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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死地看著眼前這個養了十八年的女兒,只覺得心寒。
她在得知我在醫院后的第一件事,不是關心,而是污蔑。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淡定開口,
“你說媽媽高考作弊,有什么證據嗎?”
蔣枝枝似乎料到我不會承認,于是像上一世一般拿出了我清點現金的視頻。
我看著視頻里和我相似的背影,沒有上一世的驚慌,反而笑著開口,
“枝枝,這視頻里都沒露出我的臉,只憑背影像就說是媽媽,未免太荒唐了些!”
蔣枝枝見我沒有想象中的驚慌失措,瞬間更憤怒了。
“媽媽,這就是你,你就算再怎么解釋,也改變不了你行賄的事實!”
蔣枝枝說著,突然人群身后的老公蔣青原走了出來,和上一世一樣他將裝著100萬現金的行李箱放在眾人面前,
“老婆,我實在沒想到你會行賄這么多錢,就因為這100萬你就在高考時借助自己是考官的身份幫助首富的女兒作弊,你讓那些苦讀三年的其他考生怎么辦?”
“老婆你太讓我失望了,原來你教書十年的公正廉潔全是裝的,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去行賄,你知不知道你拿這100萬替別人作弊這是犯罪,這可是高考,你會寒了多少學子的心呀!”
病房里的眾人聽著女兒和老公的指認,認定我是個行賄的惡人。
他們不由分說地朝著我吐口水,
“虧她還是個老師呢,竟然做出這種事!”
“就是,那我女兒高中三年的努力算什么!”
“她女兒和老公都親自指認了,還有什么可狡辯的!”
“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
我看著和上一世一樣的情景再次出現,眼底多了份漠然。
就在一個家長準備上來打我時,我抓住了她的胳膊。
“事情還沒弄清楚,你就想對我施暴,未免太著急了吧!”
“蔣枝枝,你說我監考作弊,請問我是怎么作弊的?什么時候收到的這100萬?我在哪一個考場監考?又是幫哪一個考生作弊?”
“是你在監考一周前收到的這100萬,當時你親口說首富的女兒姜蕪在你監考的考場,你可以幫助她作弊!”
聽到女兒的話,我反而笑出了聲。
“你說我用監考官的身份作弊,可我根本就沒有去監考,怎么幫別人作弊!”
女兒明顯一愣,隨后大聲控訴我在撒謊。
就在此時,醫院的護士走了過來。
“吵什么吵,病人剛住院兩天有所見好,你們到底是來探視還是胡鬧!”
我看向站在一旁的護士,很好我的第一個證人出現了。
“高考這兩天我一直住在醫院,醫院里有我的住院記錄,醫生和護士也可以幫我證明,你口口聲聲說我高考行賄作弊,可是我根本沒有出現在考場又怎么作弊呢?”
蔣枝枝震驚地看向我,隨后恢復平靜,
“媽媽,你收了100萬的贓款,收買醫生和護士幫你做假證很容易的,而且這家醫院也是首富產下的,這里的醫生當然會聽首富的話幫著你撒謊,可我們這些只想要公平對待的考生怎么辦?就因為我們沒有錢,我們是普通人,我們就該接受不公平嗎?”
蔣枝枝的話瞬間點燃了群眾的怒火,他們作為家長,最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一旁的蔣青原見狀,假意勸說,
“老婆,行賄的事證據確鑿你就認下吧,我會等你改造好出獄的!”
眾人感慨蔣青原深情的同時,對我藏不住的厭惡。
“你這種人真是妄為人師,教書這些年背地里收了不少家長好處吧!”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依仗職權腐敗的爛人!”
一時間,我再次被釘在恥辱柱上,接受著眾人的謾罵詛咒。
眼看著憤怒的家長一步步向我靠近,我快速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胡亂揮舞著,
“都讓開!你們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僅僅是行賄,我還要殺人了!”
就在這時,門被砰地一聲踹開:
“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