。
她握緊手中的水杯,當作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繼續(xù)說后半句話:
“我這兩天又仔細想了想,不如,還是取消罷……”
江靳年指節(jié)在桌面上一叩,審視著她的神色,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而是反問:
“南枝,你很討厭我?”
沈南枝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話。
她下意識搖頭,“沒有。”
“那就是有了喜歡的人,是嗎?”
“方便告訴我是誰嗎?”他語氣聽著依舊溫和有禮,極易讓人放松戒備。
沈南枝再次搖頭,“也沒有。”
她整天忙著修學(xué)分和做課題,空閑了還要熬夜看當下的金融趨勢,哪有時間去談戀愛。
江靳年眸中深不見底的暗色散了些,身子后仰,松懶地靠在椅背上,目光依舊看著她:
“那為什么非要取消婚約?”
“……”
沈南枝竟有些啞口無言。
就在她思忖理由的時候,又聽到江靳年再次開口,就像這么多年他這個人一樣,不徐不緩,張弛有度,對待所有事,都在掌控之中。
“南枝,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回國的次數(shù)很少,我們確實還不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