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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有呼吸了?!?/p>
白止欽提起的心終于放下,他長舒一口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墨濃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p>
滾燙的淚水打濕了我的臉頰。
白止欽竟然哭了!
我以為這般冷血的他是絕不可能為他人流淚,沒想到他為了我而哭。
這又是何苦呢?橫亙在我們之間是血海深仇,豈是能輕易化解的。
“侯爺, 您這百年一見的回魂丹雖救了白姑娘一命,可白姑娘脈象驚奇,本該是虛脈,可如今卻十分有力,可就白姑娘吐出的鮮血而言,她的五臟六腑早就被掏空了,只怕......”
“只怕什么?”
白止欽緊握的手不自覺地顫抖,手心濕漉漉一片。
“只怕白姑娘是用奇藥改變了脈象,只有找到用藥之人,才能知道她真正的身體情況?!?/p>
“那就給我找,哪怕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給我找回來!”
我雖有了呼吸和意識,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可卻無法睜開眼睛。
還有五日我就要離開了,他又何必白費這個功夫。
這時許新鑰及貼身婢女被壓了進來。
白止欽一改往日對許新鑰的溫柔,一臉寒意地看著她。
“是你命人替換了棍子?”
“不是夫人,是婢女!”
許新鑰的貼身丫鬟挺身而出。
“夫人時常和奴說,只要侯爺的心中有她的一席之位,哪怕只有蜉蝣般大小也足夠了,每次侯爺來見夫人,夫人都會開心的一宿睡不著?!?/p>
“夫人與您青梅竹馬,當初她為了救您,失去清白,可為了成全您的愛,她自愿離開,如今她終于成為您的正妻,您卻只有在初一十五夜宿,其余空閑的日子總是在下人院里看著白姑娘,這對夫人真的公平嗎?”
“奴不愿夫人獨守空房,這才花銀子讓人換了木棍,此事由奴一人承擔?!?/p>
說罷,她竟一頭撞死了。
“不!”
許新鑰喊得肝腸寸斷,她傷心地看著白止欽。
“侯爺,你知道我自小無依無靠,只有這個婢女不離不棄跟著我,她在我心中早就是我的妹妹了,她私做主張卻是為了我,您要打要殺妾身沒有任何怨言,只求您給她一個全尸吧?!?/p>
許新鑰自小就懂得揣摩人心,她對白止欽更是了如指掌,她知道白止欽也是孤獨一人,如今陪伴她的婢女已死,人世間她已無可以依靠之人,哪怕犯了再大的錯,白止欽都不會再深究。
“下去吧,若再有下一次,就別怪我不念舊情?!?/p>
白止欽回到我的床前握著我的手, 輕聲道:“害你的兇手已經自裁了,你和欣鑰是姐妹,你也不愿我責罰她吧?!?/p>
不,如果不是她,我爹也不會死,若我活著,我只想將她碎尸萬段。
許新鑰是一名流離失所的孤兒,是我在上山祈福時撿到了她,母親見我二人投緣,便收養她為義女。
府中上下待她無一不好,可她竟然說府中人欺負了她。
如果不是她假意孝順,親自在自己做的的糕點里下了藥,憑我爹和哥哥的武力,豈是白止欽可輕易拿下,我全家五十余口人怎么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場。
可惜如今我已無力掙扎,還有四日,也不知在泉下是否能見到爹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