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院時，天已經蒙蒙亮。
我坐在車里，翻看手機里的未讀消息——十幾條來自江瀅，最后一條是十分鐘前發的：
“我們需要談談。李子康手里有你的把柄，不只是公司財務的事。我在家等你。“
我刪掉消息，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傳來：
“張律師，抱歉這么早打擾你。我需要你幫我查幾個事...“
朝陽升起時，我做出了決定。這場游戲，是時候改變規則了。
張律師的辦公室位于金融街一棟老式建筑的頂層，透過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CBD。
我坐在真皮沙發上，看著他將錄音文件導入電腦，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這段錄音足夠證明他們預謀欺詐。“張律師推了推眼鏡。
“但財務漏洞那部分...周總，如果真如他們所說，李家資金填補了那個缺口，事情就復雜了。“
我交給他一個U盤：“這是去年全部的財務往來，包括那筆神秘資金。財務部王總監昨晚加班幫我整理的。“
張律師插入電腦，快速瀏覽后，眉頭緊鎖：“這筆錢走的是海外賬戶，沒有正式借款協議...理論上可以視為贈予或投資。“
“但李子康顯然不這么認為。“我冷笑一聲，“他昨天發消息暗示要用這筆錢控制我。“
窗外陽光刺眼，照在辦公桌上那份未簽署的股權轉讓協議上。
江瀅已經連續發了十七條消息，最新一條寫著：“李子康今天要見你，別去！他有你的把柄！“
“有趣。“我把手機遞給張律師看，“他們開始內訌了。“
張律師搖搖頭：“這種情況下，我建議你暫時不要單獨見任何一方。我們需要更多證據。“
我點點頭，從包里拿出江青遙的日記本：“還有這個。雖然不能作為法律證據，但能幫我們理清他們的計劃。“
翻到最后一頁，有一段新寫的內容：“李的計劃比姐姐知道的更可怕。他要的不只是股份，而是整個公司控制權。姐姐只是棋子，我也是。“
張律師倒吸一口冷氣：“周總，這事比我們想象的嚴重。李家最近在你們行業收購了三家小公司，如果加上你們的股份...“
我的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江青遙：“我知道你在張律師那里。李子康查到了你去年處理的那起數據泄露事件，準備用它威脅你。小心。“
手指在手機邊緣收緊。
去年那起數據泄露是競爭對手設的局，我用了些灰色手段才平息。如果這事曝光...
“張律師，幫我查一下...“我的話被敲門聲打斷。
秘書探頭進來：“周總，有位林小姐堅持要見您，說是有生命危險。“
我和張律師交換了一個眼神：“讓她進來。“
江青遙臉色蒼白地沖進來，左臉頰有一道明顯的紅印，像是被人打過。
她看到我，眼淚瞬間涌出：“周逸軒，李子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