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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老先生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可能也沒想過自己一向冷靜睿智的女兒在感情上的事能這么糊涂。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我不想跟他結婚,現在的結局你也看到了。”
“秋天,你怎么說話的?”黎老先生差點被她的一席話氣得喘不過來氣。
“我只是覺得強扭的瓜不甜,你非不信?!?/p>
她跟昨天的態度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看我的眼神中總是帶著一絲恨意。
我不知道她在恨我什么。
“什么強扭的瓜,要是真強扭,你們能生下水水嗎?”
......
這話一出,黎秋天的臉頰罕見地出現一絲紅潤。
她平時冷淡,平靜的模樣深 入人心,鮮少能看到她羞澀的模樣。
我揉了揉眉心,“老先生,水水是我們共同的孩子,不管我們以后還在不在一起,我都會對水水負責?!?/p>
“你怎么負責?以季見青的身份,還是利用J先生身份的便利?!?/p>
黎秋天的聲音再次拔高。
我不解得瞥了她一眼,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是給水水更好的教育資源,還是更好的生活我都有把握。只是我想她自己做出選擇。”
我平靜地陳述著自己的打算。
這八年來,沒有那一刻我是不為黎水水做打算的。
可她需要的不是這些。
她需要的從來都是黎秋天和李遇。
而我只是個局外人。
或許現在會因為我身份短暫地接受我,可是未來呢?
他們的感情依舊在啊。
“見青,真的沒得商量了嗎?你一定要離開這個家。”
黎老先生深吸一口氣,整個人看起來都蒼老不少。
“是,我要離開,為了我自己?!?/p>
我和黎老先生的視線碰撞,我想他是懂我的人。
不管我的身份是落魄季家的季見青,還是已經在金融圈登頂的J先生。
“好,那我尊重你的決定?!?/p>
黎老先生竟然真的不勸了。
剛才還冷著臉的黎秋天在這一瞬間,臉居然沒繃住。
她或許沒想到黎老先生居然還真得不勸了。
“謝謝您這八年來的照顧,叫你一聲爸,我也不虧。”
我站起來鞠了一躬,徑直離開了別墅。
我的腳步從未停下,只是走到大門的時候,我明顯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我還有件事想問你?!?/p>
她很急,真的很急,想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話一定要問出口。
我停了下來,不過不是為了等她。
是我面前的那輛蘭博基尼實在是太過扎眼。
車窗被搖下,謝茸漂移的長發出現在我眼前。
她染了一頭紅發,整個人恣意的氣息就差飄揚而出。
白色襯衫松弛有度,將她身材的曲線恰到好處得展現出來。
她朝著我笑了笑,“上車?!?/p>
我打開車門,毫無猶豫地扣上安全帶。
晚來一步的黎秋天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表情自然更難看了。
“季見青,今天你要是走了,以后真的不用再回來了?!?/p>
我無視掉她的話。
但謝茸卻探出頭去,跟她對視。
“黎總,別人的八年難道就不是八年?”
謝茸的一句話讓黎秋天徹底啞了言,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我靠著不怎么舒服的副駕駛,直到離開都沒給她留下只言片語。
她所謂的不再回來,對我來說已經不再是威脅,反而是一種解脫,可以不用再回來的解脫。
謝茸開了很久的車。
“謝醫生,你要帶我去哪里?”
“帶你去個清凈的地方?!?/p>
她口中所謂清凈的地方,就是帝都摩天大樓的天臺。
到了傍晚,這兒的風變得很狂躁,風聲又是那么得喧囂。
我的風衣被風吹得亂動。
她看到之后馬上幫我攏了攏風衣。
柔 軟的指尖觸過我的身體過后,我總感覺那些地方還留有她的余溫或者馨香,只是摸不到看不見。
“謝謝你今天能來接我。”
“你為什么要投銳鋒?”謝茸也終于問出她的疑問。
我們四目相對,傍晚的夕陽緩緩留下綿長的紅色印記。
“我不知道原來你就是銳鋒那個神龍見尾不見首的繼承人。”
我輕嘆一聲,外界傳聞這位新繼承人接任銳鋒也不過三年,就把銳鋒打理得能和黎氏與之抗敵。
“很驚訝?”
我淺笑一聲,是個人就該驚訝吧。
“平時除了忙公司的事,還要在醫院里做手術,忙得根本就來不及公開身份。”
我看著她的眼睛沒開口,想聽她繼續講下去。
“按照先來后到的關系,當醫生才是我的本職工作?!?/p>
“謝醫生現在不做醫生了?”
“畢竟接手了,要是不好好經營,我爸恐怕又要唯我是問?!?/p>
她現在的狀態確實要比做醫生那會松弛很多,人看起來起碼沒那么疲憊了。
“嗯?!?/p>
我們兩個人就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在一起互送衷腸。
最后講到口干舌燥,我才躺在椅子上抬頭去看天空,但一顆星星都沒有。
手機一直在響,但我從來沒看過一眼。
但謝茸還是幫我瞟了一眼。
“你女兒的電話?!?/p>
我知道如果是黎秋天的話,你可能不會告訴我。
“喂?!蔽医舆^電話。
“爸爸,你在哪里?我好想你?!?/p>
黎水水帶著哭腔問我,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怎么了水水,發生了什么事?”
“媽媽暈倒了,他們都不在家里?!?/p>
黎水水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大哭。
我的手指一緊,黎秋天還沒到要利用孩子騙我的那一步。
“我現在就回去。”
看到我著急的謝茸,很快反應過來怎么了。
“我送你過去?!?/p>
很快,她就把我送回黎家別墅。
“我換臺車過來?!?/p>
“好,謝謝?!?/p>
我打開別墅的大門,黎秋天正趴在沙發上,整個人昏昏沉沉臉色還慘白不堪。
我走過來一個橫抱,把她整個人都攬在了懷里。
她卻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清是我之后,毫不猶豫地給了我一個巴掌。
火辣辣得痛感讓我懵了一下,心里的火又被點燃了。
但這種時候我懶得跟她計較。
“想讓女兒一直擔驚受怕的話,我就把你放下來?!?/p>
我用一種幾乎毫無溫度的眼神看著她。
她原本抗拒的身體再次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