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明明知道我剛從療養(yǎng)院回來……
趙語嫣看到滿桌子食物,眉開眼笑,立馬就摟住了陸母的胳膊,在她臉龐親了一下。
“陸阿姨真好,好記得我喜歡的口味……”
說到這里,趙語嫣忽然停了下來,臉上也帶了一絲的糾結(jié)。
“可是蘇小姐剛?cè)艹赃@么辣嗎?”
一下子,氣氛瞬間便凝固起來。
在場沒有一個人開口。
最后,是我實在忍受不了這一份詭異,才緩緩開口。
“我有些累了,你們吃吧!”
我轉(zhuǎn)身上樓。
原本坐在椅子上安穩(wěn)的陸奕舟,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臉色大變,連忙追了上來。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寧寧,你以前的房間還沒收拾好,這幾天你就住客房吧!”
說話的間隙,他把我?guī)У搅艘粯墙锹淅锏囊婚g房。
那間房是陸家曾經(jīng)輝煌的時候,保姆住的房間。
難道我現(xiàn)在在陸家,就只能待在這里了嗎?
狹小的空間裹挾著塵灰的感覺撲面而來,嗆得我直咳嗽,眼眶都紅了。
房間的角落里,還掛著絮狀的蜘蛛網(wǎng),原本睡人的床上面也堆滿了雜物。
我一個人挽起袖子,默默將那些雜物收拾好。
剛坐在床上,手術(shù)刀口的位置,便傳來隱隱的疼痛。
密密麻麻的細汗從額頭沁出,咽喉處傳來一股窒息感。
我連忙從上衣口袋掏出醫(yī)生開的藥想要喝下去。
然而。
我剛把藥倒在掌心,趙語嫣便出現(xiàn)在了房間門口。
她的手上端著一個飯碗,斜靠在門框上,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陰影中。
趙語嫣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語氣里卻滿是嘲諷。
“蘇寧,你說你怎么這么慘啊?”
“嗯?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結(jié)果現(xiàn)在只能住保姆房……”
“你該不會一輩子都要給陸奕舟陸家當保姆吧?”
我知道趙語嫣是在挑釁我。
說不難過是假的。
可是現(xiàn)在對于我來說,有比難過更重要的事情,就是活著。
趙語嫣看我不搭理她,快速走了兩步,站在我面前,將我籠罩在陰影里面。
“呦,這是在喝藥啊?”
“那你說,我把你的藥扔了,奕舟會不會怪我啊?”
趙語嫣輕笑一聲,一把將我手中的藥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