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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我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爭辯的力氣。
她大概以為,不管怎么傷害我,我都會原諒她的吧。
從前我究竟愛的多卑微,才讓她能如此自信?
聽說,人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那就不叫了吧。
我想,媽媽的在天之靈,應該也是不希望我繼續和她糾纏的吧。
算了。
就到這里吧。
我強勢地把她趕出了家門。
收拾完了家里的行李。
又定好了明天中午離開的機票。
媽媽為我讓步了一輩子。
至少在她走后,我要帶她回故鄉。
第二天,我在民政局門口等到十二點。
卻始終沒有等到我要等的人。
只有三條短信。
“老公,我們不可能離婚的?!?/p>
“早點回家,我給你準備了驚喜?!?/p>
“我愛你?!?/p>
我笑了笑,將短信全都刪除。
又將許心月所有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
帶著所有行李,去了機場。
許心月今天一直心神不寧。
張兆川居然沒有回她信息。
她打開和張兆川的聊天記錄框,前面密密麻麻都是張兆川給她發的信息。
而她卻很少給回應。
偶爾幾次回復消息,張兆川都會激動到不行。
可現在,她都說了要給張兆川驚喜,張兆川居然半點回應都沒有。
她承認,這次做的過火了一點。
但她相信張兆川對她的愛,早就到了離不開她的程度。
她不覺得張兆川真的會和她離婚。
無非就是她生了個黑娃娃讓張兆川失了面子。
她會努力彌補的。
從前她很是嫌棄張兆川,每次和他親密都是草草了事,從來沒有讓張兆川舒服過。
她今天特意網購了性感的蕾絲裙。
她打算等張兆川再來時就告訴她,以后他喜歡什么姿勢她都能滿足他。
他們很快就會再有一個寶寶。
可許心月從天亮等到天黑。
又從天黑等到天亮。
張兆川卻始終沒有來找她。
許心月終于有點急了。
難道張兆川這次來真的?
不。
不會的。
他一定是在病房陪著媽媽。
他最在意他的媽媽了。
而他媽媽很好說話又一向很寵自己。
只要媽媽能幫著勸張兆川,他一定不會離婚的。
想到這里,許心月沒再糾結。
立刻趕往醫院。
可等她來到醫院時,熟悉的病床上躺著的卻是另外一個從沒見過的人。
她慌忙拉住護士詢問:“之前躺在這張床上的病人呢?”
護士瞥了一眼,匆匆留下一句“走了”就去照顧病人了。
許心月頓時急了:“走哪兒去了?”
還是一旁的病友給她解決了疑問。
“她呀,死啦!”
“聽說她兒媳和別人亂搞生了個黑鬼,她看到孩子以后活活氣死啦!”
許心月整個人都愣住了。
等到反應過來時,她幾乎站立不住。
她看著原本屬于媽媽的那張病床,喃喃自語道:
“這……這不可能……”
“老東西身體好著呢,她都熬了這么久了,怎么可能一下就死了?”
她發瘋一樣沖向那個和她搭話的病友,抓住了她的衣領。
“你騙我!你故意耍我!”
“誒誒誒!你給我放手!醫生!護士!救命啊這里有個瘋子!”
保安好不容易把她倆分開。
病友扯了扯領子,沒好氣道:
“誰有那個心思騙你,死了就是死了啊。”
“那天她吐血的那個慘樣大家都看到了啊,不信你隨便找個護士去問?!?/p>
“那天還是她兒子親眼看著她走的呢,她兒子哭的半條命都沒了。”
那一瞬間,許心月像是突然沒了力氣一般癱坐在地。
絕望漸漸漫上她的心頭。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好像,真的害死了那個和善的女人。
她不過只是在這段沉悶入水的婚姻里小小地開了一次小差罷了。
只是一次沒有經受住誘惑。
怎么就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了?
病友瞥了眼許心月失神癱坐的樣子,突然笑了出來。
“誒,我說,你怎么這么激動?”
“難道你就是她那個不要臉和別人亂搞,還生了個黑鬼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