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證據還沒拿出來,張欣居然又在班會上作妖。
我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來了不少同學,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
張欣被人群簇擁著走進來,還特意打扮了一番,整個人看起來光彩照人。
“哇塞,原來新生群里開幻影的大小姐是你呀!欣姐,求帶!”
“欣姐,你家是做什么的呀?太牛了吧!”
“大小姐居然在我身邊,欣姐,以后在學校可要多關照我們啊!”
同學們七嘴八舌,奉承聲此起彼伏。
張欣顯然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臉上帶著矜持又得意的笑容,時不時點點頭,回應著周圍人的吹捧。
那副飄飄然的樣子,仿佛她真的是什么頂級豪門的千金大小姐。
我找了個靠后的位置坐下,冷眼看著她表演。
心里不由得嗤笑。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隨意地指了指我的方向,對圍在她身邊的同學說:
“喏,看見沒?”
“白天在新生群里盜圖被管理員封禁的,就是她。”
此話一出,周圍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有好奇,鄙夷,幸災樂禍。
我迎著那些目光,面不改色。
張欣看到我這副淡定的樣子,似乎有些不爽。
她提高了點音量,語氣更加尖銳:
“有些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有錢。”
“喜歡偷別人的東西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真是可憐又可悲。”
她的話瞬間引來班里一片附和。
“就是,這種人真惡心。”
“欣姐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張欣面前。
“張欣同學,你說我盜你的圖,證據呢?”
張欣被我看得有些發毛,但依舊嘴硬。
“證據?還需要什么證據?”
“我車鑰匙就在包里,我白天開來學校的時候,保安亭有登記。”
“還有路上那么多同學都看見了,這還需要什么證據?倒是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我?”
她這話一出,周圍立刻有幾個“目擊者”跳了出來。
“對,白天我看到了!欣姐開車超帥的!”
“我也看到了,那輛幻影,太酷了!”
聽著這些證詞,我差點氣笑了。
這些人,為了巴結張欣,還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看著張欣:“是嗎?”
“既然你這么肯定,敢不敢把你那輛車的購買記錄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張欣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她雙手抱胸,冷笑道:“我的購車記錄我憑什么給你看?”
“你配嗎?”
“再說了,誰會沒事把購買記錄帶在身上?”
“我看你就是心虛,想轉移話題吧?”
我掏出手機,點開相冊,亮出助理準備好的購車記錄證明。
“巧了,我這里剛好有。”
照片上,購入者車輛型號、車牌號、以及所有者姓名都清清楚楚。
“張欣同學,要不你解釋一下,為什么這輛幻影的記錄上,寫的是別人的名字?”
張欣看到照片,瞳孔猛地一縮。
但她依舊強裝鎮定:“誰知道你這照片是不是p的!”
“現在P圖技術那么好,偽造一張記錄還不容易?”
“你以為拿張假照片就能唬住我?”
她轉向周圍的同學,試圖煽動情緒。
“同學們,你們可別被她騙了!”
“這種人為了出風頭,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一些原本還在觀望的同學,聽到這話,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懷疑。
我沒有理會那些質疑的目光。
而是從背包里,摸出了一把車鑰匙。
勞斯萊斯那標志性的車標,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把車鑰匙放在張欣面前的桌子上。
咚的一聲輕響,在略顯嘈雜的教室里,卻異常清晰。
“照片可以是P的,那這個呢?”
張欣看著那把車鑰匙,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了一半,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她拿起那把鑰匙,在手里掂了掂,不屑地撇了撇嘴。
“呵,就一把鑰匙而已,誰知道是不是偷來的,或者干脆弄個高仿的地攤貨?”
“就憑這個就證明車是你的?別笑話人了!”
她把鑰匙扔回桌上,發出更大的聲響。
語氣充滿不耐煩和鄙夷。
“我說你這個人,到底有完沒完,費盡心機找個假鑰匙來裝逼,有意思嗎?”
隨后轉向周圍的同學,語氣夸張地說道。
“同學們,你們可都看清楚了!有些人啊,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沒有那個公主命,就偏要得那個公主病!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怕被人當場拆穿,到時候臉都丟盡了!”
話音剛落,教室里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聲。
“原來是假貨呀,我說呢,她那個窮酸樣,怎么可能買得起幻影。”
“呵,現在的人啊,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臉都不要了。”
嘲諷聲此起彼伏,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我看著張欣那副篤定又輕蔑的樣子,心里閃過一絲猶豫。
難道真的是我誤會她了?
不可能!
我自己的車,怎么可能會弄錯?
那輛幻影是哥哥上個月剛買了送我的,我還開過好幾次。
那張照片車窗玻璃的倒影里,我還能看出哥哥的身影輪廓,車里的掛件也是哥哥送的限量版,哪有這么巧!
可是,她為什么能如此理直氣壯?
就不怕謊言被戳穿嗎?
除非,她也有一輛一模一樣的幻影?
但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就被我否定了。
幻影這種級別的車,又不是菜市場里的大白菜。
整個A市擁有的人屈指可數。
張欣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是被她說中,心虛了。
她得意地瞥了我一眼,語氣更加輕蔑:
“怎么,無話可說了?”
“我勸你啊,還是早點認清現實,別再做這種白日夢了。”
“有些人,生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說完,理了理自己的裙擺,便在一眾追捧者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走向了教室前排的位置。
仿佛一只打了勝仗的孔雀。
我看著張欣那副小人得志、顛倒黑白的嘴臉,氣得渾身發抖,緊緊攥著手中的車鑰匙,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我懶得再跟她多費口舌,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真相究竟是怎么回事,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可我萬萬沒想到,張欣的表演欲,遠比我想象的要強烈得多。