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一起嫁給太子。
她是假千金,卻做了太子妃。
而我這個真千金,只能作為媵妾隨行。
大婚當晚,我在姐姐和太子的喜房里,跪著舉了一夜的紅燭。
太子走后,我服侍姐姐洗腳,卻被她一腳踹在臉上。
「就算你是真的侯府嫡女又如何,爹不疼娘不愛,就連你的兄長都只愛我厭你。
「你真的好可憐。
「我要是你,早就自盡了。」
我溫順的跪地膝行為她擦干腳。
我才不要死,只有活著,才有翻盤的那天。
而這一天就要來了。
我是母親千辛萬苦生下的女兒。
在我之前,她已經為我爹生了兩個兒子了。
她日日拜佛燒香,祈求觀音菩薩讓她生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好為她的兒子們鋪路。
我的到來,充滿獻祭的意味。
也許是菩薩可憐我,不愿我一生都為他人奉獻而活。
讓我腰間多了一塊黑色胎記。
母親得知我是女兒時,喜極而泣地抱緊了我。
「上蒼憐我,我的兒子們前程有望了!」
直到丫鬟給我洗澡,看見我身上那塊胎記,母親的喜悅戛然而止。
她猙獰地掐斷了手里的佛珠。
冷冷撂下一句。
「不中用了。」
身上有了胎記,皇室選妃,連第一輪都進不去。
母親殘忍地下達命令,讓嬤嬤將我丟入護城河淹死。
她另外尋找八字面相俱佳膚如凝脂的嬰兒,替代我做了她的女兒。
那人就是謝琬宜。
嬤嬤不忍造殺孽,將我裝在木盆里,放入了河面上。
我在河面飄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被來河邊浣洗藥材的藥鋪兒子救下。
可盡管如此,我依然落下了不治之癥。
養父養母經營著一家藥材鋪,他們為人良善,待我如同親生。
上頭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也都是溫和善良的人。
他們一家人撫養了我,日日用藥材吊著我的性命,我才得以茍全性命。
原本我可以過平凡的一生,跟著養父母學一手懸壺濟世的本領,造福一方。
可惜命運弄人,我終究不能得償所愿。
謝琬宜在七歲這年生了一場病。
面上長滿了駭人的黑斑。
母親驚懼地捏緊了新換的佛珠。
這一次,她并不像當初對我那般果決。
她延請名醫,四處為謝琬宜尋求方士,不肯放過一點兒治好她的機會。
直到有人告訴她,我的養母擅長醫治胎記,心許能醫治謝琬宜臉上的黑斑。
母親命人將養母請入府中,養母醫術精湛,不消半月就將謝琬宜醫治好了。
母親很高興。
養母離府那天,母親賞了她許多東西,兩人其樂融融閑話。
母親問道。
「聽聞你一開始是長于婦人內癥,怎么又習了這美容養顏之術。」
養母笑的溫婉。
「小女腰間有一塊黑色胎記,為人母的,總是要為孩子計一計前程的。
「女子婚姻是大事,為了讓她日后及笄有一個好姻緣,這些年我埋頭在這一方面苦心經營,總算將她那塊胎記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