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婦!他是我兒子,我打他罵他都行,只是讓他叫媽算什么羞辱!你給苗苗道歉,否則立刻給我滾出去!”
我撐起身,死死盯著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
當年,我就是被這皮囊蠱惑,看不清他爛透的內里。
我站起來質問他,“你沒資格說滾!浩浩才五歲,被你親手扔進泳池溺死,你夜里睡得著嗎?!”
深吸一口氣,我掏出離婚協議書。
“簽了,正好給你們騰位置,我也能清凈。”
陳家豪盯著我,突然嗤笑一聲。
“你這手段還真是層出不窮!”
“想離婚?可以。”
他手指一點我身上,“你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把衣服脫光了,我就考慮!”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就是,她之前都是靠著陳哥養著,現在離婚了,她就只能要飯!”
“哈哈哈哈,她肯定不敢脫,就是欲擒故縱而已!”
林苗苗假惺惺勸,“姐姐,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破壞這個家的。別脫了,你就給家豪哥認個錯吧。”
羞辱與嘲笑如針扎耳膜。
我目光掃過一臉玩味的陳家豪,手指搭上第一顆衣扣。
只要能離開這個惡心的地方,我什么都愿意做。
外套落地,我忍著恥辱,解開里衣的搭扣。
起哄聲戛然而止,有人別開臉。
肩頭暴露在冷空氣中,陳舊的內衣肩帶勒著我的肌膚,人群發出壓抑的抽氣聲。
長褲落地,我幾乎衣不蔽體地站在中央。
陳家豪眼神越發的晦暗,就在我手指勾向內衣背扣時。
“夠了!”
陳家豪爆喝一聲,猛地沖過來一腳將我踹在地上,扔來一件外套蓋在我身上。
他抓過筆,簽下離婚協議,砸在我的臉上。
“你都人老珠黃了,脫光了也倒胃口!”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拿著離婚協議給我滾!別臟了我的地方!”
我披著外套,收好離婚協議,起身去臥室收拾東西。
關上門,我癱軟在地。
墓園的風吹得我頭痛欲裂,但這里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我將自己的東西塞進行李箱,拉拉鏈的時候,無名指上那枚樸素的戒指刺入眼簾。
這是陳家豪當年花半個月,親手為我打磨的信物。
他當時跪地許諾永不取下。
可他的那枚,早就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