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股濃烈的煙酒味熏得我胃里一陣翻騰。
我轉身推開那個陌生男人。
余光瞥見他身后站著的楊沫沫。
手機輕輕震動，是她的短信：
“張強在宴會廳看上你了，你們認識一下吧。”
“你不是缺男人嗎，一個不夠我再給你多介紹幾個。”
我的手腕突然被握住，肩頭的披肩被張強扯開。
他赤裸裸的目光落在我胸前。
我奮力甩開他的手。
此刻我只想吐。
我捂住嘴，拔下頭上的發簪，抵住他的喉嚨：
“別靠近我。”
“商安然！你瘋了！”
顧南洲的怒吼聲響起，我的手被人重重打開，我摔倒在地，發簪掉落滾入海中。
05
我癱坐在地上，這三個人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楊沫沫帶著哭腔說：
“我聽張總說他很喜歡安然的畫，所以才介紹他們認識的……”
“張總，這是怎么回事啊？”
張強皺著眉：“我什么也沒做，她突然就瘋了……”
顧南洲直直地盯著我，沉默不語。
我用手撐著地，才勉強沒讓自己昏倒。
渾身的神經都在疼。
我感覺身體越來越輕飄，腦袋卻越來越沉重。
只聽顧南洲冷冷地斥責：
“商安然。”
“你是不是有病啊？！”
有病？
沒錯。
我快死了。
我想哭，卻哭不出來。
我扶著墻，忍著劇痛，慢慢從地上站起來。
“對。”
“我是有病，顧南洲。”
我靠在欄桿上，用盡渾身力氣，才勉強站穩。
明知胃里空空，吐不出東西。
可此刻喉嚨一甜，粘稠的血液從嘴里涌出，滴落在白裙上，如一朵朵綻放的小紅花，又濺落在地板上。
我見顧南洲愣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想靠近我。
我卻退后一步。
“她說的就一定是對的么？為什么不問問我？”
“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么嗎？”
“為什么你只信楊沫沫的話？”
“楊時薇的死，你也只聽楊沫沫的一面之詞。”
“你知道楊時薇是怎么死的嗎？你只知道她墜樓倒在血泊里時，我在旁邊。”
“你知道是誰推的她嗎？是楊沫沫！”
“在你眼里，我就是最善妒、最惡毒的人。”
“我做什么都是錯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有罪的是嗎？”
我拼盡最后的力氣，沖著顧南洲哭喊出這些話。
場面瞬間安靜。
顧南洲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是。”
我突然笑了。
風很大，吹迷了我的眼。
我看著顧南洲，大笑起來。
“好。”
“顧南洲。”
“如你所愿。”
我翻過欄桿，縱身跳下。
冰冷的深海瞬間將我吞沒。
“商安然！——”
顧南洲猛地撲上前，想抓住我，卻只抓住一片虛空。
眼睜睜看著我消失在了洶涌的波濤中。
06
顧南洲派救援隊沒日沒夜地在海上搜尋著我的蹤跡。
他下了死命令。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顧南洲聽到我說是楊沫沫推的楊時薇時，這些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