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劉逸一邊開車往法院出發,一邊給南淺打電話。
南淺那邊一直不接。
直到他打到第三十八個,她那邊終于才接通。
“什么事?”
劉逸下車時,剛好看到南淺從法院出來。
他怒不可抑地朝南淺走去,“你來法院做什么?”
南淺冷靜吐出兩個字:“離婚!”
劉逸見四周有人朝他們看過來,怕被人認出來,他立即戴上口罩。
又拽著南淺往他的車子走去,“走,回家,我們有話好好說。”
南淺冷冷甩開他。
冷嗤,“家?”
“你是說那個我天天干活,你天天收錢還將外面的屎帶回來吃的地方?”
“你才是屎,你全家都是屎!”
陳歡被罵,上去就要撓南淺,被劉逸拽住。
他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的人,不想跟南淺在這里起沖突。
“跟我回去,我和歡歡的事我會好好跟你解釋。”
南淺掙開他,“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她展示了下手里的文件袋,“我已經提起訴訟了,你是婚姻過錯方,婚后財產我七你三。”
她又看向陳歡,“劉逸發給你的那些錢,你要一分不少地退回來。”
陳歡一聽慌了,“逸哥,怎么辦?”
劉逸也終于意識到南淺是來真的了。
“南淺,你現在就進去撤訴,要不然的話,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復婚我都不會答應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離了婚,你一個坐過牢的女人,誰還要你?”
這時,南淺身后不遠處傳來一道男聲。
“我要!”
劉逸本能看向男人,瞳孔皺縮,“你是......金牌律師傅晏?!”
陳歡看到傅晏,眼底閃過驚艷,“傅晏,竟然是你。”
她跑到傅晏面前,“傅晏,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們當時那一屆里,就你混得最好,我還聽說你五年離婚案件零敗訴,你好厲害。”
陳歡當時追傅晏追了整個青春,奈何傅晏從頭到尾都沒正眼看過她,她迫于吃喝嫖賭樣樣都來的父母弟弟的壓力,只能退而求其次跟了劉逸。
現在看到傅晏的模樣,劉逸簡直沒法比。
傅晏一眼沒看陳歡,眼神直直盯著南淺的臉。
“我現在是南小姐離婚案件的代理律師。”
劉逸的臉簡直不能用黑來形容。
他看著傅晏,質問,“你剛剛說‘要’南淺是什么意思?”
傅晏,“字面上的意思。”
陳歡故作震驚捂住嘴巴,“你們倆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南淺眼底一狠,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懲罰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在陳歡準備還手時,南淺又狠狠打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打你踹翻桌子砸傷我的手腕,還顛倒黑白讓我給你下跪。”
陳歡被打得眼底冒金星,她再想反手的時候,傅晏擋到了她的前面。
“這位女士,請你保持冷靜,否則,你所做的一切都將會變成你傷害我當事人的證據。”
他又看向劉逸,“至于劉逸先生當年做局誘導我當事人從救助同學到襲警、故意傷人這件事,我會重新調查重新提起訴訟。”
劉逸這次心里徹底慌了,但面上還強裝鎮定。
“你嚇唬誰呢?”
“想碰瓷的是我爺爺,我是想攔住我爺爺,是南淺錯以為我準備攔押運車。”
“再說了,我也沒讓她幫我,更沒指使她襲警,更沒讓她把磚頭朝我爺爺頭上扔。”
“都是她自己的錯,你們休想賴在我頭上。”
傅晏冷笑道,“劉逸,你還真是不進棺材不掉淚。”
劉逸見南淺表情苦澀,心慌要拉南淺的手。
南淺憤怒拍打開他的手,“別用你的臟手碰我,我嫌惡心。”
她看了看陳歡的肚子,“想要我回頭,先處理好你在外面的孽種。”
最后,南淺跟著傅晏走了。
劉逸精疲力盡地回到家,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
腦子里都是剛剛傅晏給南淺開車門的情景。
他從來沒給南淺開過車門,連新買的這輛奧迪,也是給陳歡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買的。
現在南淺卻坐上了傅晏邁巴赫的副駕駛。
另一邊,陳歡翻了翻冰箱,摸著肚子叫餓。
她一連叫了劉逸好幾聲,他都沒聽到。
陳歡一餓就脾氣暴躁,她一個抱枕砸到了他的身上。
“劉逸,我說話你聽見了嗎?給我去做飯!”
劉逸火大地扯下抱枕朝陳歡砸回去,“餓了你自己去弄吃的。”
“你是懷孕了,又不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腳。”
“南淺從沒讓我給她做過飯,都是她伺候我吃喝。”
陳歡一聽劉逸拿她跟南淺比,委屈紅了眼,“你不弄給我吃,我去找別人弄。”
她哭著跑開了。
劉逸火大地踹翻了茶幾,卻再也沒有南淺過來收拾。
再看院子里,新招來的大嬸,做事不干凈不利索,院子里蒼蠅到處飛,蟲子到處爬。
南淺就不會,她力氣大,愛干凈,從開播到現在從來沒有不衛生被投訴過。
他又看了看這個沒有南淺的家,沙發上一堆的衣服,餐桌上碗也沒人洗,地更是從南淺走后就沒人再拖過。
沒有南淺的日子,他過得真是一塌糊涂。
打開訂單后臺,退單和投訴各99+。
他氣得將筆記本又摔了出去,把正在打包發快遞的工人嚇了一跳。
劉逸撓頭搓臉大罵:
“艸!”
“什么玩意?!”
他拿過手機開始又給南淺打電話。
只是,他打,她掛。
直到電話再也無法撥通,被南淺拉進黑名單。
他氣得剛要砸手機,碰巧收到醫院的電話。
“陳歡是你老婆嗎?她剛剛被車撞了,正在送去醫院的路上,你趕緊過來市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