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果說之前何云天的一番發泄和暴怒，兩個手下還能理解。
那眼下這番話，他們就真的不理解了。
何云天：“你們不覺得太巧合了？顧冰凝怎么會突然逃走，然后天降蜂群，這一切很明顯我們被人算計了！”
“少爺，你這么一說，還真有可能。”
“少爺說的對！”
兩人大感離譜。
對視一眼，然后心照不宣肯定道。
“所以......”
“砰！”
“砰！”
兩聲槍響，何云天收回手槍，看著倒在血泊中不敢置信的手下。
“我不可能是叛徒，那叛徒只能是你們了。”
“這次行動，是我太心急了，你們死了，回去后我自然想說什么就說什么。”
何云天喃喃自語。
他已經放棄了這次行動，蜂群和白蛇都不是他能力抗的。
只能將這里的消息帶回去，和家族來人一起行動了。
有古武者的加盟，再加上他的異能，下次必能將這里拿下！
想到這，他看著窗外的白霧和嗡嗡振翅的蜂群。
“末世嗎？受教了，這次挫折會成為我崛起之路的重要經驗。”
......
"啪！啪！啪！"
“精彩，精彩！何少爺真是心狠手辣啊。”
腳步聲響起，方展面帶微笑從樓梯走下。
剛剛他全程目睹了何云天的操作。
只能說。
初步已有梟雄之資。
時勢造英雄。
在不同的環境下。
注定一生寂寂無名之人，也有大放光彩的一天。
“你是誰？”
何云天打量著方展——身材修長，長相算是小帥，身上沒有練家子的氣勢。
看起來普普通通，放在人堆里他都不會多看一眼。
“收尾的人。” 方展淡淡道。
“收尾？收什么尾？你......是你在算計我！”
何云天一愣，接著瞳孔微縮。
說著，手槍已經對準方展，蓄勢待發。
"嘩——"
破風聲驟響。
“啊！”
一陣巨力傳來，何云天持槍的右臂被撕裂，手槍掉落在地。
接著，又是一陣風聲，左臂緊隨其后，血如泉涌。
“啊！我的手！”
何云天雙臂斷裂，在血泊中翻滾哀嚎，冷汗浸透襯衫。
“你以為我只是來嘲笑你嗎？”
方展笑了笑，然后向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罐頭，揮了揮手。
剛剛他們商量好了，他負責牽制何云天，罐頭趁機偷襲。
陰影中，體長近兩米的"罐頭"踱步而出，優雅地舔著爪尖血跡。
巨貓額間"王"字暗紋流轉，每步落下，肉墊都無聲陷進地面。
何云天瞳孔驟縮。
在巨貓的加持下。
此刻的方展，哪還有半分平庸模樣？
“朋…朋友！”
何云天蜷在血泊里，斷臂處血肉模糊，卻硬是擠出一絲扭曲的笑。
冷汗順著他慘白的臉頰滑落，混著血水滴在地板上。
“誤會…都是誤會！” 他聲音發顫，卻透著股詭異的親熱，“留我一命，何家必有厚報！我堂姐何紫薇——就是熱搜上那個一劍斬殺變異巨蜥的女劍仙！你只要上網就肯定知道她，她最疼我了，小時候經常帶著我玩。”
方展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手槍把玩，嘴角掛著玩味的笑：“何公子真是大度，斷臂之仇也能忍？”
“這算什么！” 何云天喉結滾動，眼神熱切起來，“朋友若是喜歡古武，我何家武館大概半個月后開張！讓我姐親自帶你古武啟蒙！”
方展面色不變：“哦？我會來的，你先給我說說你姐是怎么通過古武變得那么厲害的？”
何云天瞳孔一縮，隨即咧嘴笑道：“家傳秘法嘛！朋友來武館，自然都會教你......”
“這樣啊，多謝何公子，我這就為你包扎止血。”
方展慢悠悠起身，將手槍揣進兜里，開始在自己的背包里翻翻撿撿。
“哪里，哪里，末世之下，我們同舟共濟、互相照應才行。”
何云天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一松，雙臂一直失血，還要強忍疼痛應付方展，他已經快昏迷過去了。
“找到了，何公子，小心點，別亂動。”
方展左手舉起一卷紗布，來到何云天身邊。
下一秒右手猛地掄起藏在背后的棒球棍！
“謝.....草你媽的！雜種！想殺我，你也給我死！”
何云天正想感謝，突然發現情況不對，臉色漲紅，噴出一道手指粗細的幽藍電弧！
“噼啪！”
電流在裹著橡膠的木質球棒上炸開一道漆黑的痕跡，卻未能傷及方展分毫。
“絕緣體，特意為你準備的。”
“砰！”
“砰！”
“砰！”
方展咧嘴一笑，球棒狠狠砸落，一下又一下！
之前何云天為了在顧冰凝面前裝逼，發視頻把自己有雷系異能的事情告訴她了，這情報通過蘇清雪，方展是知道的。
“咔嚓！”
顱骨碎裂的脆響中，何云天的表情凝固在難以置信的猙獰上。
他張著嘴。
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咳出幾塊帶血的碎牙……
何云天，死不瞑目！
罐頭嫌棄地甩了甩尾巴，把濺到血滴的毛舔干凈。
“嘔——”
方展彎腰，胃部劇烈抽搐。
血腥味混著腦漿的腥膻直沖鼻腔，讓他眼前發黑。
他死死攥住棒球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雖然見識到不少死人，但真正意義上的親手殺人，他還是第一次。
溫熱粘稠的液體順著球棒滴落，在地板上濺出暗紅色的花。
“喵？”
罐頭用腦袋拱了拱他的大腿，瞳孔中帶著疑惑。
“沒事……習慣就好。”
方展深吸一口氣，抹了把臉。
他看向何云天的尸體，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不再發抖。
末日之下，人性險惡。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但注定不會是最后一次。
他蹲下身，開始“喜聞樂見”的搜刮戰利品環節：
在兩個手下身上搜出兩把“灰熊”獵槍，彈匣剩余4發。
何云天剛剛殺人用的手槍，兩個備用彈夾，共17發子彈。
“還有單兵火箭筒、軍用噴火器和多余的獵槍，都是好東西，剛剛應該是遺落在外面了，一會白霧散去的話，還可以去撿，何云天真是好人啊，好人有好報。”
方展一邊摸尸，一邊若有所思。
這時，他翻開何云天的衣服內袋，指尖突然觸到一塊冰涼。
“咦？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