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我盯著手機屏幕出神，這大概是溫以寧第一次主動向我報備行程。
我突然想到以前，那時我只是隨口問她聚會都有誰參加，她就冷著臉反問我：“連這種小事都要過問，你不覺得這樣很變態，令我窒息嗎？”
后來我買了整整一周的早餐賠罪，她才勉強消氣，但勒令我以后不準干涉她的社交。
“嗯。”我簡短地回復她最新那條消息。
溫以寧似乎對這個單字回復很不滿意，又連發三條解釋：「真的是因為他吐得太厲害了。」
「而且凌晨三點，現在又下著暴雨，實在打不到車。」
「我們什么都不會發生，你別誤會。」
我機械地重復著同樣的回復：“嗯。”
手機終于安靜下來。
胃里翻江倒海的白酒后勁卻開始發作，我在衛生間吐到天旋地轉。
鏡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滿血絲，這場飯局喝醉的不止江承宇，還有我。
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我才勉強入睡。
醒來時枕邊手機顯示中午11:23，鎖屏上干干凈凈，沒有新消息。
外賣烤魚的麻辣鮮香彌漫整個客廳時，溫以寧終于推門而入。
她看到我面前的快餐盒時明顯怔了怔。
按照慣例，此刻我應該準備好解酒湯和養胃粥等她回家。
可是這次我沒有。
換做以前我沒有給她煮粥還點外賣，溫以寧一定會斥責我不夠體貼人，但今天她卻罕見地好脾氣問道：
“好吃嗎？”
她湊過來時身上還帶著陌生的沐浴露香氣。
我點點頭，魚刺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江承宇宿醉太嚴重了，你都不知道，照顧一個酒鬼有多麻煩。”她一邊說一邊觀察我的表情，“不過，我一等他酒醒就馬上回來了，一刻都沒多留……”
她的聲音透著心虛，我卻沒有拆穿。
“辛苦了。”我打斷她，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溫以寧的笑容僵在臉上。
她指甲無意識地摳著桌角，突然說：“明天我閨蜜蘇棠結婚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這句話不像邀請，倒像某種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