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陸夢瑤撒嬌道:“白符,今天多打點水回來好不好?我想洗個熱水澡~”
“好。”
自從離開溫泉,陸夢瑤每天只能在池塘里冷水洗澡。現在有了浴桶,她想美美泡個熱水澡。
白符準備好熱水,陸夢瑤舒服躺進木桶——水霧彌漫,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一天的疲憊盡數消失。
“嗯~”她發出一聲滿足嘆嘖。果然,泡澡是一種享受!
坐在客廳的白符此刻有些躁動。
熱氣蒸騰,裹挾著小雌性身上的漫天花香,在他鼻尖縈繞——濃郁迷人,久久不散——激發出獸人最原始的欲望。
白符心口不受控制的強烈起伏,嚇得他急忙離開山洞,蹲在路邊大口呼吸。
真是嚇壞獸了,以前有溫泉氣味遮擋,他沒覺得什么,今天才知道小雌性洗澡的時候居然這么香,這么蠱惑。
他一個純情獸人哪被這么刺激過啊!
白符逃也似的跑去池塘降溫,冰冷的池水沒過他胸口時,終于稍稍壓制住內心的躁動。
等他平復好心緒回到山洞,小雌性已經在五米大床上酣然入夢。
他在小雌性身邊躺下,輕輕替她蓋好獸皮。
這樣很好,他很滿足,來日方長。
這幾天陸夢瑤在池塘邊規劃出一片菜地,種了些蔬菜種子。
“每天澆澆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應該和種花差不多吧?”她蹲在菜地邊,自言自語。
陽光烤的后背暖烘烘的,她舒服瞇起眼睛享受日光浴。
她覺得自己在獸世越活越松弛了,好像重新變回和平年代的那個小姑娘——有些恣意,有些任性,愛撒嬌,愛生活。
不用小心翼翼看人眼色,不用一個人面對冰冷的世界。
她想起穿越前在地下基地的日子,每天16小時不是在挨餓就是在學習討好人的技能,還要一直被組織PUA。
住在三平米水泥隔間里,只能從天窗看到零星昏暗的光。
有一天她發現墻壁縫隙里,竟悄無聲息開出一朵碧玉色小花。
她從每日定量餐食中省出10ml水,小心翼翼澆灌小花,把它當成戰爭時期唯一的朋友和慰藉。
而現在,一切苦難都已過去,是白符給她帶來幸福快樂的生活。
想到白符,陸夢瑤抿嘴一笑——想起他專心縫紉的笨拙模樣。
他最近給她縫了兩套新衣,一套鵝黃色軟毛連身裙,一套粉白波點裹胸加短裙的套裝,都是部落里雌性們流行的款式。
他也許是在她睡覺時小心測量尺寸,又在外出時精心挑選野獸,才能縫出那么艷麗合體卻又針腳粗笨的衣裙——他的愛,小心翼翼,卻又青澀稚嫩。
白符最近宅家的時間越來越長,每天處理完部落事務,都會第一時間扛著新鮮獵物回家。
好兄弟白陽摟著他肩膀取笑:“也不知道誰啊,以前最討厭雌性了。
怎么現在捕獵專挑淺色和花色的獵物下手呢?回家還要摘點野花?
喲呵,你未來的小妻主把你調教的不錯啊!
快帶我去見見她,我要把你以前罵我妻主的話,統統罵回來!”
“活著不好嗎?”白符給了白陽一記眼刀,轉身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就能看到他的瑤瑤了。
他喜歡現在的生活,所有的愛都融入平凡的日常里,細密溫柔,日復一日,永遠都不覺得膩。
晨霧未散時,白符已經靜立在溪邊。銀白色的狼尾掃過沾露的草叢,他專注盯著水中的游魚,指尖凝出冰刃——唰!三條肥魚被精準釘在岸邊。
“今天加餐~”陸夢瑤笑瞇瞇接過他手里的魚簍,指尖不經意蹭過他掌心的繭。
白符耳尖動了動,故作鎮定的別過臉:“我來吧,你別沾到腥味。”
“不要~”小雌性笑著推開他,“要是你做飯,我們的加餐就沒了~”
篝火上很快飄出香味。白符倚在石壁上看她忙碌,湛藍色的眼眸柔和下來。他其實偷偷練習過做飯,結果燒糊了三口石鍋,最后被白陽嘲笑了整整一周。
“嘗嘗咸淡?”她突然轉身,舉著湯勺湊到他唇邊。白符低頭抿了一口,喉結滾動:“……好喝。”
他有些疑惑,明明是最簡單的魚湯,為什么她煮出來就鮮甜無比?他煮出來就是黑的?
