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一愣,神色訕訕。
趁著他還沒來得及繼續發難,我趕緊請辭:
“臣女庶妹喬溫婉與臣女是同日同時出生,天上祥瑞出現未必是為了臣女出現,不如國師大人也替我庶妹測算一二,臣女就先告辭了。”
國師滿眼疑問,卻還是點頭,只是囑咐我:
“鳳命之事還未有定論,還請喬大小姐切勿離京。”
我滿口答應,心下盤算著該買幾艘船,再走水路離京,帶著我娘去邊關避避風頭。
沒承想賣船的商鋪是裴硯開的。
他把玩著一柄匕首,上面還沾著血跡,滿眼戲謔:
“今日怎么想起買船來了?你不是最怕水嗎?”
我心里翻了個白眼。
前世今生,我水性極好,還曾經為了討裴硯歡心親自下河捉魚。
可當我捧著捉來的魚興高采烈地邀功時,他卻一腳將我踹回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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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倒在水里,險些嗆死,卻只換來一句調侃。
“你不是說只要孤不再濫殺無辜讓你做什么都行嗎?那你今日就將這條河里的魚捉干凈,少捉一條,我殺一人。”
我恐懼害怕,卻也只能不顧自己初孕的身體咬牙照做。
從那天起,我一靠近溪流河水就心生恐懼。
“殿下說笑了,臣女幼年時曾跟隨外祖在江南住了一陣子,會些水性。”
我冷哼一聲。
裴硯一怔,意識到此時的我還未曾被他虐待。
他收起那把匕首,玩味笑笑。
“行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不是也回來了?”
我沉默不語。
“不妨告訴你,柔兒已經懷了我的骨肉,只要你不破壞我和柔兒的好事,我便放你一馬。”
我恍然大悟,難怪喬溫柔最后放著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嫁給了老國公當續弦。
原來她早非完璧之身,只能嫁給有心無力的年邁老人才能瞞天過海。
“殿下放心,”我冷笑,“我回府便讓母親將喬溫柔記到名下,再給她多幾臺嫁妝,讓她以嫡女的身份風風光嫁給你。”
瞧他那跋扈的嘴臉,我心里怒罵,等你被廢那天,看你還能不能囂張得起來。
見我如此伏低做小,裴硯以為自己拿捏住了我,十分得意。
“孤的太子妃,僅僅是多幾臺嫁妝可不夠,你母親留下的嫁妝便都給柔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