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老臣懇請陛下嚴懲兇手！”太傅一把年紀當眾跪地，泣不成聲。
蕭行簡冷著臉出列：“烏柳韻勾結三皇子謀害太子妃，罪證確鑿。”
縱使蕭蘅有意替我辯解，我還是被打入了大牢。
陰暗的地牢里，我正摩挲著弟弟送來的平安符，忽聞鐵鏈聲響。
抬頭卻看見蕭行簡立在柵欄外，手里提著個描金食盒。
“柳韻......”他聲音沙啞，“這是你最愛吃的蜜漬青梅。”
我冷笑一聲，“殿下是來看我有多狼狽？”
他猛地攥住牢欄，指節泛白：“孤只是......”
“只是什么？”我逼近柵欄，“是來重溫如何掐死我們的孩子？還是想再看我跪拜賀清清的牌位？”
食盒“砰”地被摔在地上，青梅滾落泥塵。
“只要你悔婚......”他忽然放軟語氣，“我立刻救你出去。”
“不必了。”我背過身去，“殿下請回吧。”
牢門鐵鏈的余音還未散盡，陰影里突然響起“啪、啪”兩聲擊掌。
“當真是情深義重啊。”賀清清一襲素白紗裙從暗處現身，唇邊噙著毒蛇般的笑意。
賀清清果然是自導自演。
她指尖晃著我熟悉的銀鈴鐺——那是我弟弟從不離身的物件。
“你弟弟，在城郊靜安寺過得可好？”她壓低聲音在我耳邊道。
我渾身血液瞬間凍結。
她竟找到了我藏在寺廟治病的弟弟！
“你想干什么！？”我猛地站起，鐵鏈叮當作響。
“服下它。”她拋來青瓷小瓶，“三日后你會‘病逝’，我自會派人送你們姐弟離京。”指甲突然掐住我下巴，“否則......”
鐵鏈嘩啦作響，我死死攥住牢欄。
弟弟蒼白的小臉浮現在眼前——那年瘟疫，他拖著病體為我采藥，自己卻倒在了雪地里。
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不能置他于險境不顧。
深夜的牢房格外寂靜，唯有鼠蟻爬過的窸窣聲。
蕭蘅匆匆趕來時，官服下擺還沾著泥濘。
“柳韻......”他溫熱的手緊緊包住我冰涼的手指，“可是有人威脅你？”
我再也忍不住，將賀清清用弟弟性命要挾之事和盤托出。
蕭蘅立即召來暗衛，沉聲囑咐：“去靜安寺，務必護住小公子周全。”
他捧起我的臉，“幸好你沒服下，這藥來歷不明，她若故意害你......”
話音戛然而止，像是怕說出口的晦氣話會成真。
我想起了欽天監的預示，若我真是鳳命......
“蕭蘅。”我深吸一口氣，“若你登臨大位，可愿為我討個公道？”
蕭蘅瞳孔微震，隨即鄭重執起我的手。
“若能護你一生，愿以江山為聘。”
“我蕭蘅必讓傷你之人付出代價。”
我望著交疊的手，忽然笑了。
既然躲不過這腥風血雨，那便攪他個天翻地覆。
......
賀清清給的假死藥，我悄悄倒進了牢房的鼠洞里。
不過半日，那幾只老鼠就僵直了身子——果然是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