午后陽光正好,白符變回獸形趴在池塘邊的石板上。
陸夢瑤枕在他身上用手指給他順毛,忽然發現他右耳有道舊傷疤:“這是怎么弄的?”
“和流浪獸人打架時弄傷的。”白符輕描淡寫的說著,尾巴卻悄悄環住她的腳踝,“不過他們更慘。”
“噫?那尾巴尖上這個小傷口呢?”
“小時候鬧著玩被白陽咬的……”
“噗——那你咬他了嗎?”
“沒。”白符的狼吻微微上揚,“我把他打哭了,他現在很聽話。”
夜幕降臨時,他們坐在山頂看星星。
白符用尾巴卷來厚厚的獸皮裹住她,開始講霜狼一族代代相傳的故事:“看到那顆紅色星星了嗎?傳說遠古有一位狼王愛上了一只會發光的螢蟲……”
他的聲音比夜風還輕,講到關鍵處突然停下。
“然后呢?”她急的拽他尾巴。
白符低頭,鼻尖蹭過她發頂:“狼王求獸神把愛人變成了永不熄滅的星辰。”他頓了頓,“……很蠢的傳說。”
“才不蠢!”她翻身撲進他蓬松的狼毫里,“你明明講的超認真!”
“我也想求獸神把你變成永不熄滅的星辰……”他這句話輕不可聞。
月光下,霜狼用爪子輕輕摟住她,把最柔軟的腹毛貼在她臉頰邊。誰也沒看見,他藏在毛發里通紅的耳尖。
他在家時,他們就這樣形影不離的膩歪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他外出忙碌時,她就打掃山洞,學習怎么使用骨針和腸線給他制作衣服。
他們的小日子就這么安寧的過著,甜蜜全藏在細節里,像一對人類世界的尋常小情侶一般。
這天,白符獵回一只卷毛獸。
卷毛獸的皮毛綿白卷長,白符想用這塊獸皮給小雌性縫制冬衣。
陸夢瑤看到卷毛獸,兩眼放光,口水直流。
雖然野獸個頭像牦牛那么大,但是不管怎么看,這都是一只羊吧?!
“白符,你聽說過銅鍋涮羊肉嗎?”陸夢瑤咂咂嘴,沖白符興奮比劃銅鍋和羊肉卷的模樣。
白符垂眸微笑,摸了摸小雌性的烏發:“也許今天晚上,我就知道什么是涮羊肉了。”
白符來到河邊處理獸肉,鞣制獸皮。
他平時會把內臟直接丟在野外,但今天按小雌性的要求,保留了肝臟。
他看到河里有一些長甲殼的水獸,很像瑤瑤描述的“蝦”,就順手抓了一些,一起包在獸皮里帶回家。
陸夢瑤已經在山洞燒好一鍋開水,加入了蔥蒜和幾味滋補草藥。
她把野菜、蘑菇、玉米、土豆洗凈切好。又做了烤地瓜,和紅果椰漿。
“哎,要是有麻醬的話,這頓簡直完美。”陸夢瑤咽了口口水,語氣略帶惋惜。
“瑤瑤,我回來了。你看看這些,是你說的蝦嗎?”白符回家打開獸皮,里面裝著處理好的肉塊和內臟,還有一堆暗紅色甲殼水獸。
“哇!小龍蝦呀!這個可好吃了!白符你真棒呀,居然抓了這么多!你怎么這么好呀~我只說過一次,你就記在心里了呢。”陸夢瑤驚喜不已,晃著白符手臂連聲夸獎。
嗯,好聽,愛聽,多說點。對,我就是小雌性最棒的大狗狗!
白符耳尖緋紅,臉上雖然毫無表情,可身后的隱形大尾巴已經搖的飛起。
小雌性真是溫柔可愛,小雌性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要牢牢記在心里!
