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個月項目結(jié)束帶你去三亞?！?/p>
“生日送你更好的?！?/p>
這些空頭支票像糖果一樣撒在我面前，讓我誤以為他真的很在乎我。
實際上呢？他的獎金永遠在下個月，旅行計劃永遠在“安排”，生日禮物永遠是“驚喜”。
窗外，天邊已經(jīng)泛起魚肚白。我關掉電腦，看著鏡子里憔悴的自己，突然笑出了聲。
這他媽的叫談戀愛？
我去他祖宗！
2.
第二天一早，我被刺耳的手機鈴聲驚醒。
窗外天色剛亮，鬧鐘顯示才六點十五分。屏幕上跳動著陌生號碼，我迷迷糊糊按下接聽鍵。
"曉雨啊，起床了嗎？"電話那頭傳來陳母刻意拉長的聲調(diào)，甜膩得像是泡在糖精里。
這聲音像一條冰冷的蛇，瞬間從我耳道鉆入，讓我渾身一顫。我猛地睜開眼，后背繃直，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被角，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阿姨這么早有事？"我強壓著火氣，嗓子因為昨晚哭了一宿而有些嘶啞。喉嚨干澀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昨晚的眼淚似乎還沒有流干。
"哎喲，年輕人就是愛睡懶覺。"陳母的笑聲像指甲刮擦玻璃，刺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阿姨就是想問問，你們平時約會都去哪玩?。炕ǘ嗌馘X？"
我盯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線陽光，那束光線里飛舞的灰塵突然變得格外清晰。
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阿姨想問什么直接說吧。"我的指甲已經(jīng)陷進掌心，但聲音保持著可怕的平靜，仿佛暴風雨前的海面。
"哎呀，我就是覺得你們年輕人總在外面吃不好，又貴又不健康。"陳母的聲音突然壓低，仿佛在分享什么秘密，"你知道昊昊最愛吃紅燒排骨吧？你會做嗎？要不今天來家里，我教你幾道昊昊愛吃的菜？"
我簡直要氣笑了，眼前浮現(xiàn)出陳母那張總是帶著審視的臉——那雙微微下垂的三角眼，看人時總帶著幾分算計；薄薄的嘴唇永遠抿成一條線，好像隨時準備吐出什么刻薄話。
第一次去他們家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邊挑剔我切的土豆絲太粗，一邊"不經(jīng)意"地提起鄰居家媳婦多么賢惠能干。
"人家小芳啊，每天五點就起床給公婆做早飯..."她當時這樣說，眼睛卻一直盯著我新買的Gucci手袋。
"阿姨，我每天上班很忙的。"我盯著墻上我和陳昊的合照，照片里他摟著我的肩膀，笑容燦爛。
現(xiàn)在想來，那笑容里有多少真心？或許就像他送我的那些禮物一樣，不過是精心計算過的表演。我記得他送我香水時說的話："這可是花了我半個月工資..."后來我在他手機里看到購物記錄，用的是信用卡積分兌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