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七天,許秋寧終于收到了鄭少陽郵寄給她的火車票。她知道,她今天就要走了。
許秋寧把屋里關于她的都收進藤箱里,不能帶走的,都一一送給了鄰居。
她的阿爸沉默地抽著旱煙,吩咐著后媽多準備些吃食。這是他跟她阿娘離婚后第一次管她。
之前壓著沈明川來娶她,是為了面子。他不能要一個失去貞潔的女兒,
那會丟他大隊長的官威。“阿爸,我不嫁沈明川,我要南下了。”他驚訝了一瞬,
第一次對許秋寧語重心長地說道。“秋寧,你剛出生你媽就跟人跑了,害得我被全村人笑話,
連帶著我也不喜歡你。”“但你畢竟是我的女兒,所以即便沈明川之前是你姐姐的丈夫,
但你喜歡他,我也捏著鼻子做人了。”“現在你說不嫁,好,我也答應你,
只是你走后我們父女情分也就到頭了。”他叼著旱煙,給她寫了介紹信。許是這煙太過嗆人,
許秋寧莫名的紅了眼睛。“咚”的一聲,她跪在男人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阿爸,
不管你怎么說,你還是我阿爸,女兒走了,現在給你磕三個響頭,
祝你以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完許秋寧利落起身,拿著行李走了。
路過她和沈明川的家時,她停下腳步,第一次從外面端詳起了小院。
突然她想給沈明川做最后一頓飯,就算是報答沈明川當年的救命之恩。
當許秋寧做好四菜一湯,正打算拿行李離開時,消失了三天的沈明川終于回來了。
他面容疲備,風塵仆仆,帶出去的包裹一件都沒有拿回來。就連許秋寧花了一年工資,
給他做的白色襯衫和西裝褲,也被他典當了。他將所有的錢都留給徐靜書做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