陸夢瑤將獸肉切成薄片,內臟切成拇指粗的小方塊。
她拿出一口石頭平底鍋,涂抹油脂,把小龍蝦、蒜末和燈籠椒放入鍋中翻炒,最后灑上鹽巴。
一鍋鮮香的蒜蓉小龍蝦就做好了。
擺上碗筷,他們開始涮肉。
肉片在鍋中一燙就熟,味道鮮嫩,還沾滿草藥清香。
白符吃的根本停不下來。
陸夢瑤吃了幾口羊肉覺得有點膩,開始涮野菜蘑菇。
野菜也是一燙就熟,鮮香爽口。
陸夢瑤夾起一筷野菜放在白符碗中,跟他說可以解膩。
白符:嗯?膩?怎么會膩呢?不過……瑤瑤給我夾菜了,天底下哪個獸夫能有這待遇?真幸福!吃吃吃!
陸夢瑤吃到七分飽,開始在石板上煎羊肝。正方體小肉塊,每個面都煎的微微焦黃,沾一層薄鹽,遞到白符嘴邊。
“你嘗嘗。”
白符緊張的手臂繃緊。乖乖的張開嘴接住肉塊。
瑤瑤又給我喂飯了!好緊張!她真的超愛我的!
哇!這是什么絕世美味?!我愛內臟!再也不要吃生肉了!
“好吃。瑤瑤你真厲害,連內臟都可以做的這么美味!”薩摩耶搖尾夸獎。
隨后,陸夢瑤又教埋頭干飯的白符怎么剝殼吃小龍蝦。
白符覺得小龍蝦肉實在太少,只嘗了個鮮。
但看到瑤瑤喜歡,就認真剝了一大碗蝦肉投喂小雌性。
陸夢瑤被他喂的連連擺手:“嗚嗚,不要了不要了,再吃一口就要吐了!天吶,為什么雌性和雄性的飯量差這么多呀!
白符你一頓能吃掉一整條羊腿,可是我才吃一點就飽了,太不公平了嘛!”陸夢瑤鼓著腮幫子,有些郁悶。
白符輕笑出聲:“變成人形我的飯量也小了。獸形的話一頓可以吃掉一整只卷毛獸。
只是人形不扛餓,一天要吃兩頓。獸形吃一頓可以四五天不用吃東西。”
“哇哦,有用的知識又增加了呢。”陸夢瑤吃飽喝足,開始逗白符。
“白符~今天晚上變獸形帶我去森林里玩好不好嘛~上次你說有晚上會發光的蟲子和植物,我們去看看吧~”她抱著白符胳膊軟軟撒嬌。
“好好好,想去哪里都可以。”白符耳朵又紅了。
嘻嘻,只要一撒嬌,白符的耳朵就會紅——她最喜歡看高冷霜狼害羞的樣子,真好玩。
小情侶正在餐桌上逗趣,山洞外突然探進了一張漂亮的臉。
“白符?”
兩人停下玩笑循聲望去,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美艷的雌性,正撥開樹葉簾探頭進來。
雌性一頭酒紅色自然卷發,身形高挑,淺麥色肌膚。
一身黑色獸皮裹胸和短裙,將她豐滿的曲線和修長雙腿襯的格外性感魅惑。
她生了一雙好看的褐色狐貍眼,只站在那里,就襯得起“活色生香”四個字。
“聽說你有妻主了,我帶著白陽和赤信來看望一下你的妻主……呵呵,畢竟大家都是鄰居。”雌性說完,就自顧自帶著身后兩個高大俊美的雄性走了進來。
“哦?看望我的妻主?就這么空著手來了?”白符挑眉,“妻主”兩個字說的格外自然。
雌性訕笑,已經走到桌邊坐下,兩個雄性立于她身側。
“這話說的,都是鄰居,還帶什么東西。”說完,她就看向了陸夢瑤。
這一看,三個客人皆是一愣。
眼前的小雌性太過耀眼——一身雪白肌膚如皎月般光潔,笑意盈盈的黑眸中仿佛有一片星河,纖纖身量竟比羽族雌性還要嬌柔。
一頭瀑布般的長發,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黑色!
她果然像部落里流傳的那樣,嬌小易碎,宛若世間靈寶。
別說是雄性,就是雌性看到她,也會激發起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