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晚晚和柳貴妃這出苦肉計,真真是....
精妙無雙。
一室喧囂里,皇帝不耐的讓眾人安靜,隨后親自走到我身邊,冷冷看我:
“林清竹犯下大錯,該當嚴懲。”
在林晚晚和徐行簡期盼的目光里,他沉吟片刻,一錘定音:
“即日起,幽閉于鳳儀宮,日日抄寫佛經。”
這件事在京城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林氏女害死皇嗣,甚至還害的盛寵的貴妃險些喪命——懲罰卻只是區區禁足和抄寫經書?
這實在過于荒誕,以至于就連民間都議論紛紛。
而朝堂上,更是因為此事炸開了鍋。
甚至于在徐行簡的籠絡下,不少大臣都進言要求廢后,甚至嚴懲林家。
可皇帝對此不置一詞,只是連連抬舉柳家,似乎是在彌補柳貴妃的喪子之痛。
而此時的我,卻在幽閉的小佛堂里,一筆一劃地抄寫著經文。
破舊的小門被一腳踹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我身前,一腳踹開了那墨跡未干的佛經。
“林清竹,你可知錯?”
令人窒息的安靜里,帶著厭惡的聲音響起。
我緩緩站起身,看著眼前滿臉冷漠的徐行簡,沒有回應他的提問。
他被我冷淡的態度激怒,他忽地用力掐住我的肩膀,惡狠狠開口:
“上輩子你害的晚晚一尸兩命——這輩子又害她姑母?!”
“你怎么會這么歹毒惡心?!”
歹毒惡心......
兩輩子,我在他眼中便是這樣不堪。
“......還未恭賀五皇子,終于要得償所愿了。”
我緩緩掙脫他的束縛,后退一步:
“你我兩世,終究是孽緣。”
“只是徐行簡,我沒有做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你說過的那些事,我都從未做過。”
......
他的眼里滿是失望,我知道,他不會信任我的。
他從來都不信我的。
可這一次,我心中早已沒了遺憾和悲哀。只剩下一片麻木。
大約是我此時太過消瘦,太過搖搖欲墜,姿態里甚至有幾分像他的心尖尖。
他罕見地沖我緩了神色,放下最后的通牒:
“林清竹,若你認罪,我愿意給你一個妾的身份。”
“林家近日處境艱難——你清楚的,只要你認錯和晚晚道歉,日后恭順服侍她,我倒也不是不能給你和林家一條活路。”
他的話里帶著濃郁的誘哄,甚至有幾分柔情。
可我,實在是厭倦了陪他演戲。
“徐行簡,你何必呢?不過是想要一個拎得清的助力而已,何必假惺惺和我做戲?”
我實在是太過了解他了,比他自己都還要了解。
他固然有幾分才華——可囿于眼界,年幼時又未曾正經讀書,在大局上總是欠缺的。
上輩子,是我在他身后為他縱橫謀劃,又在高門間交際給他打通關系,才讓他頂著罪臣后代的血液,登上太子的位置。
他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出身低,又不熟悉權謀的柳晚晚,全然做不到的。
所以他又想到了我,想到了我這個上輩子被他害死,這輩子又被算計到絕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