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一旁的小妖怪抽泣起來。她紅著眼,捂著剛剛閃躲時擦傷的地方:“時淵哥哥,我疼。”
沈時淵殘余的心疼頓時消散殆盡,
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蕭靈越,你修為深厚,疼也就疼一時罷了,矯情什么?”
“讓你替迢迢受個天雷都要如此計較?”
他留給我怨毒的一眼,便疾跑過去將林迢迢抱起,
寵溺地吹拂起她那還沒巴掌大的擦傷。
恍惚間,我想起百年之前,
我與沈時淵分明也有過這般時光。
修道之人,需挨過一道天雷。
但我沒有,
因為我的那道天罰,沈時淵替我挨了。
我仍記得沈時淵的血,滴落在我手上的滾燙。我抱著他的身子顫抖,淚流滿面。
“蕭蕭,我不痛的,你別哭。”
他看到我猩紅的雙眼,溫柔地擦去我的淚。
“你不痛?”我垂眸看他:“那是滅天雷劫!你怎么這么傻!”
“看你受傷,我心里的痛只會比那天雷劫難,難受千百倍……”他無力地躺在我懷里,勉強扯出一個笑。
“蕭蕭,有師兄在一日,便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可當年連一道天雷都不愿我受的沈時淵,卻要讓我活生生地替別人受盡九九八十一道!
從夢中驚醒,全身的疼痛讓我冷汗直冒,動彈不得。
“蕭蕭,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溫柔的手擦去我額上的汗,
但這聲音此刻于我,卻如鬼魅。
我全身一顫,連連后退。
沈時淵看著僵在半空的手,不悅地皺緊眉頭:“你這是何意?”
“我倒是要問你是何意?”
我眸中帶著恐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沈時淵聞言,臉色立刻黑沉下來。
他用力攥緊我的腕子,氣得哼了兩聲:“我不安好心?我不安好心會專門給你帶來上品仙藥嗎?!”
我一怔,
他將袖子中的藥罐狠狠砸在地上:“蕭靈越!這本就是你該替迢迢受的,你還敢在我這兒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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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若不是你逼著迢迢去取那兇獸的妖丹,她怎會因同類相殺而被罰雷劫?難不成你造的孽,要迢迢幫你還嗎?”
“不是…不是的!明明是那小妖怪自己貪心不足蛇吞象,跟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