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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離婚協議看到了吧？”
我沒空再和她玩文字游戲。
“你要和我離婚？”
她像是聽到什么驚天笑話一樣。
“所以你暴露自己是J先生的身份就是想以此要挾我？甚至可以讓黎氏變成賭注？”
她的一腔憤恨都在此刻噴涌而出。
可面對她的憤怒，我竟然有點無動于衷，甚至覺得好笑。
“黎秋天，你覺得你配嗎？或者你覺得黎氏配嗎？”
她站在離我只有一臂之展的地方，雙眉緊緊蹙起，凝重的神色鋪開。
“我不喜歡你，難道是我的錯？”
她還是沒有絲毫要道歉服軟的意思，依舊拿著從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對我。
“你沒有錯，你們都沒有錯，錯就錯在你應該早點離開我。”
我沒空再和她辯駁些什么，如果溝通真的有用的話，我們的關系也不會變成今時今日這副模樣。
“嘶，季見青難道你忘了，我們只是聯姻關系？”
她再次抬起高傲的頭顱，就連脖子也梗得筆直，仿佛一切都是因為我愛她的錯。
“我當然記得我們是聯姻的關系，但是從頭到尾都是你告訴我，是你需要一個孩子，需要我幫你照顧這個家。”
我從來都是看不明白她的，在她眼里，我就是那個呼之來揮之即去的人。
“也許從一開始你就該公布你自己J先生的身份。”她攥著手心。
“哈哈，這樣你就會愛上我？”
我看著她冰冷的臉，發出靈魂一問。
“不會，你做夢。”
她僅僅遲疑了三秒鐘就說出了否定的答案。
“看來你對李遇是真愛。”
我好像已經沒什么要對她說的，財產分配我早就做好了，黎家的一切我都不會要。
但是關于J先生名下的一切，她也沒有資格要。
我倒是不怕她不答應，除非她想拿黎氏做賭注。
“爸爸媽媽，你們在吵架嗎？”
黎水水穿著小熊睡衣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一只手揉著自己犯困的眼睛，一只手扯著黎秋天的衣服。
“水水，你先回去睡覺，爸爸媽媽在聊天。”
“我不可以聽嗎？”
黎水水盯著黎秋天的眼睛，明顯是不想走。
看到女兒，不心軟是不可能的，但還好我已經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
“水水，我和媽媽準備離......”
“老先生明天就要過來，難道你就不能再等等？”
這是我第一次從黎秋天嘴里聽到威脅的話但是變成軟語的。
這也是我第一次從她的眼眸中讀到了真心實意的懇求的意味。
“......嗯。”
我沒拒絕，但不是為了她，算是為了女兒吧，既然我生下來她，那我就要對她負責。
“爸爸你和媽媽帶著我一起睡覺好不好？”
都說小孩子的情緒是最敏 感的，黎水水可能已經發現了什么。
我不愿意看到她這樣，我們大人的事情沒處理好，和她沒關系。
“走吧。”
我拉起她的手，走在黎秋天前面。
黎水水在睡前一直拉著我的手，怎么也不放開。
這還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那么依賴我。
“怎么水水？睡不著嗎？”我常識性地問她。
“爸爸，你會離開我嗎？”她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原本平靜的心情一下被打破，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問我。
今天在游輪上的事情，按理來說她不知道才是。
“不會，爸爸不會離開你。”我振振有詞。
“但如果是水水有自己想過的生活，爸爸也不會阻攔水水。”
這點我也是認真的，雖然我不喜歡李遇，可如果水水跟他生活更幸福，我也愿意祝福她。
八年來，我也終于學會了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
什么婚姻關系，什么血緣關系通通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彼此的一顆心是否在對方身上啊。
“真的嗎？可是李遇叔叔說你要跟媽媽離婚了，然后你就不要水水了。”
她枕著我的手掌，小聲地抽泣起來，哭得很傷心，她已經很久不這樣哭了。
“水水有沒有想過和別人生活？或者說是換一個爸爸。”
我回想起車禍那天的所有細節，我的女兒，我的妻子好像從不在意我的死活。
“我......”
小孩終究還是不會撒謊，聽到我的話哪怕很想說出我想聽的答案，但還是停頓了。
“沒關系水水，這些話都是李遇教你的對嗎？”
“......對不起爸爸。”
她是個聰明的小孩，聽明白我的話之后很快就跟我道歉了。
發現原來是這樣，我倒是松了一口氣。
畢竟我不能再心軟。
“睡吧。”
我終于還是抽走了我的手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哪怕在最后關門時，我聽到了黎水水尖銳得一聲爸爸，我也不回頭。
我想我該有自己的新生活了。
黎秋天和離婚協議僵持不下，我也不急，因為黎氏的股票已經開始跌了，總有一天會跌到她無法承受的范圍。
第二天一早，黎老先生就來到了別墅。
在這個家里，他是唯一把我當黎家人看的人。
所以我沒走，也算是給他一個薄面。
“見青。”
他見到我的第一眼就站起身來，甚至抱住了我的肩頭。
“您來了。”
我沒再喊他一聲爸，我知道這聲爸也不該我來喊。
“你跟秋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李遇那小子我會親自解決。”
他一向是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所以干脆把自己的計劃直接告訴我。
“老先生，我想這件事還是按照我的解決辦法好一點，她對我沒有一點感情，我們沒必要再過下去。”
把那些尖銳現實的話講出來之后，我心中反而沒有像以前一樣沉重。
“小子，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對秋天的感情我一直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是愛她的，為什么不再給她一個機會。”
我笑了笑沒接話。
機會？我已經給過她無數個機會，我不想再浪費時間。
再給她時間，不過也是我的自尊心作祟，想看她到底會不會回頭。
“爸，你在求他？”
黎秋天剛從外面回來，細高跟踩地的響聲和她的聲音一起傳了進來。
“怎么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